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系统是不是有那个大病

第二章

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窗外野猫的叫春声和隔壁隐约的电视声，证明着世界还在正常运转。

肖战死死盯着眼前那悬浮的、泛着不祥蓝光的屏幕，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经历一场八级地震，震中就在他的天灵盖。

系统？黑红登顶？任务？

这都什么跟什么？！

他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嘶——真疼。不是梦。

“你……”他张了张嘴，喉咙干得发紧，声音像是从砂纸上磨出来的，“你是什么东西？高科技恶作剧？还是我精神分裂了？”

【本系统为高维宇宙‘黑红登顶’科技有限公司研发的第7代产品，旨在通过科学量化‘黑红’能量，帮助低潜力文明个体实现人生逆袭。绝非恶作剧，宿主精神状况评估为：压力过大，但未达到病理标准。】系统的电子音毫无波澜地解释，语气像在念一份冰冷的说明书。

“帮助我逆袭？”肖战气笑了，指着屏幕上那条任务，“你管这叫帮助？让我去黑王一博？还他妈要黑上热搜前五十？你是嫌我凉得不够快，准备直接把我送进火葬场扬了吗？”

他简直无法理解这系统的逻辑。王一博现在是什么人气？内娱断层顶流！粉丝“王八”的战斗力和护主心切是出了名的疯魔。他一个过气五年、查无此人的小透明，去黑王一博？那跟一只蚂蚁对着大象竖中指有什么区别？唯一的结果就是被对方的粉丝碾死，顺便再被全网看一场“糊咖碰瓷顶流”的笑话。

【风险与收益并存。】系统冷冰冰地回应，【根据大数据测算，此行为引发关注度的概率为99.8%。成功完成任务，您将获得一年寿命，以及一个足以让您重返大众视野的S级资源。】

“那失败呢？”肖战的声音都在发颤，“随机剥夺一项身体机能？视力？嗓音？味觉？这他妈是哪个魔鬼想出来的惩罚措施？！”

对于一个演员，哪怕是过气的演员来说，这些哪一样不是命根子？没了视力还怎么拍戏？没了嗓音还怎么念台词？没了味觉……好吧，这个好像暂时影响不大，但他也不想失去啊！

【失败，意味着宿主不具备成为‘黑红顶流’的潜力与运气，系统将判定投资失败，并收回部分‘启动资源’。】系统的解释冷酷得令人发指。

肖战一屁股瘫坐在旧沙发上，沙发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他双手插进头发里，用力揪着发根，试图用疼痛让自己冷静下来。

太荒谬了。这一切都太荒谬了。

可眼前这挥之不去的蓝色屏幕，和脑内那清晰的电子音，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这不是幻觉。

他该怎么办？

当做没看见？万一这鬼系统说的是真的，失败惩罚真的降临呢？他才二十八岁，还不想变成瞎子或者哑巴！那个只剩下89天的寿命倒计时，像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头顶，让他心底发寒。

可是去黑王一博……那跟自杀有什么区别？他几乎已经能预见到自己被王一博的粉丝撕成碎片，被全网唾骂，彻底社会性死亡的场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窗外的天色渐渐暗淡下来，房间内没有开灯，一片昏沉。只有那系统屏幕散发着幽幽的、固执的光芒，像地狱的入口在向他招手。

【距离任务截止时间，还剩23小时15分32秒。】系统适时地发出提醒，像个冷酷的催命符。

肖战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他想起楠哥电话里那低得可怜的片酬，想起冰箱里的空荡，想起墙皮剥落的墙壁，想起舞台上光芒万丈的王一博，和自己这五年来看尽的白眼和冷遇。

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狠劲，混合着对那“一年寿命”和“S级资源”的极度渴望，猛地从心底窜了起来。

妈的！横竖都是死！

被粉丝骂死，好歹还能多活一年，甚至有机会翻身！要是现在怂了，可能三个月后就直接嗝屁了！而且失去身体机能，比死了还难受！

干！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好……我干！”

他猛地抓过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手指因为激动和恐惧而微微颤抖地按下了开机键。

电脑嗡嗡地启动，光芒照亮了他略显苍白却又带着一丝疯狂决绝的脸。

他点开微博图标，登录了那个已经积了一层灰，粉丝掉了大半的账号。手指在键盘上悬停了很久，仿佛有千斤重。

黑他什么？演技？对，就演技！

肖战开始在搜索框里输入“王一博 早期 演技”，很快找到了对方几年前一部古装剧的片段，那时王一博还略显青涩，表演带着点刻意。

他咬着牙，将那段“瞪眼、面瘫”的表演片段快速剪辑下来，过程中心脏砰砰直跳，手心全是冷汗。

最后，他停留在微博发布界面。那个闪烁的光标，像一个审判的十字架。

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手指落下，带着一种近乎自毁的悲壮，敲下了一行字：

“@王一博 现在的顶流，演技都是粉丝闭眼吹出来的吗？看看这片段，我都替你们尴尬。【视频链接】”

没有配表情，语气直接得像一把冰冷的刀子。

鼠标指针，颤抖着，移到了“发送”按钮上。

他仿佛能听到，按下之后，潘多拉魔盒被打开的声音。

是毁灭，还是……一线生机？

肖战眼睛一闭，心一横，用力点了下去！

作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