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后不久，阿诚便来接肖战去上礼仪课。依旧是那位一丝不苟的女老师，课程内容比昨天更加深入和细致。
“肖先生，与人碰杯时，目光要平视对方，杯沿要略低于长辈或尊者，以示尊重。”
“品尝食物时，不要发出声音，咀嚼时要闭嘴。”
“如果遇到不想回答的问题，可以微笑表示‘这是个有趣的问题’，然后巧妙地将话题引开。”
肖战学得很认真，但精神压力巨大。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言辞都需要反复练习，力求完美。休息间隙，他忍不住对阿诚小声抱怨：
“阿诚哥，这些规矩也太多了吧……感觉比高考还累。”
阿诚脸上依旧是职业化的平静微笑：“肖先生，这些都是必要的。您代表的是王总的脸面，任何细微的差错都可能被放大解读。请再坚持一下。”
肖战叹了口气，认命地继续练习标准微笑。
就在这时，礼仪教室的门被轻轻推开。王一博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似乎是刚结束会议，身上还穿着剪裁合体的深色西装，气场强大。
女老师和阿诚立刻恭敬地问好：“王总。”
肖战也赶紧站起来，有些紧张地看着他：“一……一博？你怎么来了？”他努力适应着这个亲密的称呼。
王一博的目光在肖战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他因为练习而有些僵硬的嘴角上。他没有回答肖战的问题，而是直接看向礼仪老师，语气平淡无波：“李老师，进度如何？”
李老师微微躬身：“王总，肖先生很努力，进步很快。目前正在强化社交场合的言谈举止和应急反应。”
“嗯。”王一博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径直走到旁边的一张扶手椅上坐下，长腿交叠，一副视察工作的姿态。“继续。我看看。”
肖战顿时感觉更紧张了。就像考试时被监考老师死死盯着一样，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接下来的练习，肖战错误百出。原本已经练得差不多的握手姿势，因为紧张变得僵硬；模拟应对刁难问题时，也变得结结巴巴。
李老师的眉头微微蹙起。
王一博看着，忽然开口，声音冷冽：“肖战。”
肖战一个激灵：“在！”
“你刚才的笑容，假得像是戴了面具。”王一博一针见血地指出，“还有，回答那个关于你作品的问题时，眼神为什么要躲闪？你的作品见不得人吗？”
肖战的脸一下子涨红了，被当众戳穿弱点的窘迫让他无地自容。他小声辩解：“我……我只是有点紧张……”
“紧张不是借口。”王一博的语气没有丝毫缓和，“如果现在坐在你对面的不是李老师，而是林薇薇或者赵铭，你的紧张和怯懦，只会成为他们攻击你的最好武器。”
他站起身，走到肖战面前。两人距离很近，王一博居高临下的目光带着强大的压迫感。
“看着我。”王一博命令道。
肖战不得不抬起头，对上他那双深邃冰冷的眼睛。
“记住，你现在是‘我’王一博的人。”王一博一字一顿，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哪怕你心里怕得要死，表面上也必须给我撑住。自信不是因为你有多厉害，而是因为你站在谁身边。明白吗？”
这番话像重锤一样敲在肖战心上。他看着王一博眼中那份绝对的掌控和自信，仿佛也被感染了一丝奇异的勇气。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挺直背脊，再次尝试露出一个微笑。这一次，虽然依旧有些勉强，但眼神里的慌乱确实减少了一些。
王一博盯着他看了几秒，似乎还算满意，语气稍稍放缓：“勉强及格。继续练习吧。”
说完，他转身便离开了教室，来去如风，仿佛只是顺便过来看一眼。
肖战看着被他带上的门，心情复杂。王一博的话虽然难听，却像一剂猛药，逼着他去面对自己的软弱。
阿诚在一旁轻声说：“肖先生，王总虽然严厉，但他说的是对的。这个圈子，就是这样。”
肖战点了点头，重新看向镜子里的自己，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李老师，我们继续吧。”
他知道，他必须尽快学会，如何戴着名为“王一博恋人”的坚硬面具，在这个浮华又残酷的世界里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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