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小心眼和坏脾气

为了庆祝田栩宁的生日，同事们原计划在房间里为他准备惊喜，却没想到碰上田医生“金屋藏娇”，一行人邀请郑朋一起去吃饭。

郑朋看了看田栩宁，对方虽未说什么，表情却不太自在，刚想拒绝，田栩宁试探的开口：“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也一起去吧？”

“方便吗？”郑朋笑了笑。

田栩宁赶快应下来：“当然！”

于是，一行人便浩浩荡荡的出发了，去了一家户外餐厅，可以看夜景！严格意义上，这是田栩宁和郑朋见面后的第一次正餐，落座后，大家七嘴八舌的点菜，田栩宁没说什么，郑朋坐在他旁边很安静的在喝水。

两个人诡异的氛围引起了同事们的注意，大家压根不信他们是兄弟，只默认是田医生的小男友，有人开始起哄，挤眉弄眼的：“田医生来出差个把月，还带了弟弟哦？”

“那感情好的兄弟也是有的，你懂什么？”

“和弟弟怎么认识的？田医生讲讲呗？”

耳边传来七嘴八舌的调笑，田栩宁解释道：“真是我弟，他在这里学习，你们不信的话问林医生，他知道的。”

郑朋挑挑眉，笑了声：“对，你们可别乱说，别影响我哥的行情～”

有人惊呼一声：“啊，林医生回我了，是我们误会了，啊田医生，不好意思呀，你弟弟太帅了，我们误会也正常，再说你之前的草莓事件太有名了，我们很难忘记啊！”

田栩宁：“没事，怪我没讲清楚！”

旁边的郑朋莫名的嗤笑一声：“草莓事件？”原来他真的谈女朋友了啊！

田栩宁转过头去，见他又在默默的吃东西，也不说话。

开始上菜了，大家的注意力被分散了很多，郑朋给自己倒一杯红酒，侧头朝田栩宁道一句：“生日快乐！”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夜色撩人，微风拂面，台上的歌手在唱歌，一切都是刚刚好的状态，郑朋站了起来，走上台不知道和他说了什么，他笑着给郑朋让开了位置，郑朋坐了下来，他调整了一下麦克风的高度：“今天是我哥哥的生日，我要为他带来一首歌《我是一只鱼》希望大家能喜欢，并祝我哥哥生日快乐。”

郑朋抱着怀里的吉他，灯光穿过他拨弦的指尖，耳骨上的银色耳钉随节奏闪烁，聚光灯下锁骨凹陷处盛满晃动的光，他的声音干净清透，带着一点水汽滋润过的微哑：“需要你，我是一只鱼…”

“我需要你 我是一只鱼

水里的空气

是你小心眼和坏脾气

没有你 像离开水的鱼

快要活不下去

不能在一起游来游去”

……

他的声音分外好听，因着刻意的压低显出几分暗哑，却仿佛情人在耳边的低语一般，少年的嘴角似乎勾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强烈又青涩的少年感太致命，田栩宁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感觉郑朋的视线一直在自己身上，而他，亦然。两个人的视线在纠缠，不顾旁人惊讶的视线，就这么台上台下的暧昧着，郑朋唱完歌，跳了下来，同桌的人给他掌声，夸他唱的好。

他给自己，也给田栩宁倒了一杯酒，侧头笑的甜甜的：“哥哥，生日快乐。”

田栩宁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和嘴唇，闻着他身上飘过来淡淡的红酒味，他感觉自己醉了，满脑子都是他刚才的歌声：“我需要你，需要你…”

“我也需要你。”田栩宁不受控制的说出了这句话。

“哥哥，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田栩宁盯着他的嘴唇，像受了蛊惑似的开口：“我需要你，我也需要你！”

郑朋终于如愿以偿，他转过来，和其他人解释：“我哥喝醉了，我送他回酒店。”

郑朋扶着田栩宁站起来，在他耳边低声说：“我们回家。”

回程中，田栩宁很乖巧的靠在郑朋肩膀上，外面的光影在他们脸上相互交错，为他们构成了一小方天地。郑朋喃喃自语：“不做兄弟不行吗？”

肩膀上的人突然动了动，郑朋吓的一颗心都要跳出来，他害怕田栩宁又骂他，让他滚！

好久，田栩宁低低的声音传到了郑朋耳边，他说：“好！”

有一刹那，郑朋觉得世界按下了静音键，他什么都听不见了，他侧头想看看田栩宁，是不是自己出现了错觉，他根本没说话。头侧过来的瞬间，他被偷袭了，田栩宁带着红酒味的唇朝他吻了过来，两个人谁也没有动，就保持着这个姿势，后座昏暗，两个人嘴唇贴着嘴唇，温热又缠绵。

过了好久好久，郑朋往后退一个身位，他微微喘着气，朝田栩宁灿烂一笑，朝他抱了上去，一头扎在了田栩宁怀里大喊：“是你同意的，可不是我追着你的！”

田栩宁靠在后座上，怀里揽着一只小狗，他摸摸郑朋的脑袋，毛茸茸的，手感和小时候一样，他一只手抬起郑朋的下巴，郑重的看着他：“你刚才唱的歌很好听，里面有一句歌词说对了，我很小心眼，我真的很小心眼，我已经忍受了你三年不在我的身边了，我无法忍受下一个三年了！”

郑朋亮晶晶又充满了笑意的眼睛盯着他，突然猛的凑上来，以很迅猛的速度又吻了田栩宁，唇齿之间，都是红酒味。两个人又抱在了一起！下车后，两人并没有回酒店，而是去了酒店顶层的游泳池。

郑朋抱着田栩宁的胳膊撒娇：“你干嘛要带我来这里呀？你该不会要对我做什么事情吧？”

“你啊，一天天的，在想什么？”田栩宁在他额头上戳了戳，又嘱咐他：“我在这里可能会待三个月，我们只谈三个月的恋爱，这样可以吗？多的我给不了你，抱歉，我做不到。”

郑朋脸上的笑容还未收起来，他结结巴巴的开口：“你是什么意思？你是在玩我吗？窥见别人的真心，然后给别人编织一场梦是吗？”

“你别激动，我…”

郑朋激动的打断了他的话，怒骂：“你可太自私了，我都躲你躲到这里了，是你追过来的，你同意在一起的，你现在说三个月，我不要，我不要和你在一起！一天都不要…”郑朋推开他搂上来的手，转头就跑，徒留田栩宁一个人在原地。

郑朋跑回学校画室，怒意让他神志不清，他感觉自己又被伤害了一次，他拿起啤酒咕嘟咕嘟灌了下去，手机呜呜呜的震动了起来，是田栩宁。

他放任手机响了一次又一次，好像这样就能证明他在田栩宁心里很重要一样，终于手机不响了，他把田栩宁拉黑关机，世界终于安静了！

“混蛋，田栩宁，你可真是个混蛋啊！”郑朋躺到地上，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流。

哭了不知道多久，郑朋睡了过去，也许是醉了，也许是碎了！

…

“什么？你就那么和他说了？拜托，你一上来就说谈三个月的，这不是开长期医嘱啊，哪有那么确定的事，这是谈恋爱啊，你个渣男，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啊？”林医生作为田栩宁唯一说的上话的朋友，在跨国电话里痛心疾首的教育他。

田栩宁走到阳台，若有所思的开口：“我们之间的事情太复杂了，本身就不能在一起，我昨晚冲动了！”

“哦莫，对方到底做错了什么？要接受你这样的玩弄，渣男，你可太渣男了…”

“可能是昨晚酒精作祟，也可能是吊桥效应，毕竟这里我们只认识彼此…”田栩宁看着满天星河，脑海里是这两天发生的事，苦闷不堪，把一切都推给酒精，自己是不是真的很自私？

挂了电话，田栩宁拿起手机翻出郑朋的联系方式，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打了出去，机械的女声无一不提醒着他被拉黑，他苦笑着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