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Alpha

书名:垂涎狼兔:同你沉沦
作者:严羽妙悟

高途一行人刚从机场大厅走出来,还没来得及看清外面的天色,就被几名身形精悍、明显训练有素的男子迅速围了上来。对方动作干脆利落,站位严密,显然早有准备。气氛骤然紧张,花咏几乎是出于本能反应,一个侧步迅速挡在了盛少游身前,将他牢牢护在自己背后,眼神警惕地盯着逐渐逼近的陌生人。与此同时,陆槿也毫不犹豫地朝高途靠近,两人之间的距离在瞬间缩短,形成一种无声但紧密的联防姿态。

“叶小姐,花少爷,好久不见。”只见上前招呼的是一名身着剪裁考究的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他步伐沉稳,身形挺拔,脸上挂着职业化的标准微笑,但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却仿佛能洞穿一切,不着痕迹地扫过在场每一个人紧绷而戒备的状态,仿佛在无声地评估着眼前的一切。

高途仔细观察着花咏和陆槿的状态,发现他们原本紧绷的警备神情逐渐松懈下来,眼神中流露出几分熟悉的信任感。他立刻意识到,眼前这些人必定是沈家的成员,心中不由得回想起在飞机上应翼对他的郑重嘱托。

“稍后你们几位先离开这里,沈珏那边必定会准时派人来接应你们的。记住,无论对方怎么询问或试探,务必保持自然,千万不要提起任何关于我的行踪或消息。”

不愧是枕边人,还真是了解对方。

“秦叔,好久不见。”花咏微微欠身,朝着对面那位被称为秦叔的长辈颔首致意。

“这是沈家的管家,秦朗先生,我们称呼他为秦叔。”陆槿微微侧过头,压低声音,朝高途的方向靠近了几分,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音量耐心解释起来。

“这里风大,高先生和盛先生现在不方便受寒,家主已经备好了车辆,随我来吧,各位。”秦朗侧身做出“请”的手势,他身后那几名黑衣男子立刻默契地分散开,形成一道松散却不失护卫意味的屏障,将高途一行人护在中间。

现在的P国的天气正处于春冬的交际点,和江沪也有着几个小时的时差,现在正是凌晨时分,寒意渗人肌骨。虽然在飞机上都已换上适合当地气温的衣物,但突然地天气变化仍让盛少游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更别说身体不好的高途了。

众人紧随秦朗的步伐,有序地登上了宽敞的车厢。盛少游和花咏默契地选择了后排的位置,这样他们可以紧挨着彼此,方便交流与互动。高途和陆瑾则自然地走向前排,各自找到了舒适的座位坐下。秦朗作为领队,稳妥地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柔软的真皮座椅无声承托着疲惫的身躯,车内温度适宜,明显是根据盛少游和高途的身体状况提前调好了恒温系统。怀孕的人体热,所以车内温度,并没有很高,这对花咏这个Enigma来说根本不算事。但对于陆槿这个体寒的人来说还是有些冷,陆槿不自觉的拉了拉衣领,微微缩了缩脖子。

秦朗从后视镜中捕捉到陆槿细微的动作,“叶小姐,后座有备着薄毯。”

盛少游看见自己身旁的薄毯,立刻会意,轻轻抽出来递给陆槿。陆槿微微一怔,随即低声道谢,“秦叔,我现在跟我母亲姓,叫陆槿。”

秦朗微微一愣,随即颔首:“是我说错了,陆小姐莫怪。”车内重新归于寂静,唯有引擎低鸣划破凌晨的冷寂。谁都没有问为什么沈珏知道他们抵达时间,在秦朗出现在机场的那刻便已说明一切。

隔离屋从桌椅到床都是特制的,用的都是加硬、加固材质,在沈文琅刚被关进来时就注意到床头靠背不是像寻常卧室里的那种靠背,而是特别的金属框架,两侧的架子上都有异常严重的磨痕,好似在上头牢牢绑住过什么。

现在他知道那床头上的架子究竟是被什么磨损的了,因为他被自己毫无民主可言的暴君父亲叫人用镣铐在了床头。

“老头子,你究竟想干嘛!一声不吭就把我绑过来,现在还这么对我!”沈文琅拽了拽被束缚住的手腕。金属冷光映着他颈间泛红的皮肤,镣铐随着挣扎发出刺耳的撞击声。

P国的特效药就是厉害,再加上沈文琅S级Alpha的恢复能力,昨天还因为沈珏断了他四根肋骨,顺带还踩碎了他小腿的胫腓骨,动都不能动。今天他不仅能站,还能走,甚至能跟父亲正面硬刚。最后结果就是手腕被镣铐禁锢。

沈珏看蚂蚁一般看着自己唯一的孩子,他居高临下,面无表情地说:“你如果不想你的那位Omega出什么事的话,最好就老实点。”

沈文琅瞳孔骤缩,声音戛然而止。他死死盯着沈珏,“你把高途怎么了!”

“他还算聪明,你不见了他们第一时间就赶来了P国。”沈珏指尖轻敲椅背,目光未移:“现在他就在沈家,我要是想动他,方便得很。”

听见高途就在沈家,沈文琅开始剧烈挣扎起来,铁链哗啦作响,床架因大力拉扯而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沈珏!你要是敢动高途我就算是死,也不会放过你!”

沈珏并没有理会他缓缓转身,走出了屋子。

他怎么可能会伤害高途,先不说他并没有觉得高途哪里不好,反而很满意这个儿媳人选。在说了他一开始也没有想要干嘛,只是为了引出那个人。

其实就在沈珏来找沈文琅之前,他就已经见过高途了。

那个Omega见到他时,没有丝毫的惧怕反而平静地直视他的眼睛,说:“沈先生,文琅在哪?”高途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回避的坚定。

沈珏凝视着他,目光如深潭般难以捉摸。片刻后,他淡淡开口:“沈文琅是我儿子,我自然不会对他怎样。”

不会怎样?你也知道那是你儿子!那你把他当做筹码!一声不吭就把人绑走!虽然高途很想质问沈珏,但是他最终只是压下翻涌的情绪,指尖微微发颤,“沈先生,我想见他。”高途想看看沈文琅起码确保他现在真的是安全的。

沈珏垂眸看了他一眼,忽然觉得这 Omega 比想象中更有骨气。他沉默片刻,“明天,你们一起。”

高途没再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转身离开时背影透着一股倔强的沉静。

第二天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洒进房间,沈文琅仍被铐在床头,手腕处已磨出淤痕。高途通过特制的单向玻璃看见沈文琅的模样,心猛地一缩。这是他第一次在沈珏面前失控,声音发颤地质问:“这就是你说的不会对他怎样?”玻璃阻隔了触碰,却挡不住视线里的心疼与怒意。

“我要进去!我要进去!”

秦朗上前拦住了高途,“高先生,少爷现在在易感期。”

“那我就更应该进去了,那是我的Alpha!我的人!”高途双眼泛红,气息微乱。

“高先生,这次少爷的易感期和平时不一样的……”

说着,屋内的沈文琅开始剧烈挣扎,铁链在他疯狂的扭动下绷得咯吱作响,仿佛随时都会断裂。他浑身滚烫,像是被烈火从内而外地灼烧着,每一寸肌肤都透出不正常的红晕。汗水浸透了他的衣衫,却丝毫无法缓解那几乎要将他吞噬的高热。他的神志在残存的理智与汹涌的本能之间激烈撕扯,如同有两股巨大的力量在争夺他的灵魂,让他痛苦不堪,几乎要失去最后的清醒。喉咙里溢出破碎的呜咽:“高途……高途……”每一声都像从血肉里碾出。

沈文琅感觉自己现在非常想念高途……想见他,想被他抱一下,想闻到他的味道。突然开始将自己的头往墙上撞去,意识模糊间只想着能清醒一点,再清醒一点。可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唇齿咬破了也不自知。

高途目眦欲裂,猛地推开秦朗撞向玻璃墙,手掌拍在冰冷的界面上,声音嘶哑:“开门!你们让他清醒一点!打晕他也好过这样折磨他!”屋内沈文琅的呜咽断续传来,夹杂着铁链撞击的钝响,像一把钝刀割在他心上。

“文琅,不会是患上寻偶症了吧。”花咏看着沈文琅这幅情形,和当初自己寻偶症发作时如出一辙。花咏庆幸幸亏没带盛少游来,否则看到这幅场景,一定会想到当初的自己,又要让盛先生生气了

“看大致情况是这样,普通易感期没有这么强的寻偶症状。”陆槿

向高途解释,“寻偶症一旦触发,Alpha会陷入极端的信息素紊乱状态,他们会疯狂地寻找自己认定的Omega,任何阻碍都会被视为威胁。沈文琅现在的情况,他的自控力正在快速瓦解。”

高途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几乎无法呼吸。他眼睁睁看着沈文琅用头撞击着墙面,发出沉闷的响声,每一次撞击都像是重锤砸在他的心上。那可是沈文琅啊,那个在他面前总是意气风发、无所不能的Alpha,此刻却脆弱得像个即将破碎的娃娃。

“让我进去!”高途再次转向秦朗,眼神里充满了血丝,语气带着一种近乎哀求的决绝,“文琅在找我,他现在需要我!”

“真的是寻偶症的话,那他现在会有攻击人的危险性。”沈珏拒绝道,虽然他理解高途的焦急,但沈文琅此刻的状态太过危险,贸然放人进去后果不堪设想。

高途指着里面的沈文琅,声音陡然拔高,“他现在就在里面自残!他会把自己活活折磨死的!沈先生这是你儿子!这是你亲生儿子啊!”

“他不会伤害我的,沈先生我求你了!”高途看着沈文琅那副样子眼眶涨得通红,晶莹的泪珠不受控制地在眼尾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沈珏的目光落在高途泛红的眼眶上,那双总是沉静无波的眸子里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动容。他沉默地注视着单向玻璃内那个状若疯魔的儿子,沈文琅的额头已经渗出了细密的血珠,顺着鬓角蜿蜒而下,在苍白的皮肤上划出触目惊心的红痕,可他仿佛毫无所觉,依旧用头一下下撞击着墙面,嘴里反复呢喃着高途的名字,像一尊即将破碎的石像。

“寻偶症的Alpha,对自己认定的Omega信息素有着近乎偏执的依赖。”陆槿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看着高途紧握到泛白的指节,“沈叔叔,让高途去吧。”

“沈叔叔,文琅现在很痛苦,我们就在这里守着,一旦文琅有攻击行为,我们立刻进行介入。”花咏也跟着一起劝导。

沈珏看向高途,语气依旧严肃,却多了一丝复杂的意味,“高途,记住,一旦他有任何攻击性行为,医疗团队会立刻介入。”

沈珏知道高途对于沈文琅而言的重要性,寻偶症的Alpha是具有攻击性的,高途现在怀着孕,要是出了点什么意外,沈文琅肯定就疯了,再者说沈珏从一开始的计划就没有将高途置于险境的打算。

厚重的金属门缓缓滑开,高途几乎是立刻冲了进去。沈文琅闻到那股他日思夜想的鼠尾草的味道,像是找到了失而复得的珍宝。“高途……高途……”他反复呢喃着,头埋在高途的颈窝,贪婪地嗅着他身上的味道,滚烫的呼吸喷洒在颈间,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和信息素紊乱的燥热。

高途被他勒得几乎喘不过气,却不敢有丝毫挣扎。他轻轻抚摸着沈文琅汗湿的头发,感受着他身体的滚烫和微微的颤抖,心疼得无以复加。“我在,我在这儿呢。”他一遍遍地安抚着,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避开他额角的伤口,“别怕,我陪着你。”

屋内焚香鸢尾的信息素逐渐平稳下来,沈文琅的意识似乎在高途的信息素安抚下逐渐回笼,他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紧紧盯着高途,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委屈和深深的依赖。“疼……”他蹭了蹭高途的颈窝,声音委屈得像个孩子,“高途,我疼……”

“我知道,我知道疼。”高途的心像被针扎一样,他轻轻吻了吻沈文琅的发顶,“医疗团队马上就来给你处理伤口,忍一忍,好不好?”

沈文琅没有说话,只是更加用力地抱紧了他,仿佛要将他嵌进自己的身体里。高途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的滚烫和信息素的紊乱,也能感受到他努力压抑的痛苦和挣扎。

医疗团队很快进来了,在高途的安抚下,沈文琅虽然依旧紧紧抓着他的衣角,却没有再做出攻击性行为。医生们小心翼翼地为他处理额角的伤口,注射了镇定和抑制信息素紊乱的药物。

沈珏站在门外,透过玻璃看着屋内相拥的两人,眸色深沉。等到沈文琅彻底镇静下来,让人上前将两人分开。

“老头子,你要干什么!”沈文琅被铁链拴住,没办法靠近高途,高途这边被几名保镖隔绝在身后。高途挣扎着想要冲破阻拦,却被牢牢钳制在原地。

“你们俩不必像苦命鸳鸯,我每天会给你们时间的,现在该走了。”沈珏的话就像一盆冷水浇在滚烫的炭火上,噼啪作响却无法熄灭那灼人的温度。

陆槿怕高途情绪激动跟着保镖一起离开,就留花咏一人在这,随着人群跟随者沈珏离开,恢复了宁静,花咏才走进隔离屋。

花咏站在门边,静静看着被铁链束缚的沈文琅,“文琅,你放心高途有我们护着,你就使劲折腾,虽然我们没办法帮你,但只要动静够大,自然会有人心疼。闹吧,闹得越大越好,不破不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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