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馆音乐轻轻漫进窗时,谢景辞才惊觉草稿纸上“苏清辞”三个字的边角,已被指尖摩挲得发毛。他把演算纸折成小方块塞进笔袋,起身时碰倒了桌角的水杯,半杯凉掉的水顺着桌沿往下滴,正好落在刚收拾好的笔记本上。
他慌忙抽纸去擦,却看见扉页里夹着的那片银杏叶——是去年秋天他偷偷捡的,和今天苏清辞夹进书里的那片几乎一模一样。叶脉上还留着淡淡的黄,像他藏了三年的心事,总在不经意间冒出来,晃得人眼热。
下楼时恰逢晚课结束,走廊里挤满了人。谢景辞贴着墙根走,余光里忽然撞进一抹浅杏色。苏清辞正站在楼梯口和同学说话,手里抱着本《植物生理学》,书页被风掀得轻轻动。她笑的时候会弯起眼睛,嘴角有个小小的梨涡,和他三年前第一次在迎新晚会上看见的模样,分毫不差。
人群推着他往前走,他下意识地放慢脚步,听见她跟同学说:“明天去标本馆吗?上次采的银杏标本还没封胶。”声音软软的,像裹了层桂花蜜。
谢景辞的心跳忽然漏了半拍。他知道标本馆每周四下午开放,知道她总在那里待上两个小时,甚至知道她上周为了找一片完整的枫香叶,在馆里蹲了快半小时。这些他默记了很久的细节,此刻突然有了用处,却还是没敢上前搭话。
直到走到图书馆门口,他才回头看了一眼。苏清辞还站在楼梯口,帆布包上的铃铛被风一吹,叮当地响了两声。那声音像根细针,轻轻扎在他心上——大学只剩最后一年了,他还在隔着人群,偷偷看她的背影。
夜里的宿舍很静,谢景辞坐在书桌前,拉开最下面的抽屉。里面除了那支银灰色的钢笔,还放着一沓草稿纸,每张背面都有“苏清辞”三个字,有的清秀,有的潦草,有的被反复涂掉又重写。他拿起钢笔,笔尖在纸上顿了顿,忽然写下一行字:“明天标本馆,能帮我看看枫香叶的标本怎么封胶吗?”
这是他第一次没删草稿。他把纸叠好放进信封,又从书里抽出那片银杏叶,小心翼翼地夹在里面。
第二天下午,谢景辞提前半小时到了标本馆。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长桌上,摆着好几盒标本夹。他刚把信封放在苏清辞常坐的位置,就听见门口传来熟悉的铃铛声。
苏清辞抱着书走进来,看见他时愣了一下,随即弯起眼睛笑:“谢景辞?你也来做标本吗?”
他攥着衣角的手突然松开,指尖有些发麻:“嗯,想做片枫香叶的……就是不知道怎么封胶。”
她走过来坐下,目光落在桌上的信封上,又抬眼看向他,眼神里带着点好奇。谢景辞的耳朵突然发烫,慌忙把信封往她那边推了推:“这个……给你的。”
苏清辞拆开信封,看见里面的银杏叶和那张写着字的纸,指尖轻轻碰了碰叶片,抬头时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光:“去年我丢的那支钢笔,你还留着吗?”
谢景辞猛地抬头,撞进她含笑的目光里——原来她记得。他喉结动了动,刚想说“还在”,就听见她又说:“其实我知道,你总在图书馆三楼看我。我想和你做朋友可以吗?”谢景辞呆了呆感觉就跟做梦一样“好…”他声音很小却有种肯定的感觉,苏清月看着他笑的甜美 忽然她拉起了谢景辞的手说:“拉勾了就不可以骗人咯。”
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桂花香,掀动了桌上的标本纸。谢景辞看着苏清辞,忽然觉得那些以为会落得满地寂寥的心意,原来早被秋风悄悄送到了该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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