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旧事

（十二）

“早上好！肖战！”肖战刚关上房门就碰见楼梯口的王一博，王一博看起来很有精神，手上端了两杯豆浆，给肖战问了好，又把其中一杯豆浆递到肖战手里，“喝豆浆吗？”

“早......”肖战打了个哈欠，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闷声闷气地问道，“你不困吗？”

“不困。”

电梯门打开，肖战先进去，王一博才跟着进去，“你打算怎么去上班？开车吗？”

“不开，送去保养了，你不是想载我吗？”肖战偏头看向王一博，又摇了摇手里还带着热度的豆浆，“你不是故意等我的吗？”

“啊......你看出来了。”电梯里没有其他人，王一博扭捏半晌才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你要坐我的车吗？”

“坐啊。”肖战点头，有人乐意给他当司机，他为什么不愿意？

现在正是早高峰，二人被堵在路上，前方升起的太阳直射进车内，王一博将遮阳板翻转了过来，“晒不晒？”

“还好，”肖战伸手戳了戳王一博车上的一个摆件，是一只双手作揖的粉色水晶兔子，“好可爱哦，女生送你的？”

“不是，我逛商店自己买的，你别乱猜，我身边没有女生。”

“行吧。”肖战鼓着嘴巴点了点头，“对不住，少爷仔，误会你了。”说完还对王一博作了一个敬礼的姿势。

王一博被肖战可爱得手痒，车流停滞不前，握在方向盘上的手便不知道为何落在了肖战的脸颊上，“你...”

“车开了。”肖战说道。

前方的车流开始松动，只留给王一博一个车屁股，后方的车辆大抵是等不及，喇叭声接二连三地响起，王一博像是被烫了一般缩回自己的手。

黑色迈巴赫停在帝华大厦门前，王一博将车门落了锁，肖战解开完全带，对着王一博说道，“要不我中午请你吃饭吧？赏脸吗？”

“赏啊。”王一博面对肖战总是嘴比脑子快，说完才反应过来真把自己当根葱了，记得伸手拍自己的嘴，“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请我吃饭我高兴还来不及。”

“噗嗤——”肖战没有在意王一博闹的笑话，他好像心情挺好，伸手在脸颊边比了一个“OK”的手势，“那就说好了哦。”

“嗯，你忙完给我发信息，我什么时候吃午饭都可以，或者你也可以来我办公室找我，我给你一张卡，你可以刷我的专属电梯。”

“不用不用，我在一楼大厅等你就行。”肖战拒绝了王一博的卡，他可不好意思跑到人家办公室去。

王一博没有和肖战一起上电梯，帝华大厦是王氏集团的，虽然没有每一层都被利用起来，但为了以备不时之需，王氏宁愿闲置一部分也没有选择将其全部租出去。

租给肖战的是第三十七层，王一博也不好做得太明显，公司里上下班的员工也只以为上头领导又有什么安排。

虽然王一博特地给肖战留了一套办公桌椅，但是肖战还是打算请装修公司再来重新做一下硬装和软装，王一博让助理留意肖战的动向，肖战有什么需求，助理都背地里给了支援，当然王一博报销全款还给助理额外奖金。

“你这么操心，干脆把他招进你公司得了，直接给个首席设计师的title，人就在你眼皮子底下放着，你岂不是更方便？”顾邵打趣道。

“方便什么？”

顾邵闻言翻了个白眼，“你少装，不就是图近水楼台先得月呗。”

“我只是，想在力所能及的地方帮帮他。”爱是一种无条件付出的情绪，不受理智思考的管束，只是从心底里萌发出想把自己拥有的一切都捧到对方面前的本能，不过王一博也承认自己的私心。

“不过肖战到底有没有想起你们的港岛往事啊？你虽然比起以前来确实变化了不少，但是你们认识的时候好歹一个已经成年了一个也上高中了，他不至于认不出来吧？”顾邵站在王一博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摸着下巴思考着这件事的几种可能性，“要不他就是故意的，他在骗你。”

“胡说，怎么可能。”王一博想也不想就反驳道。

“要不，我去查查他？”

王一博听见顾邵的话，视线落在自己的右手手腕上，那上面有一条极浅的疤痕，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这些年疤痕已经变得越来越淡了，仿佛曾经惊心动魄的经历也被洗刷在过去的回忆里了。

“我每年都去香港，但是每年都找不到他，也只是依稀查到那栋半山别墅的主人是一个英国人。”

王一博只去过肖战家几次，每次都是菲佣在接待他们，王一博没有见过肖战的家长，但肖战嘴里常常提到的是他的外祖父。

王一博只知道肖战的外祖父应当是在香港政府任职，具体职位不知道，大抵是不低，不然也不会住在半山，他那时候对这些并不敏锐，心里想着的也只是肖战这个玩伴，所以打听得也不是那么多。

直到第二年再去去香港寻肖战，才得知半山别墅早已易主，问及小姨，小姨也说不上来，只对他说，“香港政局动荡，你少打听，乖乖做你王氏小少爷。”

那时他并没有家族人脉，想要找寻心爱的人也只能采取最笨拙的办法，他偷偷去了那栋早已别贴上封条的别墅，里面什么也没有，他又不死心，去问这片的几家邻居，邻居不认识他，把他拒之门外。

他还去了他们常去的糖水铺，糖水铺的生意一如既往地热闹，“靓仔，饮啲咩？”（帅哥，喝什么）

“老细，仲记不记得我啊？上年我同另外一个男仔一齐日日都来噶。”（老板，你还记得我吗？去年夏天我和另一个男孩每天都来）

老板听见王一博的话，抬起头细细地端详起来，“另外一个男仔系唔系要高一滴啊？”（另一个男孩是不是要高一点）

“系啊！”（对）

“有滴印象，佢好耐某来了，今日佢点解某同你一齐啊？”（有点印象，他很久没来了，今天他怎么没和你一起？）

糖水铺老板自然也不知道肖战的去向，可王一博不死心，又去网球场、又去马场，游戏厅和常去的茶餐厅也去问过，得到的答案都是肖战很久没去过了。

他这样的寻人无异于大海捞针，但他还是坚持每年夏天都去一次香港，最开始住小姨家里，后面长大一点就自己住洲际酒店顶层。

接手家族事务之后，他有了自己的人手，也终于打听出了一些往事。

肖战的外祖父肖启荣是香港前政务司司长，可惜在13年的时候就被弹劾下马，那时已经查不到肖战的信息，王一博猜测是肖战已经被送出国并且为了防止政敌仇家的追杀被人为抹去信息，半山别墅也被贴上封条，肖启荣不久也出了车祸，车祸疑点重重，但是警署那边调查之后说只是一场意外，肖启荣的旧友为其奔波也没有后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