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跟着元叔来到溪平镇,两人停在一座宅院门口。
元叔上前敲门。
一连敲了一下,里边却没半点动静,就在两人以为没人在家时,“吱呀~”,门开了。
一个奴仆装扮的嬷嬷半开着门,只探出一个脑袋,态度恶劣道:“你们找谁?”
肖战礼貌性作揖行礼,语气温和道:“请问这里可是裴家?”
“什么裴家猪家的,我们这里是狗家!”
“啊?狗……狗家?”
“呯!”
嬷嬷突然猛地把门关上,门框边缘存积已久的木屑震声而起,簌簌飞扬,留下面面相觑的两人。
“这……”
刚来就吃了一顿闭门羹。
肖战这时才看到,门上方牌匾写着龙飞凤舞的两个大字,
苟府!
两人神情无比尴尬,以为认错字惹恼了那位嬷嬷,于是再度敲门,“婶子,实在不好意思。我们来此是有一事想问,可否开个门?”
只是这次任凭他们再怎么呼喊,里边的人都不再理会。
肖战别无他法,最终只能放弃,神情沮丧地往回走。
“裴参将生性好赌,或许是为了还清赌债把这座宅院卖给这户人家了。”元叔宽慰道。
赌徒嘛,欠的债都多。
可能这户人家买下这宅子后,天天被不知情的债主上门要债,深受其扰多年,再好的脾气都磨没了吧。
所以这家人的态度不好倒也是情有可原。
肖战牵出一个无力的笑容,“嗯。”
那日王之宜与裴新的对话疑点重重,让他多生怀疑,可是裴新死了。
好不容易找到他的住所,这里又换了主人……
说白了那件事情也只是他的一个猜测,毫无证据毫无线索,肖战内心不免浮起烦躁之意。
“公子不必气馁,我还查到一个消息,裴参将先前有过一个妻子,卢意。前两年因无力抵押债款,便将卢氏发卖到青楼,还了赌债。”
元叔边说边摇头,对裴新的所做所为很是不齿。
肖战一时凝噎。
这种人真是,犹如牲畜!
赌,就是一条害人害己的不归路,一旦踏入,就是万仗深渊。
“不过我暂时还没打听到卢氏的下落,公子且在等些时日。”
一路说话间,两人不知不觉进了城。
前方不远处围了乌泱泱的一群人,七嘴八舌说着什么,热闹又杂乱。
肖战不是那种喜欢瞧热闹的人,他跟元叔直朝前走,路过人群的时候却隐隐约约听到王一博熟悉的声音。
“我说了我什么也没看见……”
肖战往人群中看去,一个面容俊美男子被众人围着指指点点,他身形优越,是人群中鹤立鸡群的存在。
果然是王一博。
肖战眸光微闪,对元叔说道:“元叔,你先回去吧。”
……
“乡亲们说说理,我妹妹不小心被人冲撞洒了一身水,本想在小巷子里偷偷换下湿衣裳,却被这位路过的公子瞧了身子,我让他对我妹妹负责难道有错吗?”
王一博脸色发青,用力捏了一把眉心,眼神中透露着烦躁,另一边袖子下的手握了又松,内心已经忍耐到极致。
今日真是出门不利,想着也有好几天没来找过肖战,听说城门口新开了一家点心铺,生意火爆,味道一绝。
其中一款龙须酥口感酥脆,甜而不腻,正是肖战最喜爱的糕点。
打算买些回去缓和一下关系,不曾想,刚路过一巷口,便听到一个姑娘的惊喊声,不待他反应过来,一个高壮的男子不知从哪冲出来,一直缠着他不放。
上来就要他负责,可笑他连这位妹妹是圆的还是扁的都不知道。
“哥哥……”
怯生生的柔弱声响起,接着一个身子纤细的姑娘出现在众人面前。
那位不知形状的妹妹终于慢慢吞吞地从巷子里出来了。
姑娘一副怯懦,仿佛风一吹就能倒的娇柔模样,看到这么多人围观显然吓到了。
她眼眶泛起水汽,紧咬着唇,一双无辜的圆眼眨巴几下,不待旁人说什么,自己颤着身子后退几步,低垂下脑袋,犹如一只受惊的小鹿。
一开始还处于云里雾里的吃瓜群众,瞬间扭转风向,纷纷指责王一博。
“这位公子,你看了人家的身子,理应要负责的啊!”
“就是,人家好好的一个姑娘,就这么被你看了,你若不负责,你让人家小姑娘往后可怎么办?”
“看你这身装扮,想必是哪个有钱人家的公子,不想许正妻之位,纳入府中做个侧室也可啊!”
“一个男人,怎么这点担当都没有……”
王一博:“……”
他是相府二公子,不是相府二货!
路过就要负责,那他的后院岂不是佳丽三千了?
“我说了,我什么也没看见!”
“你说你没看见?你把我妹妹都吓成什么样了?你让她以后还怎么嫁人?”高壮男子咄咄逼人,一副王一博不娶他妹妹誓不罢休的表情。
“就是就是,以后小姑娘还怎么见人……”
附和的人越多,高壮男子眼中愈发得意。
王一博没错过男子这一眼神变化,他微眯起眼,眸中迸出森然的寒意。
呵,这两人,明显是冲他而来!
这目的嘛,不就是想进他后院吗?
这些年,慕迟萱往他院中塞了不少人。
不过,只要是慕迟萱王之宜的人,不出两日,必定会断手断脚,出各种意外。
人人都说这云深院邪门,渐渐的没人愿意去了,留下的都是他亲自挑选的奴仆,而且他向来不喜人近身伺候。
所以现在的云深院宛如铜墙铁壁,外人想打探他院里的消息,简直难如登天。
他当草包这么些年了,对他们根本构不成威胁。
慕迟萱自知她的人进不去,想着他翻不起什么风浪,便放弃了监视他的念头。
王一博内心不住冷笑,看来是那天他的话让王之宜生起警惕了,居然用这么拙劣的手段往他身边塞人。
他目光幽冷地看向高壮男子,忽而计上心来,随即荡起一抹耐人寻味的微笑。
高壮男子被盯得浑身不自在,他下意识咽了咽口水,总觉得大事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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