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七点整。
王一博揉着有些发胀的太阳穴拉开房门,几乎在同一时刻,对面房间的门也“咔哒”一声打开了。
肖战站在门口,已经换好了熨烫平整的校服,连拉链都拉到了标准的高度。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眼底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早起者的清淡倦意,其实说白了和没睡好差不多。
两人的目光在狭窄的走廊半空相遇。
嫌弃。
毫不掩饰的、相互的嫌弃,甚至是讨厌。
王一博嫌弃肖战那身一丝不苟的校服和那张仿佛永远都戴着面具的脸,连带着嫌弃昨晚那个无聊的、破坏了他内心平静的冷笑话。
肖战的眼神则更冷一些,像是嫌弃王一博那头睡得有些翘起的乱发,嫌弃他永远也拉不整齐的衣领,或许,更嫌弃他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对周遭一切(包括考试)的漫不经心。
这眼神交锋只持续了不到一秒。
两人极有默契地同时移开视线,仿佛多看一眼都会污染眼球。
王一博双手插兜,晃悠着率先往楼下走。
肖战则沉默地跟在他身后半步,保持着一段恰到好处的、互不打扰的距离。
餐厅里,肖母已经坐在那里,正小口喝着咖啡。
看到两人下来,她脸上立刻扬起笑容:“小战,一博,快吃早餐,今天最后两门了,加油。”
“谢谢妈/伯母。”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语气都是如出一辙的平淡。
餐桌上依旧摆放着精致的早点。王一博拉开椅子坐下,拿起一个包子,低头啃着,尽量避免与任何人有视线接触。
肖战则坐在他对面,动作斯文地喝着粥,偶尔回应一下肖母关于今天考试科目的关心。
“一博,昨晚睡得好吗?雪梨水喝了吗?”肖母像是才想起旁边还有个人,例行公事般地问了一句。
“还好。喝了。”王一博头也没抬,含糊地应着。
“那就好。多吃点,考试费脑子。”肖母说完,注意力便又回到了肖战身上,细细叮嘱着他答题要仔细,时间要分配好。
王一博加快了咀嚼的速度,只想赶紧结束这顿令人胃部不适的早餐。
他能感觉到对面投来的视线,肖战虽然没看他,但那存在感却像芒刺在背。
他终于囫囵吞枣地吃完了手里的包子,把剩下的半杯牛奶一口气灌下去,然后站起身:“我吃好了。”
肖战几乎在他起身的同时,也优雅地放下了勺子,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妈,我也好了。”
两人再次一前一后地离开餐厅,拿起书包,换鞋,出门。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却透着一股冰冷的、互不干涉的疏离。
清晨的阳光已经有些刺眼,走在去学校的路上,两人依旧保持着那半步的距离。谁也没有说话,只有脚步声在安静的清晨格外清晰。
周围的考生或紧张,或兴奋,或麻木。只有他们两人,像是置身事外的旁观者,一个带着全副武装的完美,一个带着破罐破摔的颓唐,共同走向那最后的“刑场”。
嫌弃依旧在空气中无声弥漫,但在这诡异的、同步的步伐中,又似乎掺杂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属于他们两人之间的、别扭的默契,俩人驴头不对马嘴,闲吃萝卜淡操心别扭的关心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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