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还残留着被用力碾磨过的触感，温热，甚至带着点细微的刺痛。口腔里仿佛还萦绕着王一博身上清冽又霸道的气息。肖战微微张着嘴，呼吸还有些乱，那双总是流转着风情万种的瑞凤眼，此刻却像是蒙上了一层水汽，带着显而易见的茫然和懵懂，直愣愣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王一博。
他……刚才被王一博亲了？
而且……他还回应了？
这个认知像一道迟来的闪电，劈开了肖战被激情和荷尔蒙暂时麻痹的神经。他猛地向后撤了一步，因为动作太急，后背甚至轻轻撞到了身后的墙壁，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你……”肖战下意识地抬手，指尖触碰着自己微微发麻的唇瓣，声音里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轻微颤抖，“王一博……你……”
你了半天，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脑子里乱糟糟的，像是被塞进了一团纠缠的毛线。
他一直以来的原则呢？谈情说爱可以，撩拨调戏更是家常便饭，但接吻……这是他一直划定的界限之一。他享受那种暧昧不清、彼此试探的乐趣，却下意识地抗拒着更深入的、更具占有意味的亲密接触。仿佛一旦越过那条线，有些事情就会变得不一样，会脱离他熟悉的、安全的游戏轨道。
可是刚才……在王一博不管不顾地吻上来的时候，在那强势又生涩的掠夺下，他引以为傲的理智和原则，竟然像阳光下的冰雪，迅速消融了。他甚至……甚至不由自主地回应了，沉溺在了那个带着醋意和怒火的吻里。
看着肖战这副罕见的、像是受惊小鹿般的模样，王一博心头那点因冲动而生的忐忑，反而奇异地平复了下来。他向前逼近一步，手臂撑在肖战耳侧的墙壁上，将他困在自己与墙壁之间形成的狭小空间里。受伤的手臂因为用力传来隐痛，他却毫不在意，目光沉沉地锁住肖战闪烁的眼眸。
“我什么？”王一博的声音依旧低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是你先招惹我的，肖战。是你一遍遍在我面前晃，说那些话，做那些事……现在，我如你所愿了，你想退缩？”
他的气息笼罩下来，带着刚才亲吻留下的余温，和一种属于猎食者的压迫感。
肖战被他圈在怀里，避无可避，只能仰头看着他。王一博的眼神太深，太沉，里面翻涌着他从未见过的、赤裸裸的欲望和占有欲，让他心慌意乱，却又……莫名地心跳加速。
“谁、谁想退缩了！”肖战下意识地反驳，试图找回平日里游刃有余的姿态，但微微泛红的脸颊和闪烁的眼神却出卖了他的底气不足，“我只是……王警官，你这算不算利用职务之便，骚扰你的主治医生？”
他试图用玩笑来化解这过分暧昧和紧张的气氛。
王一博却不吃他这一套。他低下头，鼻尖几乎要碰到肖战的鼻尖，目光灼灼：“我只对你一个人这样。而且，是你先骚扰我的，肖医生。”他刻意模仿着肖战平时那慵懒的调子，却带着截然不同的、危险的意味。
肖战呼吸一窒。这样的王一博，陌生又极具冲击力，完全打破了他之前“小奶豹”、“纯情警官”的认知。他感觉自己像是玩火自焚，原本以为逗弄的是一只没什么攻击性的小动物，结果却发现对方是一头被惹毛了的狼。
“我……”肖战张了张嘴，平时巧舌如簧的他，此刻竟有些词穷。他脑子里还在固执地回响着那条不能接吻的原则，可身体却清晰地记忆着刚才那个吻带来的、陌生又悸动的快感。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在他心里激烈交战，让他一时之间无所适从。
看着他这副纠结又无措的样子，王一博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他好像……抓住了这只狡猾狐狸的弱点。
他不再逼问，而是稍稍退开了一些，给了肖战一点喘息的空间，但目光依旧紧锁着他，语气放缓，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肖战，我不管你对别人是什么样子，什么原则。但从现在起，你撩了我，就要负责到底。”
他伸出没受伤的那只手，用指腹轻轻擦过肖战微微红肿的下唇，动作带着一种宣告主权般的亲昵。
“至于其他的。”王一博看着肖战瞬间瞪大的眼睛，慢条斯理地补充道，“我们可以，慢慢来。”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径直走向门口。在拉开门离开之前，他回头看了依旧靠在墙上、一脸懵然的肖战一眼，语气恢复了平时几分冷硬，却暗含深意：
“明天下午三点，记得来换药。”
门被关上，公寓里再次只剩下肖战一个人。
他顺着墙壁缓缓滑坐到地上，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刚刚被王一博擦拭过的嘴唇，脑子里反复回放着刚才发生的一切。那个凶狠的吻，王一博强势的宣言，还有自己那不受控制的回应……
“完了……”肖战把发烫的脸埋进膝盖里，发出一声模糊的、带着点懊恼又夹杂着一丝奇异兴奋的哀鸣。
他好像，真的惹上一个甩不掉的大麻烦了。
而且这个麻烦，似乎还……挺对他胃口的？
原则好像……有点动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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