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算王一博不想写了,肖战也就会笑一下,然后明天把该写的卷子加上一倍。
这招屡试不爽。当王一博试图反抗,用眼神或者行动表示“老子不干了”的时候,肖战从不生气,甚至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他只是会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浅淡的、在王一博看来极其“阴险”的笑容,然后用最平静的语气宣布加码的决定。
虽然这是不道德的,但是肖战乐在其中。
他看着王一博那副敢怒不敢言、憋屈又不得不屈服的样子,心里某种恶趣味得到了诡异的满足。
这比单纯的说教或者强迫有效多了,而且……确实挺有意思。
肖父肖母出差了,大概要等暑假结束后回来。
这个消息像一道特赦令,让别墅里的空气都仿佛自由了不少。
至少,餐桌上不再有那种令人窒息的客套和无声的审视。
所以这就是肖战有恃无恐的原因。
没有了父母的监管,他成了这个家里实际上的“掌权者”。
他可以更加“肆意妄为”地执行他的暑期补习计划,不用担心母亲的过度干预或者对王一博明显的不满会破坏他的节奏。
在肖母看来王一博就是那种差生,对于王一博的态度一直都是表面功夫。
这一点,肖战心知肚明。他也从未指望母亲能真正接纳或者理解王一博。他做这些,与其说是为了迎合父母的期望,不如说是出于他自己都尚未完全明晰的一种……执念。
他看不下去王一博就这样自我放逐,他固执地认为,这只刺猬不该被埋没在尘埃里。
而此时此刻的王一博是苦恼且乐观向上的。
苦恼在于,每天的“酷刑”依旧,肖战的手段还“升级”了,让他反抗的代价变得更加惨重。但乐观向上在于……好吧,或许算不上多乐观,但至少他不再像以前那样纯粹地破罐子破摔。
他会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啃着笔头跟难题死磕;会在肖战讲解时,虽然依旧板着脸,但耳朵却竖得尖尖的;会在偶尔解出一道难题时,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几乎看不见的亮光,虽然下一秒就会被他强行压下,换上“这也没什么”的拽样。
别墅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白天,是书桌前无声的较量与偶尔(在王一博看来是单方面的)智力碾压。
晚上,阳台成了两人心照不宣的放松地。一起抽烟,偶尔聊几句无关紧要的天,或者干脆就那么沉默地并肩站着,看星星,或者看楼下路灯晕开的光圈。
一种奇怪的、介于压迫与放任、管教与陪伴之间的平衡,在无人打扰的暑假里,悄然建立,虽然有时候王一博还是会考虑他对肖战应该抱有怎样的情感?
但他依旧会觉得肖战烦人,依旧会腹诽他各种“不道德”的行为,但他不得不承认,这个暑假,似乎并没有他预想的那么难熬。
甚至,在某些瞬间,当他看着肖战在厨房里略显生疏地准备简单的晚餐,或者看到他因为找到一本绝版参考书而微微亮起的眼睛时,他会觉得,这个名义上的“哥哥”,好像……也没那么讨厌。
当然,这种念头通常一闪而过,然后被他迅速归类为“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前兆”,并予以坚决的自我批判。
日子,就在这种微妙的、一个愿打一个偶尔也想挨但多数时候不太情愿的氛围中,一天天过去。暑假,还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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