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阳光透过教室窗户，在赵琰的笔记本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一边记着笔记，一边偷偷瞄着手机--兼职群里刚发了晚班便利店的排班表。
下课铃刚响，林微微就兴冲冲地跑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赵琰！我给你找了个超合适的兼职！”她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是某服装品牌模特招募信息，“时薪是你便利店的三倍，就周末拍两天。”
赵琰眼睛亮了亮，指尖摩挲着手机壳边缘，他咬了咬下唇：“真的？我没拍过这个，人家要么？”
“放心！我认识那边的摄影师助理，说你身形挺拔，气质也符合他们要的‘清冷感’！”林微微拍着胸脯保证，“后天就可以去试拍！”
赵琰点点头，心里既感激又忐忑。他掏出手机想给贺宇丞和林之远发个消息，原本定的这个星期他们要一起吃饭，手指刚按出一个“我”字，就看见贺宇丞和林之远的身影出现在教室门口。
“你们怎么来了？”赵琰收起手机，站起身。贺宇丞穿着黑色连帽衫，双手插在口袋里，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直直扫落在他和林微微之间。
“路过，顺便来接你去吃饭。”林之远说完冲林微微点了点头打了下招呼。贺宇丞目光扫过林微微，“你们在说什么？”
“林微微给我介绍了个模特兼职，时薪挺高的。”赵琰老实回答，没注意到贺宇丞眼底掠过的阴霾。
林微微笑着补充到：“对啊！赵琰这么帅，腿又那么直，线条也很完美，不当模特可惜了。”
“的确是，我们赵大体委腿又直又有力量，线条干净，比例也刚好。就是……你这模特对身高没有硬性要求么？”林之远带着一丝狡黠的坏笑看了一眼赵琰。
上次他们几个出去，不知怎么想的就脱了鞋比身高，结果赵琰怎么测都是179，离180就差那么一点点，平时大家都没看出来，结果就是因为差这么一点点的180让赵琰郁闷了好几天。
“喂。”赵琰清了清嗓子。赶紧推着林之远走远。
贺宇丞一直没说话，走到食堂的路上，他才悠悠地开口：“安不安全？”
“嗯？模特么？”赵琰转头看他，眼神满是纳闷，“就是在那摆几个造型，有啥不安全的。就周末两天，而且时薪高，稳赚不亏。”
“万一让你露个大长腿，对你动手动脚的呢？”林之远笑着调侃道。
“露腿被人摸？”赵琰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嗯～要是个美女那我岂不是赚了。哎呀！忘了问林微微了，是我一个人还是和美女一起的。哎呀！万一是和男的……职业模特都是大高个，我这还差一厘米呢，万一还有美女在，被他在比下去岂不是很没吃亏。”赵琰砸吧砸吧嘴在那还真认真的思考起来了。
服装摄影棚里，强光炙热，空气里弥漫着定型喷雾和某种浮躁的气息。赵琰僵硬的站在背景板前，身上刚换好一套修身剪裁的西装。这时摄影棚进来另一位男模特朝他这边走来。
“你好，Alex。”Alex笑着伸出手，指尖不经意地划过赵琰的手腕,目光在赵琰大腿上停留了几秒，带着几分刻意的熟络。
赵琰没多想，抬手回握了一下。
真被赵琰说中了，今天是拍双人的，还是和男的，并且人家的确比他身材高挑，样貌也比自己出众，眼神里都带着一种熟练的、仿佛能穿透镜头的慵懒魅惑。
拍摄开始后，按照摄影师的要求，两人需要并肩站着，“对，下巴在抬一点！眼神，给我一点那种……不削的，对，厌世感！摄影师是个扎小辫的男人，语气急促。”
赵琰僵硬的按照摄影师要求摆着姿势，但是江哲就很专业，pose摆得行云流水，不时和摄影师、造型师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活跃着现场气氛。
“新人？”休息间隙，Alex凑过来，递给他一瓶水，笑容亲切。
赵琰点点头，接过水：“谢谢。第一次拍。”
“放轻松点，就当玩儿。”Alex拍了拍他的肩膀，手很自然地在他背上停留了两秒，“你条件不错，就是太紧张了。”
赵琰只当是前辈的善意直到，甚至还因为这点鼓励稍微松了口气。
下一组拍摄主题是“都市羁绊”，需要表现出一些若有若无的亲密拉扯。按照摄影师的指示，Alex从身后靠近他，一只手虚地环在他腰侧，另一只手则需要搭在他的锁骨下方，微微扯开西装外套的领口。
“好！Alex带一下他的情绪！赵琰，你自带的清冷感很好，在表现出一点清冷。”摄影师在镜头后面喊到。
‘清冷？啥是清冷。他赵琰就是一个屌丝。不懂啥是清冷。林微微说他不说话站在那很有清冷的感觉，意思就是没有表情的不说话站着呗。’赵琰在心里腹诽着自己。
Alex的气息喷在赵琰的耳后，让他有些不舒服。Alex手放在他腰侧，开始时还算规矩，但随着拍摄进行，那只手开始慢地、带着试探性地向下移动，指尖似乎要碰到臀部的裤缝。
赵琰皱了皱眉，下意识地往前挪了半步。他以为是拍摄需要，或者对方不小心。
“别动，赵琰，位置很好！”摄影师喊道。
Alex立刻跟上，贴的更近，那只在他锁骨下方的手，食指开始不老实，带着某种暧昧的力度，轻轻刮蹭着他颈侧的皮肤。那种触感不像是在整理服装，更像是一种……抚摸。
但他看周围忙碌的工作人员，看着镜头后兴奋的摄影师，又怀疑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误解了工作要求。他一个“直男”，脑子里根本没有“被同性占便宜”的这跟弦，只觉得这拍摄方式让他有点不适，像有蚂蚁在皮肤上爬。不知道是不是在Gay吧上班久了，见谁都像Gay了。
“Alex，对，手，就那个位置，包吃住！赵琰，给点挣扎的表情。”摄影师还在调动情绪。
Alex借着调整姿势的掩护，几乎将下巴抵在赵琰的肩窝，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气音说：“放松，宝贝，你这样僵硬拍出来不好看。”
赵琰对“宝贝”这个称呼确实没觉得什么。大学男生宿舍里，互相之间“儿子”“爸爸”“宝贝”乱叫是常态，帮忙带个饭都能矮一辈。所以当Alex那声带着气音的“宝贝”钻进耳朵时，他仅仅只觉得有点过于亲昵、有点别扭，但完全没有意识到这称呼背后可能隐藏的试探意味。
他甚至还在心里给自己建设：可能这就是时尚圈、模特圈的交流方式、自己这个新人太大惊小怪反而显得不上道。
他这一瞬间的迟疑和没有立刻推开的态度，却被Alex精准地捕捉并误解了。在Alex看来，这个沉默寡言、气质干净的新人，或许只是害羞，或许并不排斥这种程度的接触，甚至……是默许。
接下来的拍摄，Alex的动作变得更加大胆和富有侵略性。
原本只是虚环在腰侧的手，开始实实在在地贴了上来，掌心带着灼人的温度，甚至透过衣料，用指尖若有若无地画着圈。
换下一组姿势拍摄，按照脚本拍摄坐姿。“靠近一点，眼神在温柔些，体现那种亲密感。”摄影师继续做着引导。
Alex立刻顺势往赵琰身上靠得更近，一只手搭在他的大腿上，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点刻意的缱绻：“宝贝，放松点，看我。”
“对，就是这样，Alex带得很好！赵琰，身体放松，别对抗，要呈现出一种暧昧的拉扯感!”摄影师在镜头后兴奋地大喊，显然此刻画面呈现出的张力非常满意。
赵琰皱了皱眉，觉得这姿势确实有点别扭，但想到是拍摄需要，又硬生生压下了不适感。Alex的手此刻已经滑倒了他的髋骨位置，紧紧贴着，力道不容挣脱。这已完全超出了赵琰理解的“工作配合”范畴。
他脑子里乱糟糟的：这是拍摄需要吗？为什么脚本里没有写这么详细？为什么对方贴这么近？他是不是又想多了……
“表情！赵琰！我要的是迷茫和沉溺，不是上刑场！”摄影师不满地喊到。
Alex趁机又凑近了几分，嘴唇几乎要碰到赵琰的耳朵，用气音低语，声带带着蛊惑：“听见了吗？放松……你身体绷得太紧了，感受我……”
“完美。”在摄影师给出结束这组拍摄休息时，Alex也给予赵琰一个表扬，他笑得灿烂，手指也在他的大腿上轻轻捏了一下。
手臂偶尔要搭在一起。江哲靠近时，肩膀总是有意无意地蹭着赵琰胳膊，甚至在调整姿势时，手指会“不小心”落在他侧腰上，停留片刻才移开。
“左边一点，Alex，身体在贴近赵琰一点，营造出默契感。”摄影师喊道。
Alex立刻往赵琰身边靠得更近，几乎贴在了一起:“不好意思，挤到你了。”他说着，手顺着赵琰的西装裤滑了一下，像是在整理褶皱，指尖却隐晦地摩挲了两下。
赵琰皱了皱眉，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只当是自己第一次拍摄没有经验，影响人家发挥。他心里琢磨着，偷偷地问Alex：“你是不是有点热，怎么总动来动去的？”
Alex动作一顿，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随即又恢复自然：“可能是西装太闷了。”
赵琰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因为他也觉得这衣服穿的憋气，太紧了。
拍摄结束后，Alex主动提出加了联系方式，赵琰没犹豫一下，立刻同意，心里想着以后说不定还有合作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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