肖战一想到自己大半夜迷迷糊糊的爬了王一博的床,就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大气不敢喘的凑到床边,想着趁人没醒装作无事发生的离开。
然而,收回视线时,他的余光瞥到靠在床旁的抱一,顿时在四周看了一圈。
这……是自己和小师侄的房间呀……
反应过来谁才是大半夜‘梦游’的人后,他顿时又坐回床上,冷着脸注视着还呼呼睡的正香的人,一点不留情的抬腿踹过去。
“王一博,我可可爱爱的小师侄呢?”
王一博翻了个身,连眼睛都没睁的回答着他的问题,“师哥,怀恩不喜欢与人同睡。”
一听这话,肖战顿时来了脾气,哎呦一声,手指戳着王一博的手臂发表不满,“我还不喜欢与人同睡呢,以后都开三间房。”
“师哥昨晚睡的不是挺香的,看来你已经习惯了。”
“我习惯什么习惯,我还是喜欢你不说话,闷葫芦的样子。”
说着,他像很多个在自在门时的日子里一般,欠欠的招惹王一博的同时手上毫不收力气的在这人屁股上重重的拍了一巴掌,随后,扯过搭在一旁的外衣大笑着离开,边跑还边喊。
“我是你师哥,打你,你也得受着!”
肖战一心想要将王一博剥离在危险之外,可昨天在苍月宗发生的种种,王一博主动踏入这场纷争中的举动已经将他们绑的死死的,与其放任只身犯险,倒不如精诚合作。
并且,这还是人家主动跳进来的,也省得自己在想三想四的布局了。
待他穿好外衣,已然来到小世子所在的房间外,轻敲两下房门,等到门被打开,抬手宠溺的点了点那睡的红红的小脸,“快穿衣洗漱,等下吃完东西我带你去买新衣服。”
“师伯,我衣服还挺新的,不必浪费钱买……”
“小嘴巴,闭起来,给你买衣服不是因为它旧了,而是我想给你买,想让你每天都能穿漂亮衣服,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这些是出于我对你的喜欢,想对你好。”
他看着小世子脸上先是懵懂,后又是欢喜的笑脸,满意的揉了揉他的小脑袋,“行了,赶紧去洗漱穿衣服,我们还得抓紧时间出门呢。”
“好。”
见小世子开心的蹦蹦跳跳的跑回去,他贴心的将门关好,率先下楼找店小二点了三碗馄饨。
等待过程中,先一步下楼的却是王一博。
“出发前先去成衣铺子给小师侄买两件衣裳,小孩子出门在外,总不能只有一件衣裳,得换的。你做师父的,这些都不管吗?”
“师哥,他师父出门在外也一件衣裳。”
肖战抬眼看过去,一身黑衣的王一博身上那件衣裳女孩像还是他的。
狼狈的两师徒看得他差点没忍住,当场笑出声来,摆了摆手,憋着笑道:“要不我也给你买一件?”
然而,王一博并没理会他。
他早就习惯了王一博这副爱搭不理的模样,也就没再搭话,馄饨一端上来,便自顾自的享受起早膳。
一柱香的时间后。
两大一小迈着悠闲的步调走进成衣店。
肖战在店内打量一番,将小世子向前一推,“给这位小公子选几件合适的衣裳,钱不是问题。”
“好嘞,客官稍等。”
他微微颔首,却也没有等,转身朝着店外走去,见王一博要跟,赶忙出声阻止,“你总跟着我做什么,我又不跑,我去前边钱庄取些银子,这一路上可远着呢。”
说罢,只身朝着钱㽵走去。
肖战一进钱庄,将腰间的青玉蟠龙戏宝佩递过去,有眼力见的掌柜见后脸色大变后要出来时,忙出声阻止,“别来那套虚礼,给我取些银子。”
“是是是,您……您要取多少银子?”
“来十两银子,剩余的二百两你给银票。”
“您稍等。”
一盏茶间,他从毕恭毕敬的掌柜手中取过银子与银票,满意的点了点头,将银钱揣进怀里后,迈着匆匆的步子回到成衣店。
当看到小世子穿着一身青白色衣衫时眼前一亮,忙出声道:“这件我们要了,还有哪些没试?咱都试试,好看就全买了。”
“师伯,这一件就够了。”
“那怎么能行,小孩子怎么可以将就,快去试试,我给你师父再挑两件衣裳。”
“我不需要新衣裳。”
他狐疑的看了一眼刚刚拒绝自己的王一博,没再理会,亲自选了几套衣裳递给小世子,弯下腰轻声说道:“去试,你师父不要,我给我自己挑。”
在他看来,给自己挑就是给王一博挑了,这人从自己带出来的小包袱里拿衣裳的动作可是越来越习惯了。
成衣店里逛了一圈,肖战对挑选的衣裳,视线再落到多了几分贵气的小世子身上,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才是矜贵的小公子嘛。”
“师哥怕是忘了,我们又不是真的去云游。”
面对王一博的提醒,他则是撇了撇嘴,脑袋一歪,如实回答,“又没线索,走走停停的不就是云游吗?”
“兴远镇马家庭院,马越宏七日后大婚。”
“师弟手下办事的人能力不错,查线索的速度可比我手下那些人快多了。”
肖战话里话外阴阳两句,将新衣裳塞到包袱里装好,转头又给小世子找了个新包袱,用来装他的小衣裳,又让店小二包了一些吃食,这才又坐着那辆一动起来就‘嘎吱’响个不停的马车去往兴远镇,去查一查这位的喜帖为什么会出现在真正围剿、屠杀苍月宗满门的人身上,这位与他要查的人有什么关系。
到达兴远镇时,肖战蹦下马车,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才觉得僵了一路的骨头缓解不少。
“你就不能换一辆马车么,连软垫都没有。”
然而,王一博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随及提着大包袱,小包袱走进客栈。
他迈着还没缓过来,有些发硬的腿跟过去,入耳的依旧是王一博固执的,“开两间上好的房间。”
“客官,您的房间是天字一号房与二号房,你这边请。”
王一博上楼放包袱,肖战并没有跟上去,而是带着小世子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将小二招呼过来,打听完招牌菜后,又随意点了几道家常小炒菜后,看着窗外渐渐暗沉下来的天眼巴巴的等着上菜。
“客官,您点的菜齐了。”
可菜上齐了,他并没有急着吃,反倒是将目光落到要走的店小二身上,“听闻马家公子近日要成亲了,不知道是和哪家的姑娘喜结良缘啊?”
说着,他将一锭碎银子递给店小二。
收了银子,店小二对于他的问题可谓是知无不言,“那可是一位大家闺秀,也算得上是门当户对的。”
“为什么是‘也算’门当户对?”
“那位小姐可是城中富商之女,人家富可敌国,马家公子虽说家境也不差,但终究是小巫见大巫的,若不是他有一肚子学问,下次科举时有望中个状元,这门亲事都成不了。”
“万一以后无法高中呢?不就是错付了?”
见店小二一副东看看西看看的警惕模样,他会意的往前凑了凑,听到的消息却让他惊讶不已。
“公子有所不知了,这位马公子去年参加考试便已经高中,可惜被人换了文章,夺了功名。”
“科举考试向来公平公正,怎会有人如此大胆,你是从哪里听来的闲话?”
肖战对于每四年一次的科举考试那是十分上心的,监考官还是他亲自安排,一直认为从未发生过偷换考卷,顶替功名的事情。
然而,店小二笃定的回答让他久久无法回神。
店小二指着窗外的街道,笃定的说道:“我亲眼所见,那日,就是在这里,马家公子拦了来巡查的巡抚轿子,你猜怎么着,那巡抚大人直接就说:你考中了又如何,人家背后可是有丞相撑腰的,下次记得莫要太死板,该打点的,还是要打点的。”
丞相……
肖战听到这两个字时,比吞了苍蝇还要恶心。
可店小二说的来劲了,表情精彩的跟他复述着马家公子后来如何如何了。
“马家公子因不服当街辱骂巡抚大人,被打了板子,下了大狱,若不是马家花钱捞人,怕是连去京城告御状都没机会。不过话说回来,这御状怕是也没告成,马家公子离开一月有余,前些天才刚回来,郁郁寡欢的,马老爷想让他先成家,这才有了这门亲事。”
听闻此话,肖战更加觉得这事不对劲了,一个当街辱骂,得罪巡抚的人,真要被收拾,就算是银子再多,怕是也不会轻易从牢里出来,竟还能娶首富的女儿为妻,不应该躲得远远的吗?
吃饭时,他将听到的,心中所疑惑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给王一博听,“你说是不是挺奇怪的?”
“确实,明日倒是可以去马家府上查一查。”
“嗯。”肖战咬了口手里的肉包子,不由追问,“你打算怎么查,夜探,还是把人绑来再问?”
“我自有办法。”
王一博前一晚说自有办法,肖战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办法指着的他。
肖战穿着一身粗布麻衣,满脸无语的站在马家后门处,两手一摊,咬牙质问,“你是打算让我去马家府上当下人做卧底?你知不知道卧底很危险的,为什么又是我?”
王一博靠在墙边,如实回答,“师哥,你没内力。”
“我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我当哪门子的下人?还有,万一我暴露了,他们要杀我灭口怎么办?”
“师哥放心,你要做的是书童,不用出力气的,再说了,你这一身藏的保命法子怕是比他们杀你的法子都多,我相信你不会有危险的。”
闻言,肖战无语又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可成为书童的第一天,肖战抱着一摞厚厚的书站在书房外,苦哈哈的在心里腹诽,临了还骂了王一博:书童怎么就不累了,我都在门口站一上午了,日头很毒辣啊!还有,书也很重好不好,没良心的,竟让我一人犯险!
殊不知,在不远处的树上,王一博抱着不世剑坐在粗壮的树枝上,时刻留意着他的动静,保护着他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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