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伊始,万象更新,龚氏集团却意外卷入了一场舆论风波。
事情起因是龚俊为了一个重要跨国合作项目,与合作方那位年轻有为、容貌姣好的华裔男设计总监周靖频繁会面。几次被媒体拍到,或是并肩走出会议室时礼貌性地颔首交谈,或是在商务晚宴上隔着人群的举杯示意。
原本是再正常不过的商业往来,但在有心人的刻意渲染和模糊边界的文案引导下,#龚俊密会帅哥总监#、#龚氏总裁新欢疑云#等词条迅速攀上热搜,配上周靖精致干练的侧影和龚俊挺拔沉稳的背影,竟也凭空捏造出了几分“般配”和“暧昧”的意味。
网络上顿时议论纷纷。
【这男的谁啊?看起来气质不错。】
【又是合作方总监?这剧情我熟,下一步是不是要联姻了?】
【龚总不是有家室了吗?张哲瀚知道吗?】
【商业合作而已,别瞎猜!龚总对老婆的感情天地可鉴!】
【呵呵,豪门婚姻,各玩各的罢了,之前秀恩爱秀得多狠,现在打脸就多疼。】
………
风波乍起,龚氏公关部严阵以待,第一时间向龚俊请示应对方案。
彼时,龚俊刚结束与周靖的最后一次项目磋商,正坐在返回公司的车里。他看着平板上那些不堪入目的猜测和妻子被拉出来比较、甚至暗讽的言论,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查清楚,背后是谁在推波助澜…”他声音冷冽,带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所有恶意揣测我和周总监关系、以及涉及瀚瀚的账号,发律师函,一个不漏…”
“那……是否需要安排您和太太合体露面,或者发布联合声明,平息舆论?”公关总监小心翼翼地问。
龚俊沉默片刻,目光掠过屏幕上那张被恶意拼接的、他与周靖“相谈甚欢”的照片,眼底闪过一丝厌烦,但最终还是冷静地摇了摇头。
“不必…”他语气斩钉截铁,“我和周总监是纯粹的工作关系,清者自清,过度反应,反而显得心虚,落人口实。至于瀚瀚那边……”他顿了顿,想到家里那位的性子,唇角几不可查地弯了一下,“他不需要为这种无稽之谈费神…”
正如龚俊所料,处于风暴眼另一端的张哲瀚,对此事的反应堪称……缺心眼。
热搜爆的时候,他正盘腿坐在客厅地毯上,和小星星一起研究新买的星空投影仪,玩得不亦乐乎。
助理拿着手机急匆匆过来,欲言又止地让他看新闻。
张哲瀚扫了几眼,挑了挑眉,随即嗤笑一声:“屁大点事……这周总我见过一次,上次品牌活动聊过两句,人家有未婚夫,是个搞艺术的,感情好着呢!”他顺手把手机丢开,抱起咯咯笑的儿子,指着天花板上变幻的星图,“宝贝你看!那是北斗七星!”
助理:“………”得,皇帝不急太监急。
接下来的几天,舆论依旧发酵,但张哲瀚的生活节奏没有丝毫改变。
该遛娃遛娃,该健身健身,约了朋友打篮球照样去,甚至还抽空去工作室录了一首他喜欢的歌发到网上,配文是【天气不错,心情挺好】,评论区粉丝一边嗷嗷叫着“老婆发歌了”,一边忧心忡忡地问他知不知道热搜的事,他挑了一条回:【知道啊,怎么了?】
一副“多大点事儿也值得你们嚷嚷”的架势。
这天晚上,龚俊有应酬,回来得稍晚。推开家门,客厅里只留了一盏暖黄的落地灯,张哲瀚已经洗了澡,穿着柔软的睡衣窝在沙发里,戴着耳机打手游,手指翻飞,嘴里还念念有词。
听到动静,他抬起头,看到龚俊,眼睛一亮,随手摘下耳机:“回来啦?吃饭了吗?厨房温着汤…”
语气自然亲昵,与往常毫无二致,仿佛外面那些沸沸扬扬的传闻从未存在过。
龚俊脱下带着室外寒气的大衣,走过去,很自然地弯腰,在他唇上落下一个温柔的吻。
“吃过了…”他仔细端详着张哲瀚的表情,那双清澈的眼睛里只有对他的依赖和见到他回家的欢喜,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试探或不安。
龚俊心里那点因外界纷扰而生的戾气,瞬间被这全然的信任抚平了。
他伸手,揉了揉张哲瀚半干的柔软发顶,声音低沉:“看到热搜没?”
“嗯哼~”张哲瀚懒洋洋地应了一声,注意力又回到游戏上,随口道,“龚总魅力不减当年啊,出个差都能闹出桃色新闻来……”
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调侃,却没有半分兴师问罪的意思。
龚俊在他身边坐下,将人揽进怀里,下巴抵着他的发顶,看着屏幕上激烈的战况,低声问:“就不担心?”
“担心什么?”张哲瀚头也不抬,操作着游戏人物一个漂亮的走位,“担心你被那个周总拐跑了?”他嗤笑一声,终于舍得从屏幕上分给龚俊一个眼神,那眼神里充满了“你仿佛在逗我笑”的意味,“你要是真能被人随便拐跑,那也不是我认识的龚俊了…”
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凑近龚俊,带着点狡黠的笑意,用气音说:“而且……龚总,你忘了?你所有的银行卡密码、保险柜密码、甚至你那个绝密云盘的密码……可都是我的生日加星星的生日。你想干点啥‘坏事’,也得先过我这关吧?”
龚俊看着他得意的小表情,忍不住低笑出声,胸腔震动。他收紧手臂,将人牢牢锁在怀里,吻了吻他的耳尖,叹息般低语:“是啊…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包括我这个人…所以,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就是!”张哲瀚满意地靠回他怀里,继续奋战,“有那闲工夫瞎想,不如多打两把游戏……诶对了,明天我想带星星去新开的那个恐龙主题乐园,你陪不陪我们去?”
话题就这样轻飘飘地被带回了日常的琐碎里。
龚俊看着他专注游戏的侧脸,心底一片温软潮湿。
他的瀚瀚,有时候敏锐得惊人,有时候又钝感得可爱。而这份在信任基础上的“钝感”,恰恰是对他们感情最坚实的守护。他不问,不是因为不在乎,而是因为太笃定。
外界风雨飘摇,他自岿然不动,只因他知道,身后的堡垒坚不可摧。
几天后,在龚氏集团一场重要的发布会上,龚俊亲自宣布了与周靖所在公司的合作成果。在媒体提问环节,有记者按捺不住,犀利地提问关于近期传闻。
龚俊面色平静,目光扫过台下,语气沉稳而毋庸置疑:“我与周总监是彼此尊重、合作愉快的商业伙伴,仅此而已。我的家庭生活很幸福,我的爱人对我非常信任和支持,我不希望任何不实的猜测影响到他和我的家人。”
他顿了顿,眼神骤然变得锐利,带着清晰的警告意味:“同时,我也代表龚氏集团法务部正式声明,对于近期网络上散播谣言、恶意中伤我本人及我家人的部分账号和个人,我们已经完成证据固定,将追究其法律责任,绝不姑息。”
这番表态,既澄清了事实,维护了合作伙伴的声誉,更掷地有声地宣告了对家庭的捍卫。强势而干脆,符合他一贯的风格。
发布会结束后,“龚俊辟谣”和“龚氏法务部警告”迅速登上热搜,之前那些乌烟瘴气的猜测瞬间消散大半。
当晚,龚俊回到家,发现张哲瀚正趴在沙发上,晃着脚丫刷手机,看到他回来,笑眯眯地举起屏幕:“老公,你看你今天帅不帅?这视频拍得你气场两米八!”
屏幕上正是他发布会现场的视频片段。
龚俊走过去,俯身看他:“这下放心了?”
张哲瀚眨眨眼,一脸无辜:“我什么时候不放心过?”他扔开手机,伸手搂住龚俊的脖子,在他唇上响亮地亲了一口,“我一直都很放心好不好!是我老公太优秀,总招些烂桃花!不过……”他狡黠一笑,“再多的桃花,还不是被我这个‘正宫’掐得死死的?”
龚俊被他逗笑,低头深深吻住他,用行动表达了自己的“从一而终”。
窗外月色皎洁,室内温情脉脉。这场无中生有的风波,未曾在他们之间掀起半分波澜,反而让那份历经岁月沉淀的信任,显得更加熠熠生辉。
张哲瀚的“缺心眼”,恰恰是这段关系里,最顶级的安全感。
龚氏发布会后,舆论风波迅速平息。龚俊雷厉风行的手段让所有人再次见识到,触碰他家庭底线的代价是什么。
而处于风暴中心的另一位主角张哲瀚,此刻正兴致勃勃地在家里开辟他的“新事业”。
起因是他刷视频时看到一个制作手工皂的教程,觉得既有趣又实用,当即下单买了一整套设备和材料。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别墅里总是飘着淡淡的精油香气和各种奇怪的组合味道——有时是薰衣草混着柠檬的清新,有时是蜂蜜掺了燕麦的甜腻,偶尔还会传出焦糊味。
“麻麻,这个好像巧克力…”小星星捏着张哲瀚刚脱模的一块颜色深褐、形状不规则的手工皂,天真地说。
龚俊下班回家,看见玄关摆着一排奇形怪状、颜色诡异的“作品”,沉默地换了鞋。
“老公你快来!”张哲瀚系着围裙,脸上还沾着点皂液,兴奋地拉着他往工作间走,“看我新研究的星空系列!”
工作台上,几块深蓝色的皂体里混着金粉,倒是真有几分星空的感觉,如果忽略其中一块中间那个明显的五指印的话。
“怎么样?”张哲瀚眼睛亮晶晶地求表扬。
龚俊拿起一块仔细看了看,点头:“很漂亮…”
“我就说吧!”张哲瀚得意地扬起下巴,转身又去捣鼓他的新配方,“我要多做点,送给爸妈还有秦宇他们!”
于是接下来的一周,龚家的亲朋好友都收到了这份“特别”的礼物。
秦宇收到时表情复杂地看着手里那块心形但明显歪了的粉色香皂,微信张哲瀚:【兄弟,我最近没得罪你吧?】
张哲瀚回了个揍人的表情:【不爱用还我!限量版!】
龚母倒是很喜欢,特意打电话来夸:“瀚瀚手真巧,这皂洗着很舒服,香味也雅致…”
张哲瀚挂了电话,美滋滋地对龚俊说:“看吧,还是妈有眼光!”
龚俊但笑不语,他当然不会告诉张哲瀚,母亲把那几块皂当装饰品摆在了主卧浴室,根本没舍得用。
这天,张哲瀚的手工皂事业遇到了瓶颈——他想要做一个分层渐变的款式,但每次倒入第二层时,第一层就已经凝固了。
他蹲在工作间里对着视频教程研究了半天,不得其法,气得直挠头。
龚俊端着水果进来时,就看到他对着桌上几锅半成品生闷气的样子。
“怎么了?”龚俊把水果放在一旁,伸手帮他理了理挠乱的头发。
“这个破皂基!一点都不听话!”张哲瀚鼓着腮帮子抱怨,“我都失败三次了!”
龚俊看了看工作台上的情况,又看了看视频教程,沉思片刻,挽起袖子:“温度控制可能有问题,我来帮你…”
张哲瀚惊讶地看着他:“你会?”
“理论上应该不难…”龚俊淡定地拿出手机,迅速查阅了几个专业资料,然后开始指挥,“先把白色皂基隔水加热到85度,蓝色那锅保持75度…”
在龚俊精准的温度控制和时机把握下,这次的分层终于成功了。张哲瀚看着模具里漂亮的蓝白渐变皂体,兴奋地抱住龚俊:“老公你也太厉害了吧!这都会!”
龚俊搂着他的腰,眼底带着笑意:“下次有什么难题,直接问我…”
“知道啦!”张哲瀚靠在他怀里,小声嘀咕,“就是没想到连做手工皂你都在行…”
“我不在行的多了…”龚俊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比如怎么拒绝你…”
张哲瀚心里一甜,仰头亲了他一下:“那就别拒绝啊!”
手工皂风波过后,张哲瀚的兴趣又转移到了别处。这次是刺绣。
当他拿着绣绷和五颜六色的丝线出现在客厅时,连小星星都好奇地凑过来:“麻麻,这是什么?”
“这是刺绣,妈妈要给爸爸绣个手帕…”张哲瀚信心满满地说。
龚俊从文件中抬起头,看着那一大堆工具,眉梢微挑:“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张哲瀚一口拒绝,“这次我要自己完成!”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不过半小时,他就因为绣错颜色而拆了三次,手指还被针扎了好几下。
“嘶…”他委屈地把手指伸到龚俊面前,“出血了…”
龚俊放下文件,拉过他的手指仔细查看,见只是个小针眼,还是心疼地含进嘴里轻轻吮了下。
“别绣了,伤眼睛…”龚俊皱眉。
“不行,我都开始了…”张哲瀚倔强地收回手,继续跟那团丝线斗争。
最后那块手帕成品,上面的图案抽象到根本看不出是原本设计的海浪还是云朵,边缘也歪歪扭扭。但龚俊还是郑重其事地接过来,折好放进了西装内袋。
“以后就用这个了…”他说。
张哲瀚有点不好意思:“太丑了吧…我还是重新绣一个…”
“不丑,”龚俊握住他的手,“我很喜欢…”
后来龚俊真的每天都带着那块歪歪扭扭的手帕,有次在重要会议上不小心掉出来,在座的高管们都看见了那块“独特”的手工制品,但没人敢问什么。
只有特助在收拾会议室时,听到两位高管小声议论:
“龚总那块手帕…”
“肯定是太太做的吧,真爱啊…”
特助默默点头,心想你们是没看见龚总家里那些更“抽象”的艺术品。
随着结婚纪念日的临近,张哲瀚偷偷策划着一个惊喜。他瞒着龚俊,联系了当年为他们证婚的牧师,想在他们当初举行婚礼的那个海边小教堂重温誓言。
为了保密,他煞费苦心地用各种理由解释那几天的行程,甚至还拉秦宇打掩护。
“你确定要这么麻烦?”秦宇在电话里吐槽,“直接跟龚总说不就好了?”
“那就不叫惊喜了!”张哲瀚理直气壮。
然而就在纪念日前三天,张哲瀚突然接到剧组通知,有个重要的补拍镜头必须他亲自去,时间正好撞上他计划的纪念日。
他垂头丧气地回家,整个人像霜打的茄子。
“怎么了?”龚俊一眼就看出他情绪不对。
张哲瀚瘪着嘴,把事情说了,最后难过地抱住龚俊的腰:“对不起,纪念日惊喜泡汤了…”
龚俊轻轻抚摸他的后背,沉默片刻,说:“没关系,工作重要…”
纪念日当天,张哲瀚一大早就去了剧组。补拍比预想的顺利,导演体谅他,紧赶慢赶在下午三点就结束了所有镜头。
张哲瀚卸了妆,正准备给龚俊打电话,秦宇突然出现:“走吧,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我累了想回家…”
“别问,跟我来就是…”
当车子停在那座熟悉的海边小教堂前时,张哲瀚愣住了。
教堂里,龚俊穿着与他们婚礼那天相似的西装,站在当初宣誓的位置。阳光透过彩绘玻璃,在他身上投下斑斓的光影。
“你…你怎么…”张哲瀚惊讶得说不出话。
龚俊笑着向他伸出手:“惊喜不应该只有你一个人准备…”
原来龚俊早就知道他的计划,在他为工作沮丧时,已经联系剧组调整了拍摄计划,又悄悄安排好了一切。
牧师还是那位慈祥的老人,笑着看他们再次交换誓言。小星星作为唯一的小宾客,穿着小西装,认真地从花篮里撒花瓣。
“你怎么知道的?”仪式结束后,张哲瀚靠在龚俊怀里,看着潮起潮落的海面。
“你保密工作做得很好,”龚俊搂紧他,“但你别忘了,你所有的行程最终都要经过我的助理…”
张哲瀚恍然大悟,哭笑不得:“哥哥你作弊!”
“是关心…”龚俊纠正道,低头吻他。
海风吹拂,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长,交织在一起。小星星在沙滩上追着海浪,笑声清脆。
张哲瀚想,或许他永远都做不到像龚俊那样事事周全、面面俱到,但他的“缺心眼”和龚俊的“太细心”,恰恰成了最完美的互补。
就像此刻,他只要安心地待在这个怀抱里,其他的,都交给身后这个人就好。
毕竟,被这样爱着,他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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