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茉莉花丛中,绝美的少年紧闭双眼,微蹙的眉间凝着难耐,被咬得艳丽的唇瓣像是沾染鲜血的玫瑰,周遭纷扰都成了模糊的背景。
当抑制剂缓缓注入体内,他缓缓睁开了那双如梦似星的眼睛,霎时天地万物都在他面前失了色彩。
黄知行面色惨白地后退半步,下意识伸手要遮谢之帆的眼睛,却发现Alpha早已看得痴了,脸上浮现出他从未见过的惊艳与沉迷。
“快散开!”几位Omega医生迅速用隔离毯裹住肖战送回屋内。肖太太瞥见仍在原地的谢之帆等人,脸色骤沉:“你们怎么还在这里!”
谢之帆正要开口,体内突然掀起剧烈的绞痛,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半跪在地。随行医生惊呼:“快送他离开!他被诱导进入易感期了,继续停留在这里会伤人!”
管家立即带人将谢之帆架出宅邸。司机慌忙将人塞进车内,黄知行从未见过易感期发作的谢之帆,他曾无数次设想该如何趁此机会抓住对方的心,此刻面对对方猩红的双眼和暴戾的气息,却只剩恐惧。
他咬牙张开双臂想拥抱对方,却被狠狠推开。
谢之帆眼底布满血丝,焦躁地四下搜寻,渴望找到那抹令他失控的茉莉芬芳。
“之帆?你看看我……”可悲的是,身为Beta的黄知行根本闻不到那濒临爆炸的Alpha信息素里饱含着怎样疯狂的渴求。
……
肖家在短暂骚动后重归平静。肖太太坐在儿子床前,眼底忧色深重。
“王一博……”
床上的人面颊潮红未褪,被打湿的睫毛如墨羽般贴在肌肤上,美得惊心动魄。
肖太太没料到他在意识模糊时仍念着那个名字。想到佣人说这孩子竟冒险从窗户爬下,阵阵后怕涌上心头。
她轻掩房门,唤来管家。
“我要亲自去京市一趟。你务必照顾好小少爷,绝不能出任何差池。”
管家连声应下。肖太太最后凝视着肖战恢复平静的睡颜,在医生再三保证无碍后,才动身离去。
……
京市的初春暖意渐融。王一博从医院出来,带着满身暮气走在回去的路上。阳光照在他冬日里冻伤的指尖,泛起细微痒意。
一缕茉莉清香忽然掠过鼻尖,他恍惚怔住,想起前不久那个如骄阳般闯入他生活里的人。
抬头望去,原是街角新开的茉莉奶茶店。他转身拐进巷口,几道阴影却拦住了去路。
“这位同学,我们夫人想与你谈谈。”几位身着黑衣的护卫静立前方,为首者年较长,大衣考究,神态既不傲慢也不谄媚,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仪。
“我不认识你们。”王一博转身欲走,几名黑衣人却已挡住去路。
训练有素的保镖。他暗自警惕,面上却不露分毫。
“同学,若你不配合,我们只能失礼了。”为首者一个手势,保镖迅速合围。王一博只迟疑两秒,便任由他们将自己击晕。
再醒来时,满室茶香袅袅。
对面坐着位优雅的贵妇人,眉目间透着莫名的熟悉感。
见他苏醒,对方微笑示意旁边人松绑:“很抱歉以这种方式与你见面。王一博,我是肖战的母亲。”
肖太太细细打量着眼前的青年。从清醒至今,他脸上竟未见半分波澜。
她早已仔细端详过这张脸——容貌是顶好的,只是不明白为何要用碎发刻意遮掩。
王一博低头活动手腕,听到那个名字时指节微顿。
“我不认识他。”声音平淡无波。
肖太太轻笑:“我不知道你为何否认,但你的存在确实给我造成了很大困扰。”
“因为你,肖战拒绝所有联姻对象,绝食抗争,甚至不惜爬窗逃走,提前诱发了发情期。”她一字一句如刀锋划过,目光紧锁着他每一寸表情。
令她满意的是,男生依旧面无表情。
很好,看来只是肖战一厢情愿。
她将一份文件推至他面前:“我调查过你。母亲早逝,父亲重病住院,医药费远非学生所能承担。”
“有兴趣做个交易吗?只要与我儿子假结婚半年,你父亲的医疗费用我会全部结清,此外——”
话未说完,王一博倏然起身:“没兴趣。”
他转身欲走,门外保镖瞬间现身阻拦。
“让他走。”肖太太眼底掠过满意之色。
保镖应声退开。王一博快步离去,在街道上狂奔,直到心脏几欲炸裂才踉跄停步。
指尖因紧握而渗血,路人关切询问皆被他漠然拒绝。他大口喘息,那三个字却如魔咒盘踞脑海——假结婚。
茶室内,肖太太反复审视协议,愈发觉此计甚妙。
她不急。背负如此重债的人,终究会想通。
果然,未等她离去,王一博便去而复返了。
只是他看上去疲惫不堪,眼里的光比方才黯淡许多。
“为什么是我?”他哑声问。
肖太太成竹在胸:“他喜欢你啊。”
王一博终于抬眼看向她,眸中寒意令贵妇人心头一凛。
“你不怕最后假戏真做?”
妇人轻笑:“我儿子娇生惯养,没吃过苦。不出三个月——不,最多一个月就会闹着离婚。”
王一博唇角勾起讥诮的弧度:“那您不怕我?”
“你是Beta,我更不担心。”届时多安排保镖暗中保护便是。更何况还有协议约束——那笔远超医药费的违约金,他赌不起。
王一博沉默良久,久到茶香渐散。再次抬头时只说了两个字。
“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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