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吃完后我习惯性的拿起手机看时间,已经10点了,我解锁点开微信,工作群里已经有人发中秋节快乐了,还附带了祝福语。
我的微信好友不算多,但都是自己熟悉的人。我群发了祝福语后就息屏了手机。
等我发完后林祀年已经吃完了,我拿纸简单的擦了嘴起身去结账。
我看到他已经站在门外了,他就静静地站在那里,观察着四周,这种地方变化的不大,所以还是能看到原来的事物的。
我们回到了车上,时间还早,我打算带着他去一个地方。林祀年没有问去哪。
那个地方,在郊区。以往我去都要花上一个小时的时间,现在花的时间差不多。
开车无聊,我随手点开了音乐。
音乐声响起,是我喜欢的音乐,我的身体放松了下来,心情也好了许多。
林祀年听到音乐声,知道了这是我们一起听的,随口说道:“原来你还在听。”
我顿了一下,说:“是啊,因为这是我们喜欢的歌,所以就听了很多年,怎么听都不腻。”
“……”林祀年沉默了一会,开口说:“这样啊,挺好的。”
他的话,在我的耳边不断回响。
我们一路上沉默,音乐声掩盖着这份沉默,历尽一个星期的时间终于到了。
我们下了车,林祀年看到有一个牌子,那个牌子上写的是墓园 。
“这,这是。”林祀年震惊着。
我说:“走吧,我带你看个东西。”
我们一路向里面走去,来到一排只有一个墓碑前。
林祀年看着这个墓碑,上面的照片他再熟悉不过了,上面是他自己的照片,而而墓名为“爱人林祀年之墓”。
“这个墓碑之前改过一次,原本不叫这个的,当时的我还不能称的上是你的爱人,后来等我自己有资格了,才改成现在这个的。”
我平静的陈述着这个墓碑的来历。
“你每年都会来这里吗?”林祀年问着,手抚摸着墓碑上的照片。
我回答:“每当一些重要的节日来临,我都会来这里,待上一段时间。”
“你知道吗,你死的时候,我哭了很久,有那么一瞬间我想跟你一起死去。”
“可是当我醒来的时候,面对的是早起哭成泪花的家人,那个时候,我知道自己不能死。”
“我花了很长的时间来封闭自己,后来我真的封闭了自己,除了工作就是工作。”
我说着说着,自己却笑了出来。
“阿祀,你知道吗,我真的好累啊……”
说完,我的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我真的……好累,好累。”
林祀年抬手将我眼角的泪抹去,开口说:“我知道,所以我回来了,我来陪你了。”
多年积累的疲惫在这一刻都倾泻了出来,我真想就这样睡去,这样我就不会一个人孤独的生活。
林祀年还是那个林祀年,可我已经不是那个我了。我还能做什么呢。
我们在墓园聊了很久,当我拿起手机看时,已经下午两点了。
我急忙站起身来,还顺带拉起林祀年。
我简单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着:“走吧,我们去吃午饭,我们吃完后去商场买点东西。”
林祀年答应了,我对他露出了笑容。
随后走到了车边,林祀年似乎还沉浸在我对他笑的场景中。
我开口出声:“别想了,走吧。”
他回过神来,坐进车里。
我带他来了市中心的一个商场,那里有一家餐厅我常来吃,所以我带林祀年来了这里。
我将车停在地下停车场,然后带他坐上电梯。
林祀年从进电梯开始就在那里攥着衣角,不知道该把目光看在哪里。
没过多久电梯停在了餐厅的那层,我们走了出来往餐厅的方向去。
林祀年跟在我的身后,我很不舒服,我停下脚步。
拉起林祀年的手让他跟我并肩走。
我不在乎路人的眼光。
林祀年在走的时候,眼睛不经意间看到了什么,停住了脚步。
我看他看得很认真,我寻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是“DR”钻戒的门店。
“你看上了?”我开口询问。
他将目光收回,淡淡地摇了摇头,说:“这是感觉很稀奇,很漂亮。”
“走吧,我们去吃饭。”他说完就紧紧握着我的手 。
我不语,我最后看了那个门店一眼,便往餐厅走了。
到了餐厅后,那家餐厅是会员制,我表明了自己是会员,随后服务员将我们带进了一间包厢。
包厢很大,有一扇很大的窗户,能看到外面的风景,白天从这里看能把市中心俯瞰个遍,夜晚,灯光璀璨,则是另一番景象。
我坐到位置上,他则坐到了对面。
服务员递来菜单,我将它递给林祀年,说:“看看想吃什么就点,不够再说。”
林祀年打开了那份菜单,上面只标了菜品种类已经菜名,并没有标上价格。
林祀年点了几道菜就将菜单交给了我,我看着他点的菜,又添了几道,这才将菜单递给服务员。
服务员接过后就出了包厢。
我们之间依旧沉默。
最后,还是林祀年打破这这份寂静。
“能不能借我点钱,我想去买点东西。”林祀年开了口。
我顿住了,我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银行卡,递给了林祀年,随后说道:“这张卡你随便用吧,密码是你的生日。”
“为什么要将卡的密码设置成我的生日?”林祀年接过后,问道。
我沉默片刻,说:“因为这是我这些年来给你的生日礼物。”
“我不知道你除了喜欢书籍还会喜欢什么,我只好将它存起来,存在卡里,等着哪天我没了念头就将它取出来,买你喜欢的书籍……”
林祀年听着我的话,手攥着那张卡。
“去买你想买的东西吧。”我避开了这个话题。
他站起身来,出了包厢。
而我,就静静地看向窗外,就如往常一样。
叮。
我的手机振动了一下,我点开,是卡的消费通知。我将手机息屏放在桌上。
过了许久,门传来声响,是服务员在敲门,敲完门后就将门打开。
服务员推着推车将它推到桌旁,一盘接着一盘将它们放在桌上。
很快菜都上完了。
服务员说了声“用餐愉快”后就推着车出门了,还顺带关上了门。
可我并不着急吃,林祀年还没回来,我想等他回来,我们在一起吃。
我等啊等,等到门口传来声响,推开门一看是林祀年。
我看着他穿着休闲服走了进来。
他坐到位置上的时候还在喘气。
没等我开口,林祀年就自己说了起来:“我想去买件衣服的,但是我不知道在哪里有卖,这里太大了,我就找人问,买完衣服后忘记这里在哪里了,我又接着找,这才花了点时间。”
我回道:“没关系,吃吧,再不吃菜就凉了。”
林祀年“嗯”了一声,拿起筷子夹着菜吃了起来,我们这顿饭吃得格外的久。
久到天已经黑了,而窗外灯火通明。
我们走到收银台,没等我付款,林祀年就抢着付,拿这种卡就付了款。
我没说什么,将手机放回到口袋里。
我们出了餐厅,一路朝电梯走去。电梯停在了地下停车场。
我们走到车子旁,坐了进去。
我还想剩余的时间还能去哪时,林祀年开口道:“去世纪大桥吧。”
我“嗯”了一声,启动车子开始去世纪大桥。
一路上,我还在想该怎么说出我藏在心里的的话。很快的,世纪大桥到了,我将车子停好,跟着林祀年一起来到这个桥的底下。
林祀年看着周围的变化,心里有股说不上来的滋味。
我们并肩重走着条路,我们走到那家“遇见”便利店时,门面已经被换掉了,人也换掉了。
我们继续往前走,一路上都有人在为放烟花做准备。
我们走到了那处无人的角落,对于林祀年来说如往常一样,可对于我来说,距离上一次,已经隔了十年之久。
我已经控制不住了,我哭了起来,这几年来,都是我独自走这条路。
“你不在的这几年里,我自己一个人走这条路,每当我走这条路时,都认为你还在我的身边。”
“可是……我错了,我忍受不了你的离开。”
我紧紧抱住林祀年,头埋在他的怀里,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我知道。”林祀年说着,手抚上我的后颈,他的唇与我的唇接触。
他亲吻了我。
他说:“我来陪你度过了一个难忘的一天,所以,你不必刚到难过。”
“这些年你独自一人,而我没有办法陪你,是我的不对,你无需自责。”
等他话说完,我又与他的唇相触。
随后,烟花炸开。
路边的人们庆祝着家人的团聚,而我也在庆祝着我的团聚。
我们紧紧相拥,只剩沉重的呼吸声。
这里没有人经过,我们的接吻持续了很久,这才分开。我满足地靠在林祀年的怀里,闭上双眼。
林祀年的手抚摸着我的脑袋,轻声说道:“睡吧,睡吧,等你醒来。”
林祀年的声音像是有魔力一般,我还真睡了过去。
等我醒来时,发现我躺在床上。
我一下子坐了起来,环顾四周,是自己的房间,当我拿起手机看时,今天是中秋节。
今天是中秋节那我昨天过得是什么。
可明明已经过了的。
我的头开始痛了起来,我不接受林祀年的离开。
可林祀年的离开已经是我习惯了的。
我真要下床时,看到了放在床头柜上的东西。
是个小盒子。
我拿起来一看,是印着“DR”logo的戒指盒,我打开一看,里面有个戒指。
我才释然,原来这才是你要给我的东西。
或许对于“我”来说,这只是个梦,而那个戒指是“我”自己买的,将这枚戒指作为对林祀年的一种精神寄托。
站在墓碑前的“我”手上戴着那枚戒指,而碑前放着一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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