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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清躺在床上,额头渗出汗珠。梦里她又回到了那个冰冷的病房,浑身插满管子,窗外是深不见底的夜色。床边空无一人,连亲生儿子都嫌她是累赘。监护仪发出刺耳鸣叫,她想喊却发不出声音,胸口像压了块石头。
她猛地睁开眼,心跳还没平复。屋里已经暗了,窗帘缝隙透进微弱的光。楼下传来父亲和亲戚谈笑的声音,嗑瓜子的咔嗒声混在说笑声里,格外刺耳。
林婉清坐起身,揉了揉太阳穴。腕间传来轻微震动,她低头看去,半透明界面缓缓浮现,一行字静静显示着:“学霸之路已开启。”
她盯着那几个字看了几秒,目光落在书桌上堆叠的志愿指南上。纸张边缘被翻得有些卷起,显然不是第一次翻阅。
“学习加成、人脉拓展、抗压免疫……”她轻声念出界面上的三个能力图标,“坚持自我成长路线,获得额外奖励。”
她伸手点了点最后一个选项,系统没有立刻回应,仿佛在等待她的决定。
林婉清站起身,走到窗边。远处的城市灯火渐亮,像星星落进了人间。她想起刚才在志愿办说的话——“我要报考航天工程系。”
那一刻,教导主任的脸色比纸还白,周明远冲进来时眼神复杂,像是不敢相信她真的敢这么做。
她低头看着志愿表,指尖划过“临床医学”与“计算机科学”两个选项。脑海里浮现出周明远曾经说过的话:“你报临床医学,以后我也能帮你找工作。”
可她还记得母亲临终前握紧她的手,说:“清清,别委屈自己。”
林婉清咬了咬嘴唇,喉咙有些发涩。她转身拉上窗帘,屋内彻底陷入昏暗。她摸索着打开台灯,暖黄色灯光洒在桌面。
手机突然响起,来电显示“周明远”。
她盯着屏幕几秒,最终按下接听键。
“婉清。”电话那头传来他一贯温和的声音,“听说你填了航天工程?”
林婉清没说话,手指轻轻摩挲着手机边缘。
“那可是冷门专业,就业前景一般。”周明远继续说道,“不如听我建议,报临床医学。我这边已经跟医院打好招呼了,你毕业就能进。”
“我已经决定了。”林婉清声音平稳。
“你是不是疯了?”周明远语气一沉,“你以为你爸能保送你进周家医院?”
林婉清冷笑一声:“我不需要你安排人生。”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一声冷笑:“你最好想清楚后果。”
“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她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手机放在桌上,屏幕熄灭的瞬间,屋内更安静了。林婉清靠在椅背上,长出一口气。她知道这一决定意味着什么——从今往后,她不再依附任何人,也不再活在别人的期待里。
她重新打开电脑,登录志愿填报系统。鼠标在“临床医学”与“计算机科学”之间徘徊,最终点击后者。
系统界面突然弹出提示:“恭喜选择自主成长路线,奖励‘超强专注力’+10天。”
林婉清微微一怔,随即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果然,选对了。”
她确认提交,屏幕显示“志愿提交成功”。窗外夜色降临,城市灯光如星河铺展。
她轻声念道:“这一次,我不会再被牵着走。”
系统界面自动跳转至新任务页:“检测到命运改变,主线任务更新:你将遭遇第一个学术对手。”
林婉清眉头微挑,正要细看,界面又跳出一条新提示:
“命运齿轮开始转动,请做好准备。”
她愣了一下,随即轻笑:“来吧。”
窗外,熟悉的鸭舌帽身影再次闪过。
林婉清迅速拉开窗帘,却只看到空荡荡的街道。路灯下,落叶随风打着旋儿,像一只不知所措的蝴蝶。
她关上窗户,重新坐回书桌前。系统提示音还在耳边回响:“请做好准备。”
她打开志愿指南,翻到最后一页,上面列着几所顶尖理工院校。她用笔圈出其中一所——A大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
这是她真正想学的专业。
她记得前世,高考结束后她本想报这个专业,却被家里反对。后来她妥协了,报了临床医学,结果不仅没能换来亲情,反而成了被人利用的工具。
“这一世,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她低声说。
她合上志愿指南,打开笔记本,在第一页写下四个字:**逆命而行**。
第二天一早,林婉清照常起床洗漱。早餐桌上,林父一边嗑瓜子一边翻报纸,林浩坐在对面吃面条,两人谁都没抬头。
林婉清端起碗喝了一口粥,清清淡淡的味道让她想起小时候。那时候母亲还在,厨房里总飘着热腾腾的香味,母亲会给她夹菜,说:“多吃点,长得快。”
她放下勺子,看向林父:“爸,志愿我已经提交了。”
林父这才抬起头,皱眉问:“填哪个专业?”
“计算机。”
林浩“噗”地一声把面条吸进去,差点呛住。他瞪大眼睛看着林婉清:“你疯了?计算机竞争那么激烈,你确定能考上?”
林婉清平静地说:“我能不能考上,我自己清楚。”
林父脸色阴了下来:“不是说好报临床医学的吗?周主任那边已经打招呼了,你怎么回事?”
“我自己的人生,不需要别人安排。”林婉清语气坚定,“而且,我不想再欠周家的人情。”
林父拍案而起:“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弟弟能有今天,不都是周家帮的?”
林婉清冷笑:“所以我就该一辈子还债?”
林浩脸色变了:“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一辈子还债?”
林婉清看着他:“去年你物理竞赛那次,是我替你写的论文。今年你要出国,还是我替你改志愿。你们什么时候把我当过姐姐?”
林浩脸色一白,林父也愣住了。
“我受够了。”林婉清站起来,“我不是你们的工具人。从现在开始,我只为自己活。”
她转身离开餐桌,留下呆坐在原地的两人。
上午十点,林婉清走在街上。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地面,斑驳光影中,她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
她拿出手机,给导师发了条信息:“老师,我想申请您的实验室,有机会吗?”
几分钟后,手机震动,回复来了:“当然可以,你的资料我已经看过,很感兴趣。下午两点,实验室见。”
林婉清嘴角微微上扬。
命运齿轮,已经开始转动。
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她已经准备好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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