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秋后算账

书名:稳稳的幸福
作者:阿拉滋滋

  喜宝过了百天,张哲瀚的身体几乎恢复如初,甚至因为精心的调养和规律的“被迫”休息,状态比孕前还要好上几分,眼神清亮,皮肤透着健康的光泽。

  就在这时,一个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的机会找上门来——他收到了某一线卫视春晚节目组的邀请,希望他能登台演唱一首温馨治愈的歌曲。

  这无疑是一个极好的复出信号,也是对他专业能力的肯定。

  张哲瀚几乎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沉寂了这么久,他心底对舞台的那份渴望早已按捺不住。

  消息一出,最兴奋的莫过于龚俊。

  他比张哲瀚本人还上心,立刻联系了相熟的音乐制作人和声乐老师,在家里专门辟出一间隔音效果最好的房间作为临时练歌房,设备一应俱全,力求让张哲瀚能在最舒适的环境里找回状态。

  “老婆,加油!你是最棒的!”龚俊看着张哲瀚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样子,眼里满是骄傲和支持。

  投入工作的张哲瀚仿佛瞬间被注入了新的活力。

  他开始了规律的练习生活,每天雷打不动地在练歌房里待上几个小时,反复揣摩歌词情感,调整发声位置,打磨每一个细节。

  即使在家带娃,他也常常不自觉地哼唱着旋律,抱着喜宝的时候轻轻摇着拍子,陪小初玩积木时嘴里也念念有词。

  那股认真又兴奋的劲儿,感染了家里的每一个人。

  龚俊自然是全力支持,主动承担了更多照顾孩子的责任,确保张哲瀚有充足的、不被打扰的练习时间。

  他甚至成了张哲瀚的第一个听众和“专属助理”,端茶倒水,帮忙对词,用手机记录下练习片段供他回看调整。

  “老公…你听这句,尾音这样处理会不会更温柔一点?”张哲瀚从练歌房探出头,额角带着细密的汗珠。

  龚俊立刻放下手里的平板(上面是MBA的线上课程),快步走过去,认真倾听,然后给出真诚的建议:“嗯…我觉得可以再轻一点,带点气声,就像你平时哄小初睡觉那样…”

  两人头碰头地讨论着,气氛专业又温馨。

  然而,这种全身心投入的代价,就是张哲瀚在家的时间被大幅压缩,精力也更多地分配给了工作。

  小初最先感受到了变化。

  以前妈妈每天都会陪他搭很久的积木,讲好几个睡前故事,现在却常常待在那个“有音乐的房间”里,关着门,一待就是好久。

  小家伙开始有些不安和失落。

  一天晚上,张哲瀚因为一个高音总是处理得不完美,在练歌房多待了半小时。

  等他揉着发酸的嗓子走出来时,就看到小初抱着他的阿贝贝玩偶,蔫蔫地坐在客厅沙发上,龚俊正蹲在他面前低声哄着,小家伙却把小脸埋在玩偶里,不肯抬头。

  “宝宝怎么了?”张哲瀚走过去,心疼地问。

  龚俊无奈地叹了口气,压低声音:“等你等的,不肯睡觉,说妈妈好久没陪他讲故事了…”

  张哲瀚心里一酸,立刻在儿子身边坐下,把他连人带玩偶一起搂进怀里,亲了亲他的发顶:“对不起啊宝贝,妈妈这几天太忙了…来,我们现在就去讲故事,讲两个,好不好?”

  小初在他怀里扭了扭,抬起湿漉漉的大眼睛,小声问:“妈妈…你是不是不喜欢宝宝了…只喜欢唱歌?”

  这话像根小针,轻轻扎在张哲瀚心上。

  他连忙保证:“怎么会!妈妈最爱小初了!唱歌是妈妈的工作,就像爸爸要去学习,宝宝要去幼儿园一样…等工作忙完了,妈妈天天陪宝宝玩,好不好?”

  好一番温言软语的哄劝,加上龚俊在一旁帮腔,小初才勉强被哄好,挂着眼泪被妈妈抱去了卧室讲故事。

  看着儿子睡梦中还微微撅着的小嘴,张哲瀚心里充满了愧疚。

  他回到客厅,靠在龚俊肩上,有些疲惫地叹了口气:“老公…我是不是有点忽略小初了?”

  龚俊揽住他,轻轻按摩着他的太阳穴:“别瞎想,小初只是暂时不适应,过几天就好了…你做自己喜欢的事,我和儿子都支持你…”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温柔:“而且,你看你认真工作的样子,多迷人…小初长大了,也会为有这样优秀的妈妈骄傲的…”

  龚俊的安慰像暖流,熨帖了张哲瀚微微焦躁的心。

  他意识到,需要在工作和家庭之间找到一个更好的平衡。

  接下来的日子,张哲瀚调整了策略。

  他依然保持高强度的练习,但会把练习时间更集中地安排在白天,晚上则雷打不动地留给家人。

  他陪小初玩游戏时,会把他喜欢的儿歌也即兴编入练习的旋律中,逗得小家伙咯咯直笑;抱着喜宝的时候,也会对着他咿咿呀呀地哼唱,喜宝竟也听得目不转睛,偶尔还会挥舞着小手,像是在打拍子。

  他甚至尝试着,在龚俊的帮助下,录了一小段自己练习时的视频,背景里还能听到小初玩玩具的轻微声响和喜宝偶尔的咿呀声。

  他没有发出去,只是自己留存着,觉得这比任何完美的录音都更真实,更珍贵。

  渐渐地,小初似乎明白了,妈妈不是在疏远他,而是在做一件很重要也很快乐的事情。

  他不再闹脾气,有时还会趴在练歌房门口,好奇地听一会儿,然后跑开自己去玩。

  一次,张哲瀚在练习间隙出来喝水,看到小初正拿着他的玩具麦克风,学着电视里的样子,对着空气“深情”演唱,嘴里哼着不成调但依稀能听出是张哲瀚练习曲目的旋律。

  张哲瀚站在不远处,看着儿子稚拙却认真的模样,眼眶瞬间就热了。

  春晚录制那天,龚俊带着小初和喜宝(由保姆和双方老人照看着,在后台休息室),亲自到现场为张哲瀚加油。

  站在聚光灯下,听着熟悉的伴奏响起,张哲瀚深吸一口气,目光望向台下那个专属位置——龚俊正抱着小初,对他做着加油的手势,小初也睁大了眼睛,一脸崇拜地看着舞台上的妈妈。

  那一刻,所有的紧张和疲惫都消失了,心中只剩下满满的温暖和力量。

  他的歌声透过麦克风传遍演播厅,温柔而坚定,充满了对生活的热爱和对家人的眷恋。

  那不仅仅是一首表演的歌曲,更是他这段时间以来,家庭与梦想交织、辛苦与幸福并存的最真实写照。

  演唱结束,掌声雷动。

  张哲瀚在炫目的灯光中,清晰地看到了龚俊眼底的泪光和骄傲,还有小初用力挥舞的小手。

  他微笑着鞠躬,心里无比清晰地知道:

  无论是舞台上的星光,还是家里的灯光,都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光芒。

  而他能如此义无反顾地追逐前者,是因为身后有后者,为他永远亮着,给他最坚实的依靠和最深情的守望。

  浴室里水汽氤氲,张哲瀚看着镜子里穿着新到的真丝睡袍的自己。

  睡袍是深邃的宝蓝色,衬得他肤色愈发白皙,腰带松松一系,领口微敞,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一小片胸膛。

  料子轻薄贴身,隐约勾勒出腰线——那里确实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平坦紧实,几乎看不出生育过的痕迹。

  他对自己恢复的速度颇为满意,心思也活络起来,孕期加上坐月子,算起来都快大半年没好好跟他家龚老师“深入交流”了。

  之前是身体不允许,后来是忙着恢复和准备春晚,如今大事已定,看着镜中“秀色可餐”的自己,再想到外面那个身材保持得极好、宽肩窄腰的合法丈夫,那股憋了许久的火苗“噌”地就窜了起来。

  他对着镜子调整了一下表情,努力做出一个慵懒又带着点诱惑的姿态,深吸一口气,拉开了浴室门。

  龚俊正靠在床头看平板,处理一些工作邮件,听到动静抬起头。当他的目光落在张哲瀚身上时,明显顿了一下。

  暖黄的灯光下,张哲瀚穿着那身明显是“别有用心”的宝蓝色真丝睡袍,头发半干,带着水汽,脸颊被热气熏得微红,眼神亮晶晶的,带着点刻意营造的慵懒和……跃跃欲试?

  龚俊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眸色微深,他放下平板,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家老婆,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哟…张老师今天这是什么造型?”

  张哲瀚心里有点小得意,迈着自以为优雅(实则因为心虚有点同手同脚)的步子走到床边,故意用指尖轻轻划过龚俊放在被子上的手背,声音放软:“老公~忙完了吗?春宵苦短……”

  龚俊反手握住他作乱的手指,轻轻一拉,张哲瀚便“哎呦”一声,重心不稳地跌坐在他腿上。

  一股熟悉的、带着沐浴后清香的温热气息扑面而来,龚俊的手臂自然地环住他的腰,将人圈进怀里。

  “不忙,”龚俊的声音低了几分,带着点戏谑,“看来张老师今晚…很有兴致?”

  他的手掌隔着薄薄的丝质布料,熨帖在张哲瀚腰侧,温度灼人,张哲瀚被他看得脸颊发烫,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他鼓起勇气,仰头凑上去,吻了吻龚俊的下巴,然后顺着喉结往下,留下细密湿热的吻,手也不安分地探进龚俊的家居服领口,抚上那结实的胸肌。

  “嗯…”龚俊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似乎很享受他的主动,手臂收得更紧,低头寻着他的唇就要吻下去。

  张哲瀚心中窃喜,正觉得计划通,准备进行下一步时,却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眩晕,心脏像是漏跳了一拍,随即传来一阵虚浮无力的感觉。

  刚才在浴室里对着镜子“搔首弄姿”半天,又这么一番“激烈”动作,他这生产完才三个多月、看似恢复实则内里气血尚未完全充盈的身体,终于发出了抗议。

  他的动作瞬间僵住,原本抵在龚俊胸口准备更进一步的手软了下来,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额角甚至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龚俊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异常,即将落下的吻停住,蹙眉看他:“怎么了?脸色怎么突然这么白?”他伸手去探张哲瀚的额头,触手一片湿凉。

  张哲瀚想说自己没事,就是有点激动,可张了张嘴,却发现连说话的力气都像是被抽走了,只能虚弱地靠在龚俊怀里,微微喘息。

  龚俊看着他这副外强中干的样子,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他叹了口气,把怀里的人往上托了托,让他靠得更舒服些,然后用指腹擦去他额角的冷汗,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调侃:

  “我说张老师…就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刚才不是还挺能耐的吗?”他低笑着,用下巴蹭了蹭张哲瀚的发顶,“这就…不行了?小菜鸡?”

  “小菜鸡”三个字,像根火柴,一下子点燃了张哲瀚那点可怜的自尊心。

  他猛地抬起头,瞪着龚俊,虽然脸色依旧发白,但眼神里已经燃起了两簇小火苗:“谁…谁不行了!我就是…就是突然有点头晕!你才菜鸡!你全家都菜鸡!”

  看着他气鼓鼓又虚张声势的样子,龚俊笑得更大声了,胸腔震动,连带着靠在他怀里的张哲瀚都能感受到那愉悦的震颤。

  “笑什么笑!不许笑!”张哲瀚恼羞成怒,挣扎着想从龚俊怀里起来,证明自己“还行”,结果刚一用力,又是一阵眼冒金星,差点没直接软回去。

  这下更是坐实了“小菜鸡”的名号。

  龚俊赶紧搂紧他,免得他真摔了,嘴上却还不饶人:“好好好,我不笑,我们张老师最厉害了,就是这身体嘛…还得再养养,乖,别逞强…”

  他越是这样哄小孩似的语气,张哲瀚越是气得牙痒痒。

  感觉自己一番精心准备,不仅没达到预期效果,反而被无情嘲笑,这口气他怎么能咽得下去!

  目光瞥到床边的软枕,张哲瀚气急败坏,也顾不上什么形象和计划了,抓起一个枕头就朝着龚俊那张笑得碍眼的俊脸砸了过去:

  “龚俊!你个混蛋!让你笑我!我跟你拼了!”

  枕头软绵绵的,没什么攻击力,砸在身上也不疼。

  龚俊一边笑着,一边轻松地抬手格挡,嘴里还在逗他:“哎哟…谋杀亲夫啊!张老师,就你这点力气,还是省省吧…”

  “你闭嘴!”张哲瀚更气了,又抓起另一个枕头,双手并用,毫无章法地往龚俊身上招呼,把自己那点所剩无几的力气全用在了这“枕头大战”上。

  龚俊也不还手,只是笑着任由他发泄,偶尔故意挨上两下,发出夸张的“惨叫”,逗得张哲瀚更是火大,追着他打。

  一时间,卧室里枕头羽毛乱飞,刚才那点旖旎暧昧的气氛荡然无存,只剩下张哲瀚气急败坏的叫嚷和龚俊乐不可支的笑声。

  等张哲瀚终于累得气喘吁吁,连枕头都举不动了,瘫跪在床边瞪着龚俊时,龚俊才止住笑,凑过来,把他连人带枕头一起捞回怀里。

  看着怀里人因为生气和运动(?)而泛红的脸颊和湿润的眼睛,龚俊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低头,在那微微嘟起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不再是刚才带着欲望的炙热,而是充满了怜爱和安抚。

  “好了好了,不气了…”他声音温柔下来,“是我不好,不该笑你…我们瀚瀚最棒了,身材恢复得这么好,我都快把持不住了…”

  张哲瀚哼了一声,别开脸,但紧绷的身体明显放松了下来。

  龚俊继续哄道:“但是身体最重要,医生也说了,要慢慢来,不能急…等你彻底养好了,想怎么‘收拾’我都行,嗯?到时候我保证不还手…”

  听他这么说,张哲瀚心里的气才顺了些,但嘴上还是不服软:“………你等着!”

  “好,我等着…”龚俊笑着应承,帮他理了理弄乱的头发和睡袍,“现在,我们先睡觉,好不好?你看你,累得手都抖了…”

  张哲瀚也确实折腾得没力气了,那股邪火早在刚才的“枕头大战”中发泄得差不多了,此刻被龚俊温声软语地哄着,浓重的困意袭来,他打了个哈欠,顺从地点了点头。

  龚俊关掉大灯,只留一盏昏暗的壁灯,然后搂着张哲瀚躺下,像哄孩子一样轻轻拍着他的背。

  张哲瀚窝在他温暖安稳的怀抱里,闻着令人安心的气息,眼皮越来越沉。

  在彻底陷入睡眠前,他迷迷糊糊地想:

  算了……来日方长。

  等本大爷养精蓄锐,恢复元气…迟早把你这只笑面狐给…办踏实了…

  这个念头还没转完,他就沉沉睡了过去。

  听着耳边变得均匀绵长的呼吸声,龚俊在黑暗中无声地笑了笑,收紧了手臂。

  他的瀚瀚,还是这么可爱。

  无论是舞台上光芒四射的样子,还是私下里这般“菜瘾还大”的鲜活模样,都让他爱不释手。

  至于“秋后算账”?

  他期待着。

  反正,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慢慢“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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