匿名短信在肖战的通讯器上闪烁——【投资人身份已确认【陈氏家族】】。
他盯着屏幕，指尖一顿，随即把通讯器扣在掌心。
招标会邀请函在屏幕上弹出，肖战扫一眼，确认信息后推门下车。**几乎同时，另一扇车门打开，王一博走了下来。
两人停在台阶前，信息素在空气中轻轻碰撞。会场外的屏蔽装置启动，空气里多了一层看不见的隔膜。记者的闪光灯一阵接一阵，有人上前提问：“国家文化中心项目价值五十亿，两位有信心吗？”
肖战侧头避开镜头：“用方案说话。”
王一博没有回答，只伸手去帮肖战整理被风吹开的外套。
肖战退半步：“不用。”
文件夹从肖战臂弯里滑出，一张纸掉在地上。王一博弯腰捡起，是念念的画，三只手牵手的小人。
“他还记得我？”
“他记性一向很好。”肖战把画抽回去，动作干脆。
进门前，肖战的通讯器震动，陈宇发来材料样本确认。他没回。
会议室灯光亮起，评审席坐满。抽签结果显示肖战先上场。
他的方案简洁：主体采用可回收材料，能耗比行业标准低三成。
评审问：“成本会不会过高？”
肖战答：“循环利用率达85%，全生命周期成本更低。”他释放出一丝稳定型信息素，场内嘈杂声立刻低下去。
轮到王一博，他临时切到新的设计图——一个家庭互动区，布局与“涅槃计划”高度相似。
评审追问理念，他脱口而出：“为我儿子建的。”
会场哗然。有人低声：“他承认有孩子了？”
肖战用力捏笔，“咔”的一声，笔断成两截。
后台准备区，两人肩并肩整理资料，手背无意碰触，短暂停顿。
王一博递来创可贴：“你手破了。”
肖战不接：“谢谢，不用。”
“你还是这么倔。”
“王总把精力放在问答吧。”
中场休息，王一博在洗手间门口拦住肖战，把他困在洗手台前。水声一滴一滴落下。
“非要这样互不相让？”
“王总不是最擅长商业竞争？”
“我不想跟你争。”王一博退半步，“我认输，把你还给我。”
王一博的信息素忽然失控，洗手间的空气浓度迅速升高。肖战上前一步，稳定型信息素铺开，把躁动压下去。两人距离很近，呼吸交错。
门外脚步声逼近，两人同时后退半步。
“回去吧，问答要开始了。”肖战先开口。
后半场开始，有人举报王氏使用不合格建材。评审示意暂停。
肖战起身，把一份文件放到桌上：“三年前的检测报告。”
日期正好是他离开前一天。
“你早就知道？”王一博声音发紧。
“我只知道，不能让不合格的东西出现在国家项目里。”
会场安静，纸张翻动声清晰。评审交换眼色，示意继续。
记者再次提问：“王总，家庭互动区设计是否参考了‘涅槃计划’？”
王一博一滞。
肖战接过话：“每个设计师都会从生活中汲取灵感。”他说这话时，稳定型信息素轻轻铺开，替王一博挡下几道探究的视线。
所有陈述结束，评审长拿起话筒：“经过讨论，决定两家联合中标。”
会场炸开。
肖战站起来：“我不接受合作。”
评审长抬手，屏幕亮起，念念出现在画面里，银发在灯光下明显。
“爸爸们，一起工作好不好？”
声音落下，一阵干净的信息素波动从视频中传出，场内嘈杂迅速减弱。
评审长微笑：“这是令公子的愿望。”
肖战没有再说话。
会议结束，人群散去。肖战收拾资料时，注意到评审长袖口上的银色袖扣，造型与念念生日礼物一模一样。
通讯器震动，一条匿名短信弹出：“小心评审长。”
他合上通讯器，抬眼，正好对上王一博的视线。
“合作可以，但有条件。”肖战开口，“项目全程透明，所有材料和数据公开。”
“好。”
“还有，家庭互动区的设计来源，需要书面说明。”
王一博沉默两秒：“可以。”
门外，陈宇站在走廊尽头，与评审长短暂对视。他转身离开，留下一个模糊的背影。
风更冷。肖战站在台阶上，打开陈宇送来的材料样本，夹层里滑出一张纸婴儿脚印照片，旁边小字写着：涅槃计划003号样本。
他抬头，看见不远处的王一博也在看手机，表情骤变他的电脑被远程登录，浏览记录显示有人查看“涅槃计划”相关文件。
两人同时抬头，隔着人群对视。
“明天见。”肖战先开口。
“明天见。”
会场的灯逐一熄灭，只留下屏幕上的招标会logo。角落里，一个影子悄悄摘下工牌，消失在黑暗中。
当两人各自回到车里，通讯器同时震动同一条匿名短信：“项目只是开始。”
风从街道尽头吹来，吹动路边树叶。肖战坐在驾驶座上，耳边似乎还回响着评审长的声音。他打开副驾驶座上的文件袋，确认所有资料都在，才发动车子。另一辆车里，王一博将手机扣在方向盘上，手腕紧绷。两人都没有说话，但心里都清楚，明天开始，他们将在同一间会议室里并肩工作，信息素在空气里不经意交织。念念每天会准时出现“监工”，陈宇的爱心午餐会频繁送来，加班夜里也许会翻出当年的情侣杯。某个不经意的瞬间，肖战或许会在王一博电脑里，看到五年前的搜索记录关于“如何挽回一个人”。旧情，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悄然复燃。
就在车子驶出停车场的瞬间，肖战的通讯器再次震动【涅槃计划核心数据已泄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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