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被一勺勺送进嘴里,这是肖战第一次感受到别人对自己关心。
他不想瞒王一博不管是出于他对自己这一丝微不足道的关心,还是出于自己良心,他都不愿意隐瞒。
刚醒来没有胃口,肖战吃饭动作慢下来,一直关注他的王一博恰到好处伸手拿过他吃到一半的粥。
看着里面剩了一大半的粥,王一博内心摇头,是只不爱吃饭的小猫,怪不得这么瘦。
以后可要好好喂喂。
现在还不能逼太紧,他拿过肖战吃剩的饭操纵轮椅往外走。
“等等,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就在王一博要离开时,肖战叫住他。
“周期权要偷你的策划书。”肖战这次生怕王一博像上次一样打断自己,叫住人后都没等人转身就把这话一股脑说出来。
王一博神情明显一顿,早就猜到肖战带着目的接近自己,却没想到他这么单纯就说出来。
肖战见王一博没动,以为他不信:“我说的是真的,他想要城北那块地,周期权知道竞争不过王家,威胁我让我把策划书偷出来。”
A市作为一线大城市,最早开发的地方,就连一个犄角旮旯都经历过新开发。
只有城北那块荒地,位置很偏,处在A市边缘,有消息放出来说那里要建开发区。
这块被人厌弃的腐肉,顿时成了众人相争对象。
就在不久前王一博放出消息,这块地在自己手上。
王一博在王家失权,这块地成了他重回王家权利中心的筹码。
王一博操纵轮椅再次来到肖战身边,肖战紧张看着他,眼睛写满真诚,甚至举起手来发誓,生怕王一博不信他。
这副紧张样子落在王一博眼中,不禁产生了想逗逗的心思,除此之外,还有他对肖战的不信任:“我凭什么信你的话?你既然答应周期权帮他偷策划书,现在为什么告诉我?
周期权是你父亲,你不帮自己亲人,为什么帮我?”
“我从小跟着母亲,周期权对我和母亲很不好,这些在我跟你结婚前你应该都知道,周期权用母亲威胁我逼我答应。
我告诉你不是没有条件,我母亲被周期权关了起来,我要你帮我把她救出来。”
肖战强装镇定说出这番话,尽管刻意控制王一博仍然能从他声音中后怕颤抖。
王一博点头,肖战前半辈子资料在他得知肖战要跟自己联姻时已经被王一博查了个底朝天,至于他说的条件,也完全没问题。
还可以利用这件事把他留在身边,当个宠物养着。
王一博安慰肖战:“放心我会帮你。”
听到他明确回答,肖战心中松了一口气。
“目前看来我们算是盟友,让盟友住在这个小屋子里倒显得我寒酸,收拾一下去住我旁边的次卧,那里已经收拾好了。”
王一博看这小房间很不爽,这里从前是保姆间,自从赶走从王家来的那个保姆后这里就空了下来。
他从前好似想要折辱肖战,让他知难而退。
他现在是要养宠物,傲娇的小猫可不能住在这里。
王一博说完就离开了,肖战还有些困倦,便再次缩回被窝,睡醒后已经中午。
肖战摸着瘪下去的肚子去客厅,本以为王一博会坐在客厅吃东西。
客厅没有人,主卧的门开着,肖战探头看了里面一眼,王一博也不在里面。
肖战突然觉得王一博跟传闻一点也不一样,传闻他脾气暴躁有狂躁症,阴郁凶狠,平时不爱出门,龟缩在暗无天日的房间内思念他的白月光。
王一博脾气不算好但绝对不像有狂躁症的样子,顶多算是冷漠,不爱出门也是假的这才几天就天天往外去,肖战觉得除了白月光其余都是假的。
王一博去了公司,当然不是王家公司,是他自己创办的公司。
他虽然信了肖战的话,可不信任他那番说辞。
周期权就算胃口再大也没胆子将那块地吃进去。
除非他背后有人。
顺着这条线索找很容易就找了出来,秘书敲门进来把查到的资料放在王一博办公桌上。
王一博拿过桌子上的文件,周家公司在去年年底因为决策失误,资金周转不过来,险些破产,关键时刻一家名为曾海的公司投资了三千五抵上周家这个破洞。
曾海是家空壳公司,顺着它查,它的控股人是赵海一赵海一有个姐姐叫赵祈儿。
这个名字或许没在这个圈子里听过,圈里人更习惯她王夫人。
“看来我这小妈是迫不及待想把我砸进地底再也不出不来。”
王一博笑出声来,秘书站在一边没有吭声,等待着王一博下达任务。
王一博站起来,他走到巨大落地窗边,俯瞰这座城市,从这个角度看去,来往行人车辆,纵横交错马路像是一盘巨大棋局,每个人都是棋子,每个人都是执棋人。
在公司没人知道背后人是王一博,他在这里可以不用伪装释放最真实的一面。
“告诉策划部做一份关于城北的策划书,价格报高一倍。”
秘书不解想要询问:“这块地不是,好的我这就去办。”
说到一半话止住。
他只是个打工人,只要工资给够就行,他没兴趣参也不想被卷进豪门恩怨。
王一博又给赵也打去电话,铃声响了两秒被人接起。
“喂。”对面声音有些沙哑,语气也不太好,像是刚睡醒。
“是我王一博,车祸的事查的怎么样?”王一博知道他昨晚应该通宵开跨国会议,现在还没醒。
赵也将手机拿下来看了一眼,果不其然是王一博,他拍了拍脸,提高几分精神:“还没有,货车司机已经亖了,现在亖无对症,流水也查不出来,王家老妖婆就是掐准这点才这么肆无忌惮整你。”
“查快点,下个月我要得到结果。”
赵也长叹一声,揉着乱成鸡窝一样的头发抱怨:“啊!大爷,祖宗你知不知道我们不是公安机构要查这些有多难。”
王一博依旧冷酷,听到赵也的话还是放宽了一些时间:“最晚在城北那块地竞标前给我。”
竞标在下月中旬,总共一个月时间还是很紧,王一博给了准确时间他也知道这对好友是否能扳倒那位有很大帮助。
就算再难也要办,赵也咬牙说了句好,二人便挂了电话。
肖战没见到房子主人在这,也不敢乱动房子内的食物。
这是他常年身处社会底层的自卑。
索性暂时不吃,先把房间搬过去。
客卧明显比他从前住的那间大一倍不止,书桌衣柜电视一应俱全,甚至还有投影仪。
只可惜这里没有卫生间,如果他想去洗澡只能去从前房间或是王一博的主卧。
最后这个选择在刚出来时就被肖战pass掉。
他的手机也没电了,在充上电开机之后无数条消息涌进来。
年代久远的手机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直接卡黑屏了。
过了一会肖战再次打开手机,迎面弹出来一个电话申请。
是陈冰,肖战接起来率先听见的是陈冰的抱怨。
“肖战你怎么回事,我好心帮你忙,你不仅得罪了人还闹这么大阵仗,知不知道我因为你被开除了,我的实验很缺钱,没有这份工作我实验会夭折。”
夭折二字他说的很重,陈冰虽然跟肖战是一个宿舍却不是一个专业,他是生物医学专业。
三大天坑专业之一,陈冰家里条件虽然算不上差,在学术方面给不了他金钱支持,他从大一开始就去做兼职。
对不起三个字肖战已经说了不下百遍,这件事确实是他的错,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求他带自己去打工,陈冰也不会因为自己丢了工作。
虽然造成这一切的事故的直接原因是因为那个李哥,自己只能算是间接。
自己犯下的错误就要自己来弥补,肖战打开床旁的桌子,那是自己刚收拾进去的重要证件和银行卡。
银行卡有三张,一张是从前用来交学费的,第二张的打工赚的给母亲交医药费的,第三张是周期权给的二百万。
第二张卡只有五万块,他咬了咬牙拿出最后两张卡。
“你差多少钱,我看看能不能补给你。”大不了下次周期权让自己去帮他做事时敲诈他点。
还有那个李哥,他不会放过他。
陈冰冷笑一声:“你能有什么钱,还差一百五十万,你能给我补上吗?”
肖战低头看见手里的卡,内心在极度纠结,一面是母亲救出来后的医药费,他不相信周期权会好心给母亲做手术。
另一面是自己的良心。
天平不断倾斜不断回正,肖战一咬牙:“把卡号发给我,这些钱当做我的投资。”
对方沉默两秒,两个WC传入肖战耳中:“你有这钱还去跟我打工?”
肖战不耐烦催促:“快点,还要不要了。”
“要要要,622XXX XXXXXX。”陈冰利落说出卡号,心情不错的挂了电话。
笑容不会消失笑容只会转移,虽然肖战脸上从来没有过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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