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俊被赶出卧室,站在走廊里,听着里面压抑的死寂,心里像被油煎一样难受。他懊悔地抓了把头发,宿醉的头疼和内心的煎熬让他脸色难看至极。
他深知这次是自己理亏,踩了张哲瀚的底线,不敢再贸然进去触霉头,只能像个做错事的大型犬,焦躁又可怜地在门口徘徊。
最终,他叹了口气,先下楼去处理两个儿子。
星星和墨墨已经自己起床,正在餐厅里吃保姆准备的早餐。看到只有爸爸一个人下来,墨墨眨巴着眼睛问:“爸爸…妈妈呢?”
龚俊心里一刺,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妈妈昨天太累了,今天要多睡一会儿,我们小声点,不要吵到他,好不好?”
星星似乎察觉到大人们之间气氛不对,看了看爸爸难看的脸色,懂事地点点头,还拉了拉还在东张西望的墨墨。
打发走两个孩子,龚俊亲自去厨房,想给张哲瀚弄点吃的赔罪。他记得张哲瀚喜欢吃他做的酒酿圆子,便手忙脚乱地开始准备。
然而,心绪不宁,加上宿醉未清,不是把糯米粉揉得太硬,就是差点打翻糖罐,厨房里一片狼藉,最终做出来的成品也差强人意。
他端着那碗勉强能看的酒酿圆子,再次轻手轻脚地回到卧室门口,深吸一口气,拧开门把手。
房间里光线昏暗,窗帘紧闭。张哲瀚依旧维持着之前的姿势,蜷缩在床上,背对着门口,连头发丝都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
那碗他平时很喜欢的酒酿圆子,此刻散发着微甜的热气,却没能让床上的人有任何反应。
“瀚瀚……”龚俊把碗放在床头柜上,声音沙哑,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我做了点酒酿圆子,你起来吃点好不好?空腹睡觉对胃不好……”
回应他的,是更长久的沉默,以及张哲瀚仿佛为了隔绝他声音而把被子拉高,彻底盖住头的动作。
龚俊站在原地,手足无措。他知道张哲瀚的脾气,平时看着好哄,真惹毛了,犟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尤其是这种触及原则和尊严的事情。
“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龚俊的声音低哑,充满了悔恨,“我昨晚喝多了,混账,不是人……你打我骂我都行,别这样憋着自己,好不好?”
被子底下的人依旧一动不动,仿佛根本没听见。
龚俊站了半晌,最终只能颓然地叹了口气。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徒劳。他默默地把碗往床头柜里面推了推,防止不小心碰洒,然后又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房间,轻轻带上门。
一整天,张哲瀚就真的那样躺在床上,几乎没怎么动过。
他并非完全在赌气,身体上的不适是真实存在的。腰腹和腿根的酸痛,以及那种难以启齿的肿痛感,都在提醒他昨晚的遭遇。更重要的是,心累。那种不被尊重、被强行索取后的空虚和失望,像一块沉重的巨石压在他心头,让他连呼吸都觉得费力。
他听着门外龚俊几次三番试图靠近的动静,听着他压低声音哄孩子们别吵,听着他似乎在门口徘徊又最终离开的脚步声……心里不是没有波动,但那点波动很快就被更深的委屈和愤怒压了下去。
他知道龚俊不是故意的,是喝醉了。但“不是故意”就能抹去伤害吗?就能让他身体和心理的不适瞬间消失吗?
不能。
所以他选择用最直接的方式表达他的抗议——彻底的冷漠和拒绝。
期间,他迷迷糊糊睡过去几次,但都睡得不踏实,身体的酸痛和心里的憋闷让他无法安眠。每次醒来,感受到身体的难受,对龚俊的怨气就更深一层。
直到傍晚,夕阳的余晖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狭长的光带。
张哲瀚终于动了动。睡了一天,虽然身体依旧疲惫酸痛,但总算恢复了些力气。他慢慢地、有些艰难地坐起身,靠在床头,感觉浑身骨头像生了锈一样。
他瞥了一眼床头柜上那碗早已凉透、凝结成一团的酒酿圆子,眼神没有任何波澜。
饥饿感后知后觉地涌上来,但他不想吃龚俊做的东西。
此刻,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不能就这么算了。龚俊这个混蛋,必须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道歉有什么用?他得让龚俊也尝尝这种憋屈、难受、求而不得的滋味!
一个报复性的计划,在他逐渐清明的脑海中迅速成型。不是哭闹,不是争吵,那太低级了。他要的,是更诛心、更让他长记性的方式。
张哲瀚掀开被子,忍着身体的不适,慢慢地挪下床。脚落地时,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他赶紧扶住床沿,心里又把龚俊骂了八百遍。
他挪到衣帽间,打开了最里面那个带锁的抽屉。这里面放着的,是他一些比较私密、或者带有特殊意义的衣物首饰。他翻找了一会儿,从最底下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
里面是一套他之前心血来潮买的“战袍”。其实也算不上多么暴露情色,更像是一件设计极其精巧、用料极度节省的黑色蕾丝连体衣,搭配同材质的吊带袜和颈环。
当初买的时候,纯粹是觉得好看,带点隐秘的诱惑,想象过穿给龚俊看时他可能出现的反应,但一直没好意思真的付诸实践。
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张哲瀚看着手里这套轻薄得几乎没什么重量的衣物,嘴角勾起一抹带着冷意和决绝的弧度。
他走进浴室,放热水,把自己仔仔细细地清洗了一遍。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带走了一些疲惫,但也让某些部位的酸痛更加明显。他咬着牙,心里那股邪火越烧越旺。
洗完澡,他站在雾气氤氲的镜子前,看着里面那个眼圈依旧有些红肿,但眼神却异常明亮甚至带着点狠劲的自己。他慢慢地、一件一件地穿上那套“战袍”。
冰凉的蕾丝贴合在皮肤上,带来一阵战栗。黑色的网状结构与他白皙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欲遮还休,勾勒出柔韧的腰线和笔直的长腿,那种极致的禁欲与诱惑交织的矛盾感,连他自己看了都有些心跳加速。
很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没有穿睡袍,就那样,近乎全副武装又近乎赤裸地,走出了浴室。
卧室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床头灯,光线暧昧不明。龚俊不知什么时候又进来了,正坐在床边的单人沙发上,低着头,双手交握,一副沮丧又焦虑的模样。听到动静,他猛地抬起头。
当他的目光触及到从浴室走出来的张哲瀚时,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瞬间僵住。
瞳孔剧烈收缩,呼吸骤然停滞。
眼前的景象冲击力太大了。
昏黄的光线下,张哲瀚身披着那身他从未见过的、极致妖冶又带着挑衅意味的黑色蕾丝,肌肤在镂空的花纹间若隐若现,泛着刚沐浴后湿润的光泽。
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甚至眼神都是淡淡的,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弄,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如同暗夜里骤然绽放的、带着毒刺的瑰丽花朵。
龚俊只觉得一股热血猛地冲上头顶,喉咙发紧,口干舌燥。他下意识地站起身,声音干涩得几乎发不出音:“瀚……瀚瀚……”
张哲瀚没有理会他,甚至没有多看他一眼,径直走到床边,姿态优雅甚至带着点慵懒地侧身躺下,单手支颐,黑色的蕾丝边缘勒在他白皙的大腿上,形成一种惊心动魄的视觉效果。
他微微歪着头,目光落在虚空中的某一点,长睫低垂,仿佛在欣赏自己投在墙上的剪影。
这副全然无视、却又极致勾引的模样,简直要把龚俊逼疯。
他心脏狂跳,血液在血管里奔腾叫嚣,所有道歉、忏悔的话都被堵在了喉咙里,只剩下最原始、最本能的渴望和冲动。他一步步靠近床边,眼神炙热得几乎要融化眼前的人。
“瀚瀚……”他再次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浓重的欲望和一丝不确定的祈求,“你……”
他伸出手,想要触碰那近在咫尺的、散发着诱人光泽的肌肤。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碰到张哲瀚腰侧的那一刻,张哲瀚忽然动了。
他猛地抬起头,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不再是之前的空洞和冰冷,而是燃起了两簇明亮的、带着狠劲和报复快意的火焰。
他像一只蓄势待发已久的野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骤然扑向龚俊!
龚俊猝不及防,被他扑得向后踉跄一步,跌坐在床沿。
张哲瀚顺势跨坐在他腿上,双手死死抓住他胸前的衣襟,没等龚俊从这突如其来的“投怀送抱”中反应过来,就低下头,对准他肩颈连接处那块结实紧绷的肌肉,狠狠地、毫不留情地咬了下去!
“呃啊——!”
龚俊猝不及防,痛得闷哼一声,额头上青筋都爆了出来。
那绝对不是调情似的轻咬,而是带着实实在在的怒火和惩罚,牙齿深深陷入皮肉,带来一阵尖锐刺骨的剧痛。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张哲瀚牙齿的力度,以及那具压在他身上、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的身体里所蕴含的愤怒。
他疼得直抽冷气,却不敢用力推开身上的人,只能硬生生忍着,手臂下意识地环住张哲瀚的腰,既像是禁锢,又像是支撑。
张哲瀚这一口咬得极狠,仿佛要将昨晚所有的委屈、愤怒、疼痛和无力感,都通过这一口宣泄出去。
直到口腔里隐约尝到了一丝铁锈般的腥甜味,他才猛地松开了口。
他抬起头,唇边甚至沾染了一点点血迹,眼神亮得惊人,带着一种近乎野性的、报复得逞的快意,死死地盯着龚俊因为疼痛而有些扭曲的脸。
龚俊疼得龇牙咧嘴,低头看去,只见自己左侧肩膀靠近锁骨的位置,一个清晰的、带着血丝的牙印赫然在目,周围迅速红肿起来,看起来触目惊心。
“嘶……”他倒抽着冷气,看着张哲瀚那副“狠毒”又艳丽的样子,心里是又疼又怕,又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他知道,这是张哲瀚的报复,是他活该。
“消气了吗?老婆……”他忍着痛,声音发颤地问,“要是没消气,这边……再给你咬一口?”他指了指另一边的肩膀,语气带着点认命和讨好。
张哲瀚看着他肩上的牙印和那副可怜又活该的样子,心里的恶气总算出了一大半。但他并不打算就这么轻易放过他。
听到龚俊的话,他冷哼一声,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然后,他猛地从龚俊身上起来,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留恋。
在龚俊还没从这突如其来的撤离中回过神时,张哲瀚已经抓过旁边早已准备好的、一件丝质睡袍,手臂一展,利落地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连最上面的带子都系得死死的,杜绝了任何春光外泄的可能。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不过两三秒时间。
刚才那个极致诱惑、妖冶动人的妖精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裹得如同修女般禁欲、眼神冷淡、浑身散发着“莫挨老子”气息的张哲瀚。
他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还坐在床沿、肩膀上顶着个新鲜牙印、一脸懵逼和欲望无处安放的龚俊,眼神里没有任何温度。
“滚去客房睡…”他丢下这句话,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说完,他不再看龚俊一眼,转身走到大床的另一侧,掀开被子,背对着龚俊躺了下去,再次把自己裹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茧。
龚俊:“………”
他呆坐在床沿,肩膀上火辣辣地疼,身体里被刚才那惊鸿一瞥和亲密接触撩拨起的邪火还在熊熊燃烧,烧得他五脏六腑都难受。
可眼前的人,已经彻底关闭了所有通道,连片衣角都不让他碰了。
这巨大的反差,这戛然而止的诱惑,这毫不留情的驱逐……简直比直接打他一顿还让他难受!
他知道,张哲瀚这是在报复他,用他最受不了的方式惩罚他。
让他看得到,摸得到(刚刚),甚至感受到了极致的诱惑和希望,然后在他最渴望、最冲动的时候,猛地抽身而去,彻底冷落他,让他也尝尝这种被欲望煎熬、求而不得的滋味。
这报复,太狠了!精准地戳在了他的死穴上!
龚俊看着那个背对着他、裹得严严实实的背影,又感受了一下肩膀上清晰的痛感和体内无处发泄的燥热,心里像是被猫抓一样,又痒又痛,委屈得不行,却又自知理亏,连抱怨的资格都没有。
他张了张嘴,想再说什么,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最终,他只能像个被主人无情丢弃的大型犬,耷拉着脑袋,捂着还在隐隐作痛的肩膀,一步三回头,灰溜溜地、无比憋屈地走出了主卧,乖乖去了客房。
这一晚,龚俊躺在客房的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肩膀上的牙印一抽一抽地疼,时刻提醒着他昨晚的混账和今晚的惩罚。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反复回放着张哲瀚穿着那身黑色蕾丝的模样,那冰冷的眼神,扑上来咬他时的狠劲,以及最后裹上睡袍时的决绝……
冰火两重天的煎熬,让他身心俱疲,悔恨交加。
他算是彻底领教了自家老婆报复人的手段有多高明,多折磨人了。这可比吵一架、打一架狠多了!这是诛心啊!
而主卧里,张哲瀚在龚俊离开后,紧绷的身体才慢慢放松下来。
肩膀上的咬痕似乎还残留着牙齿陷入皮肉的触感,心里那股恶气出了之后,虽然身体依旧不适,但堵在胸口的那块巨石仿佛被移开了。他听着客房那边隐约传来的、龚俊烦躁翻身的动静,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活该!
他裹紧被子,感受着身体残留的酸痛,心里暗暗发誓:这次非要让龚俊长足记性不可!不晾他个三五天,这事没完!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龚家别墅的气氛变得十分微妙。
张哲瀚对龚俊实行了彻底的“三不”政策——不搭理、不让碰、不同床。
他照常生活,照顾孩子(安安也被接回来了,小家伙的回归让家里的氛围柔和了不少),处理自己的工作,甚至偶尔还会和龚俊说几句关于孩子或者家务的必要对话,语气平静,公事公办。
但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多余的交流,更没有眼神的接触和身体的触碰。
晚上,他坚决地把龚俊关在主卧门外,无论龚俊如何软语哀求、深刻检讨、甚至捧着各种礼物(从限量版手表到张哲瀚念叨过的新剧本)在门口“上贡”,他都无动于衷。
龚俊可谓是尝尽了苦头。
每天看着心爱的人在眼前晃,却连手指头都碰不到,晚上只能独守空房,抱着冰冷的枕头,回忆着那晚惊心动魄的“惩罚”,心里那叫一个抓心挠肝,悔不当初。
他肩膀上的牙印渐渐愈合,留下了一个清晰的疤痕,仿佛一个永恒的“罪证”,时刻提醒着他那次酒后失控的代价。
他变得格外殷勤,包揽了所有家务,对张哲瀚嘘寒问暖,对孩子们也极尽耐心,试图用行动弥补。但张哲瀚始终保持着那种不冷不热、看似正常实则疏离的态度。
连星星和墨墨都察觉到了爸爸妈妈之间的不对劲。
星星偷偷问龚俊:“爸爸,你是不是又惹妈妈生气了?”
龚俊只能苦笑,无言以对。
墨墨则抱着张哲瀚的腿,奶声奶气地说:“妈妈~你不要生爸爸的气了嘛,爸爸都给你买好多好吃的了……”
张哲瀚会摸摸墨墨的头,温柔地说:“妈妈没生气…”但看向龚俊时,眼神依旧没什么温度。
这种“冷暴力”持续了整整五天。
第六天晚上,龚俊处理完工作,身心俱疲地回到别墅。家里静悄悄的,孩子们都睡了。他走到主卧门口,习惯性地停下脚步,心里已经不抱什么希望。
他叹了口气,准备转身去客房。
就在这时,主卧的门,忽然从里面被轻轻拉开了一条缝。
龚俊脚步一顿,心脏猛地一跳。
张哲瀚站在门内,穿着普通的家居服,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不再像前几天那样冰冷。
他看了龚俊一眼,目光在他肩膀上曾经被咬伤的位置短暂停留了一瞬,然后侧身让开了一点位置,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龚俊耳中:
“还杵在那儿干什么?不睡觉了?”
龚俊愣住了,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他呆呆地看着张哲瀚,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张哲瀚看着他这副傻样,几不可查地翻了个白眼,语气带上了点不耐烦:“要不要进来?不进来我关门了…”
“要!要进来!”龚俊这才如梦初醒,巨大的惊喜瞬间冲垮了连日的阴霾,他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挤进了门,生怕慢了一秒张哲瀚就会反悔。
主卧的灯光温暖,带着张哲瀚身上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气息。
龚俊站在房间里,看着背对着他走向床边的张哲瀚,激动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张哲瀚掀开被子躺下,依旧背对着他,但那个位置,明显空出了属于他的那一半。
龚俊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像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轻轻地、慢慢地躺了上去。他不敢靠得太近,身体僵硬地保持着一点距离,连呼吸都放轻了。
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彼此逐渐平稳的呼吸声。
过了好久,龚俊才鼓起勇气,试探性地、极轻极轻地伸出手,从后面,小心翼翼地环住了张哲瀚的腰。
怀里的人身体微微僵了一下,但没有推开他。
龚俊心中狂喜,手臂稍稍收紧,将温软的身体搂进怀里,下巴轻轻抵在张哲瀚的发顶,贪婪地呼吸着那熟悉的味道。
失而复得的满足感,让他眼眶有些发酸。
“瀚瀚……”他低声唤道,声音带着哽咽,“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我以后一定戒酒,就算应酬也绝对不喝多……我保证……”
张哲瀚在他怀里动了动,没有回头,但声音闷闷地传来,带着一丝疲惫和终于放松下来的柔软:
“记住你说的话……龚俊……没有下次了…”
“我发誓!绝对没有下次!”龚俊立刻保证,手臂收得更紧,仿佛要将人融进自己的骨血里,“谢谢你……瀚瀚……谢谢你还愿意理我……”
他知道,这场漫长的惩罚,终于结束了。而他得到的教训,足以让他铭记一辈子。
张哲瀚感受着身后温暖踏实的怀抱,和那小心翼翼又充满珍视的力度,一直紧绷的心弦终于彻底松弛下来。
他闭上眼,往那怀抱深处缩了缩,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报复够了,气也消了。日子总还是要过下去的。
只是,他想着龚俊肩膀上那个恐怕一时半会儿消不掉的牙印,心里冷哼:活该!这就是招惹他的下场!
而龚俊,抱着失而复得的宝贝,心里充满了庆幸和后怕。
他低头,轻轻吻了吻张哲瀚的头发,在心底再次发誓:这辈子,再也不能让瀚瀚受这样的委屈了。
这种“报复”,他这辈子都不想再体验第二次了!
夜还很长,但相拥而眠的两人,终于驱散了连日来的隔阂与冰冷,重新找回了属于彼此的温暖和安宁。
只是那“战袍”与牙印的故事,恐怕会成为龚俊心中一段又痛又痒、永生难忘的记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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