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搜炸了那天,沈南星正在试《凤诏》的女帝朝服。
助理冲进来,脸色煞白:“沈总!顾淮……他把你的私人医疗记录泄露了!”
沈南星皱眉:“我有什么医疗记录?”
“不是你的……”助理声音发抖,“是他的。三年前,他在你公寓割腕,被你送进仁和精神康复中心。诊断是‘创伤性依恋伴自毁倾向’。现在全网都在说——你为了控制他,故意把他送进去,断绝他和外界联系!”
沈南星手一抖,金线绣的龙袍滑落在地。
她记得那天。
顾淮在她家砸了所有东西,最后用碎玻璃划开手腕,血流了一地。他哭着说:“你不要我,我就死给你看。”
她叫了救护车,签了自愿入院协议。医生说,他需要至少三个月的情绪稳定治疗。
她以为她在救他。
现在,全世界都说她在囚禁他。
手机不停震动。前合作艺人、业内同行、甚至曾经夸她“独立女性标杆”的媒体,纷纷切割。
#沈南星精神控制实锤#
#顶流影帝曾被她送进精神病院#
#造神者还是操控者?#
她没删微博,也没发声明。
只是拨通顾淮电话。
响了七声,他接了。
“为什么?”她问。
电话那头很安静,只有空调的轻微嗡鸣。
“你想让全世界知道,我有多冷血?”她声音压得很低,“还是想证明,你今天的成功,是为了逃离我?”
顾淮沉默很久,才说:“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亲手把我推下深渊,又假装救我。南星,你不是救世主,你只是……需要一个听话的傀儡。”
沈南星胸口发闷,像被重锤砸中。
她忽然想起,他住院那三个月,她每周去看他一次。他总笑着说“我好多了”,可眼神空得像枯井。她以为那是药物副作用。
原来,那是恨。
“你出来后,没告诉我你恨我。”她说。
“告诉你?”他笑了一声,很轻,很冷,“你会立刻换掉我,对吧?就像换掉一件不合身的衣服。我不能冒那个险。”
沈南星握紧手机,指节发白。
她忽然明白了——他这三年所有的隐忍、学习、崛起,都是为了**有朝一日,能站在她面前,让她后悔当初的选择**。
可她不能后悔。
因为一旦认错,她就输了全部。
“顾淮,”她深吸一口气,“你放病历出来,不怕投资人撤资?精神问题会影响估值。”
“我不怕。”他说,“因为我现在够强。强到没人敢说我‘不稳定’。但你——”他停顿一秒,“你永远洗不掉‘操控者’的标签。”
挂了电话,沈南星坐在化妆镜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妆很浓,眼线锋利,红唇如血。可眼神里,有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的疲惫。
助理小心翼翼问:“沈总,我们……怎么办?”
“查。”她说,“查顾淮出院后的复诊记录。如果他一直在吃药,就说明他现在精神状态仍有风险。淮永资本招股说明里,可没提这个。”
“可……这是侵犯隐私!”
“他先动的手。”沈南星眼神冷下来,“既然要玩命,就别谈底线。”
但她终究没让人去查。
半夜,她独自开车去了仁和康复中心。
值班医生认出她,犹豫很久,才拿出一份封存档案。
“沈女士,按规定,不能给你看。但……”他叹了口气,“顾先生出院时,留了一封信给你。我们一直没机会交。”
信封很旧,没署名。
她打开,里面只有一张纸,是他手写的字:
> **“南星姐:
> 他们说我病了,可我知道我没病。
> 我只是太爱你,爱到想毁掉你,又舍不得。
> 你送我进来那天,我真希望你抱我一下。
> 但你只是签字,转身就走。
> 从那以后,我学会了——
> 想得到你,就得先成为你。”**
沈南星站在医院走廊,手抖得握不住那张纸。
雨又下了。
她忽然想起,他出院那天,站在她公司楼下等了整整一夜。她下楼时,他笑着说:“我好了,可以继续拍戏了。”
她点点头,说:“很好,下午进组。”
她没问他夜里冷不冷,饿不饿,怕不怕。
她只关心,他能不能继续当她的“商品”。
现在,商品回来了。
带着满身伤疤,和一颗不再为她跳动、却只为她燃烧的心。
她擦掉眼泪,把信折好,放回信封。
第二天,她没起诉顾淮,也没反击舆论。
只是在《凤诏》发布会上,当记者再次问起“精神控制”传闻时,她看着镜头,平静地说:
“三年前,我确实送他进了医院。因为那天,他在我面前割腕,血流了一地。如果重来一次,我还会这么做。”
全场哗然。
她继续说:“有人说我冷血。可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不送他进去,今天站在你们面前的顾淮,可能已经不在了?”
她顿了顿,声音轻了些:
“我不是圣人。但至少,我没让他死。”
发布会后,舆论开始分化。
有人骂她洗白,也有人问:“如果真是控制,为什么他现在能反杀她?”
顾淮看到新闻时,正在开董事会。
他关掉手机,对高管说:“暂停对星辰影业的所有打压。”
秘书愣住:“可您不是说……”
“我说过,”他望向窗外,“我要她回头看我一眼。”
现在,她看了。
而他忽然怕了——
怕她看穿,他所有的狠,都不过是求爱的变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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