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百年秘辛

书名:博君一肖:冰昙焚天情仇录
作者:琑十一

九霄殿内,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

夜明珠的光似乎都变得惨白。

王一博背对众人,负手立于巨大的窗前,望着外面沉沉的夜色,背影僵硬如铁,但紧握的双拳和微微颤抖的肩线泄露了他濒临爆发的焦灼与恐慌。

他已经派出了所有能派的人手,几乎将赤霄门及其势力范围翻了过来。

谢允再也坐不住,烦躁地来回踱步,扇子敲得掌心通红:

“怎么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一个大活人,还是……还是那样一个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

杨震猛地一拳砸在身旁的柱子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低吼道:

“肯定是那帮秃驴搞的鬼!老子这就带人再去把昭陵翻一遍!”

任少白身形一闪拦住他,语气同样焦急却尚存理智:

“杨大哥!别冲动!昭陵我们已经搜了三遍!慧海老奸巨猾,定然不在明处!”

陆归迟靠在门边,林修崖站在沙盘前,眉头紧锁,试图从地形和各方势力动向中找出蛛丝马迹。

南知雪端着的茶早已凉透,她看着殿内压抑的众人,尤其是王一博那仿佛随时会崩断的背影,眼中充满了无力感。

就在这绝望和焦躁几乎要达到顶点,王一博周身的气息越来越不稳定,赤焰信素隐隐有失控迹象时——

殿外传来一阵急促到近乎踉跄的脚步声!

“一博!”

江墨羽的身影如同疾风般冲入大殿,他向来清冷从容的脸上此刻布满了急切与凝重,呼吸都有些紊乱,手中紧紧攥着几卷古老的抄录本。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

王一博猛地转身,那双赤红的眼睛死死盯住江墨羽,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石摩擦:“有消息了?!”

江墨羽重重喘了口气,将手中的抄录本拍在桌上,语气前所未有的沉重:“找到踪迹的方向了!但情况比我们想象的更糟!”

他快速扫过众人,目光最终定格在王一博脸上,一字一句道:

“这是我从天工阁的秘档中搜寻的。”

油数卷以特殊药水处理、唯有阁主方能阅览的兽皮古卷被缓缓铺开,其上记载的秘辛,足以颠覆世人对昭明王朝开国历史的认知。

太祖微时,化名行走江湖,与镇北侯嫡女肖晚棠相识于雁门关外。

时棠娘银枪白马,红衣猎猎,于流寇刀下救承熠性命。

二人踏雪寻梅,纵马江南,承熠曾指星立誓:“他日若得江山为聘,必以凤冠霞帔迎卿。”

然承熠实为前朝落难皇孙,身负血海深仇。

永昌七年,先帝遇弑,承熠亮明身份,欲借镇北军力起事。

棠娘泣谏:“龙脉关乎国运,九幽令非征伐之器。”

承熠拂袖而去,转而与宰相赫连明结盟,求娶其侄女赫连蓉蓉为正妃。

大婚当夜,承熠私囚强占棠娘于冰晶阁,以镇北侯府百余口性命相胁,冰昙信息素和赤焰信息素开启九幽敕令。

棠娘愤恨:“你今日以血开路,他日必以血偿。”

承熠持令开启龙脉,赤焰军势如破竹。

赫连蓉蓉诞下皇子后,在祭天典礼上以肖氏棠娘血脉为引,欲夺九幽之力。

棠娘为护龙脉反噬,心脉尽碎。

承熠屠尽赫连满门,将蓉蓉锁入冷宫玄铁柱,却见棠娘倚在梅树下浅笑:“你看...终究是红梅先白了头。”

蓉蓉借狄戎巫蛊假死脱身,临行刻碑于冷宫:“吾以青冥为眼,待龙脉再醒之时,必教王氏江山尽作飞灰。”

承熠独居冰晶阁,终日喃喃:“若当年与你归隐江南...”阁中始终悬着一幅未完成的红衣女子画像,眼角朱砂泪痕深重入木。

承熠二十年雷暴夜,九幽令反噬加剧。

承熠虐杀谏官二十七人,夜夜见棠娘立于榻前。

肖家旧部宫变时,他正抱着棠娘的画像跪在冰晶阁,任由箭矢穿胸。

后世太史令奉命焚毁史料时,在承熠枕下发现半幅未完成的江南烟雨图,题字被泪水晕染:

“若重来...”

卷末守龙族遗训赫然显现:

幽香蚀骨,龙脉同悲;既济相生,昙御九渊。

江墨羽合上铁匣时,窗外惊雷炸响。

“林盏月,或者说赫连丹霞,她是百年前狄戎王女赫连蓉蓉的后人!她的目标从来不只是权势,复仇!是颠覆江山!而肖战……他是开启她复仇之路最关键的那把钥匙——龙脉的钥匙!”

百年前的秘辛,跨越时空的仇恨,龙脉与九幽的传说……这一切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个远超他们之前预料的巨大阴谋!

王一博眼中的赤红瞬间被一种极致的冰冷与杀意取代,他抓住江墨羽的手臂,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龙脉核心在哪里?!”

江墨羽忍着手臂上的剧痛,快速指向沙盘上一个被特殊标记、位于昭陵深处、毗邻梵音寺后山禁地的隐秘山谷:

“根据天工阁秘录记载,结合能量残留追踪,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潜龙渊!”

“潜龙渊……”王一博松开江墨羽,目光如同最锋利的刀子钉在沙盘那个点上,周身煞气冲天而起,整个九霄殿的温度骤然降至冰点!

他猛地抬头,目光扫过殿内每一位兄弟,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和滔天怒火:

“召集所有能战之人!立刻出发,目标——潜龙渊!”

............

潜龙渊,祭坛。

巨大的圆形平台由苍白的玉石砌成,此刻,那些玉石内部仿佛有暗红色的血液在流动,散发出微弱而邪异的光芒。

墙壁上那些扭曲的、非人非兽的古老符文,一个个接连亮起,幽蓝色的光焰跳跃着,如同无数只窥探现世的鬼眼。

中央那暗红色的祭坛,颜色深邃得如同凝固的血液,此刻更是红得发黑,仿佛一个即将吞噬一切的血肉磨盘。

九根斑驳的、高耸入云的石柱,其上雕刻的日月星辰与扭曲异兽图腾,在日月星三光的同时照耀下,仿佛活了过来。

石柱顶端,各自凝聚起一团团肉眼可见的能量漩涡,贪婪地汲取着天穹垂落的异常光辉,发出低沉的、如同远古巨兽喘息般的嗡鸣。

祭坛中央,肖战静静躺在那里,仿佛献祭的羔羊。

他面容苍白得近乎透明,长睫紧闭,唯有眉心那点九幽印记,在日月星三光的刺激和祭坛力量的牵引下,以前所未有的频率剧烈搏动、闪烁!

幽蓝色的光芒忽明忽暗,每一次闪烁,都引动周遭的空气产生细微的扭曲,一股庞大、阴寒、古老而暴戾的气息,正不受控制地从他体内被唤醒、被撕扯!

林盏月立于祭坛核心,玄色星轨袍在无风的能量场中猎猎狂舞,她长发飞扬,脸上是一种混合了神圣与癫狂的极致表情,眼眸亮得骇人,死死盯着天穹异象与祭坛中央的肖战。

“日月同辉,七星引路!玄暝交替,九幽洞开!”她张开双臂,声音因极致的兴奋而尖利,吟诵出最后的启咒真言,“以星为桥,以血为引,纳!”

轰隆——!

仿佛九天惊雷炸响,又似地脉崩裂!

九根石柱顶端的能量漩涡猛然爆发出九道粗壮无比的幽光光柱,冲天而起,与天际的日月之光、七星之力悍然连接!

一道更加巨大、混合着暗红、幽蓝与惨白光芒的恐怖光柱,如同天罚之剑,笔直地轰击在祭坛中央,将肖战彻底吞没!

“呃啊——!”

即使处于深度昏迷,肖战的身体也因无法承受这狂暴的撕扯之力而剧烈弓起,喉咙里发出破碎的痛苦呻吟。

磅礴的、粘稠如墨的九幽之力,如同被囚禁万古的凶兽,发出无声的咆哮,从他眉心被强行抽取出来,在光柱中凝聚、翻滚、挣扎!

这毁天灭地的力量景象,彻底点燃了在场所有人心中最原始的贪婪与疯狂!

“力量!这就是九幽之力!”

“抢啊!”

“绝不能让她独吞!”

杀戮,在这一刻轰然爆发!

鲜血,泼洒在苏醒的祭坛上,成为了这场疯狂盛宴最残酷的祭品。

天地、星辰、日月,皆为此见证。

祭坛已彻底化为血肉磨盘。

贪婪与杀戮如同瘟疫般在人群中蔓延。

刀剑劈开血肉的闷响、骨骼碎裂的脆响、临死前的哀嚎与不甘的怒吼,交织成一曲地狱的乐章。

温热的鲜血四处飞溅,泼洒在苍白玉石砌成的祭坛地面上,沿着那些早已被岁月磨砺得光滑的符文凹槽,汩汩流淌。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祭坛仿佛拥有生命,正贪婪地吮吸着这些生命的精华。

暗红色的符文如同血管般搏动起来,光芒越来越盛,从原本的幽蓝色逐渐向一种不祥的、仿佛沉淀了无数怨念的暗血色转变。

整个祭坛散发出的能量波动也变得更加狂暴、混乱,充满了血腥与邪异。

中央光柱内,肖战的情况愈发危急。

被强行抽离的九幽之力如同失控的黑色闪电,在他周身窜动,他身体痉挛着,嘴角甚至溢出了一缕暗色的血迹。

林盏月正全力引导着这股狂暴的力量,试图将其纳入己身,但外界疯狂的厮杀和祭坛因血祭而产生的异变,严重干扰了她的进程,让她脸色煞白,额头青筋暴起,显得异常吃力。

赫连弘毅挥刀砍翻一名冲过来的江湖客,溅了满脸血,他朝着林盏月怒吼:

“观主!快!再拖下去所有人都要死在这里!”

霍沉璃如同暗影中的毒蛇,她的目标明确,并非抢夺力量,而是不断将淬毒的暗器射向光柱附近,试图加剧能量的暴走,让肖战彻底毁灭,也让试图获取力量的林盏月付出代价。

滕净早已吓得躲到了一根石柱后面,瑟瑟发抖。

“观主!血祭……!祭坛在自行汲取生机,阵法要失控了!”

慧海大师勉强维持着阵法核心,看着罗盘上疯狂乱转的指针和越来越浓的血煞之气,声音带着惊恐。

就在这最混乱、最危急的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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