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这场大戏,总在不经意间峰回路转。就在“太行山”的流言渐渐被新的医院八卦取代,张哲瀚也几乎快要将那场社死风波抛诸脑后时,现实给了他一个措手不及的转折——这次倒下的,不是被“耕耘”的他,而是那座仿佛永远屹立不倒的“山”。
龚俊病了。
不是普通的感冒发烧,而是急性阑尾炎。
发病是在一个深夜。龚俊刚结束一台急诊手术回家不久,正准备休息,右下腹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持续性的绞痛。他起初以为是肠胃痉挛,试图自行按压缓解,但疼痛非但没有减轻,反而愈发尖锐,伴随着明显的恶心感。
“唔……”他闷哼一声,额角瞬间渗出冷汗,身体不受控制地蜷缩起来。
“龚俊?你怎么了?”原本已经迷迷糊糊睡着的张哲瀚被身边的动静惊醒,打开床头灯,看到龚俊脸色惨白、眉头紧锁的样子,吓得睡意全无,立刻扑了过去。
“没事……可能……吃坏东西了……”龚俊还想硬撑,试图用专业的医学知识安抚他,但声音里的虚弱和疼痛带来的颤音根本无法掩饰。
“什么吃坏东西!你晚上就喝了点粥!”张哲瀚又急又气,手忙脚乱地摸向他的腹部,“哪里痛?是这里吗?还是这里?”
当他的手按到龚俊右下腹的麦氏点位置时,龚俊猛地倒吸一口冷气,身体瞬间绷紧。
“是阑尾炎!”张哲瀚虽然不是医生,但常年被龚俊“科普”,加上自己拍戏也接触过医疗题材,基本的医学常识还是有的。看到龚俊这典型的压痛和反跳痛(虽然他并没做反跳痛检查,但龚俊的反应已经说明一切),他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走!去医院!”张哲瀚当机立断,就要下床换衣服。
“不用……我自己能判断……”龚俊还想挣扎,他实在不想因为这种“小毛病”兴师动众,尤其还是在自己工作的医院。
“判断个屁!你都疼成这样了!”张哲瀚难得对他吼了出来,眼圈瞬间就红了,“龚俊我告诉你!你现在是病人!得听我的!你要敢不去,我……我就打电话给爸妈们!让所有人都知道你龚大主任讳疾忌医!”
看着张哲瀚急得快要哭出来的样子,龚俊所有拒绝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他叹了口气,认命般地闭上了眼睛,算是妥协。
张哲瀚以最快的速度套上衣服,又手忙脚乱地帮龚俊穿上外套,几乎是半背半扶地将这个比自己高大半个头的男人弄起来。他不敢耽搁,也顾不上叫醒保姆和儿子,直接扶着龚俊出了门,开车直奔龚俊所在的那家顶级私立医院。
深夜的急诊科,灯火通明。
当值班医生和护士看到他们医院那位以冷静强悍著称的龚主任,被自家明星爱人搀扶着、脸色苍白地出现在急诊室时,所有人都愣住了,随即是训练有素地迅速行动起来。
“龚主任?您这是……”值班医生是龚俊带过的学生,看到他这副样子,惊讶之余更是紧张。
“疑似急性阑尾炎……”龚俊忍着痛,尽量保持语调平稳,自己报出了初步诊断。
立刻,检查、抽血、影像学检查……一系列流程高效运转。张哲瀚全程紧紧跟着,握着龚俊的手,手心全是冷汗,比他自己生病还要紧张百倍。
检查结果很快出来——急性阑尾炎,伴有局部腹膜炎体征,需要立即手术。
“手术……必须手术吗?”张哲瀚的声音带着哭腔,看向那位值班医生,又看向龚俊。
“嗯,需要急诊手术…”龚俊此刻反而彻底冷静下来,仿佛在讨论别人的病情,“腹腔镜微创就可以,小手术,不用担心…”
他甚至还试图安慰张哲瀚,但苍白的脸色和额头的冷汗出卖了他的痛苦。
“龚主任说得对,腹腔镜手术创伤小,恢复快…”值班医生连忙附和,但看着张哲瀚那副快要崩溃的样子,又补充道,“我们会安排最好的外科医生……”
“我来做…”一个沉稳的声音插了进来。众人回头,只见普外科的刘主任不知何时已经赶了过来,显然是接到了消息。“老龚,放心,交给我…”刘主任和龚俊私交不错,技术也是院内顶尖。
龚俊点了点头,对刘主任的能力他自然是放心的。
手术协议很快签好,龚俊被推进了手术室。当那扇门在张哲瀚面前缓缓关上时,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也被一起关了进去,空落落的,又揪得生疼。
他独自一人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双手紧紧交握,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夜晚的医院走廊安静得可怕,只有空调运作的微弱声响。他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担心手术会不会有意外,一会儿又心疼龚俊平时那么强大的一个人,此刻却要躺在手术台上任人“宰割”……
原来,看着亲近的人被推进手术室,是这种感觉。他第一次如此真切地体会到,龚俊每次在他生病或受伤时,那份看似冷静的表面下,隐藏着多么深重的担忧。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终于再次打开。刘主任率先走出来,摘下口罩,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手术很成功,阑尾已经切除了,有点化脓,但处理得很干净…麻醉还没过,观察一会儿就送回病房…”
张哲瀚悬着的心终于重重落下,腿一软,差点没站稳,连忙扶住墙壁,连声道谢:“谢谢!谢谢刘主任!”
“客气什么,应该的…”刘主任拍了拍他的肩膀,看着他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忍不住调侃道,“放心吧,你家龚主任底子好,这点小手术伤不了元气,‘太行山’垮不了!”
张哲瀚:“………”刚刚涌起的感激之情瞬间被尴尬冲散了一半。这……这流言果然是无孔不入!连刘主任都知道了!
但他此刻也顾不上计较这些,只要能确定龚俊平安无事,别的都无所谓了。
很快,龚俊被推出了手术室。他还在麻醉苏醒期,闭着眼睛,安静地躺在移动病床上,脸上没什么血色,看起来异常脆弱。张哲瀚立刻扑过去,亦步亦趋地跟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直到一起进入早已安排好的VIP单人病房。
安顿好一切,护士又交代了些术后注意事项,便离开了。病房里终于只剩下他们两人。
张哲瀚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看着龚俊沉睡的容颜,看着他手背上埋着的留置针,鼻尖一酸,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他小心翼翼地握住龚俊没打针的那只手,将脸轻轻贴在他的手背上,感受着那熟悉的、却比平时冰凉一些的温度。
“吓死我了……”他低声哽咽,“你个混蛋……平时不是挺厉害的吗……怎么就让个小阑尾给撂倒了……”
回应他的,只有龚俊平稳的呼吸和监护仪器规律的滴答声。
这一夜,张哲瀚几乎没合眼。他就那么守着,时不时查看一下输液瓶,用棉签沾水湿润龚俊干燥的嘴唇,或者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仿佛一眨眼,这人就会消失不见。
第二天清晨,龚俊的麻醉药效完全过去,清醒了过来。
他一睁眼,就看到张哲瀚顶着一头乱毛,眼睛下面两团明显的青黑,正趴在床边,握着他的手,睡得并不安稳。听到动静,张哲瀚立刻惊醒,猛地抬起头。
“龚俊!你醒了?!”他的声音带着惊喜和沙哑,“感觉怎么样?伤口疼不疼?恶不恶心?要不要叫医生?”
一连串的问题砸过来,带着毫不掩饰的关切和焦急。
龚俊看着他这副憔悴又紧张的样子,心头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触动了。他动了动有些干裂的嘴唇,声音虚弱却清晰:“我没事……别担心……”
“怎么可能不担心!”张哲瀚红着眼眶,想瞪他,又舍不得,只好把他的手握得更紧,“你知不知道你昨晚吓死我了!疼成那样还硬撑!”
龚俊想抬手摸摸他的脸,却牵动了腹部的伤口,忍不住蹙了下眉。
“别动!”张哲瀚立刻按住他,“刘主任说了,你现在要绝对卧床休息!要什么跟我说!”
这时,护士进来查房,测量生命体征,检查伤口。
“龚主任,感觉怎么样?伤口疼的话可以按镇痛泵……”护士一边记录数据一边说。
“还可以…”龚俊语气平淡,仿佛那个刚做完手术的人不是他。
“疼就说啊!逞什么强!”张哲瀚在一旁急得不行,恨不得替他把镇痛泵按下去。
护士看着这对一个冷静自持、一个焦急万分的夫夫,忍着笑,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很快,龚主任因急性阑尾炎住院手术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整个医院。
于是,从这天起,龚俊的VIP病房就成了医院里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张哲瀚直接推掉了所有近期的工作,向李姐告了长假,开启了全天候陪护模式。他就像一只紧张过度的猫咪,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龚俊病床边。
喂水、喂饭(术后从流食开始)、擦脸、按摩四肢(防止血栓)、协助上厕所(初期需要在搀扶下缓慢移动)……所有事情他都亲力亲为,不让保姆和护工插手。
而且,他照顾人的方式,带着一种强烈的、属于“张哲瀚式”的夸张和黏糊。
比如,喂水的时候,他一定要自己先试过水温,确认不烫不凉,才小心地递到龚俊嘴边,一边喂一边念叨:“慢点喝啊,小心呛着……”
比如,龚俊因为伤口疼痛,眉头不自觉地微蹙,张哲瀚立刻就能发现,然后俯下身,对着他的伤口位置轻轻吹气,嘴里还哄着:“吹吹就不疼了哦……乖……”
再比如,晚上睡觉,他非要挤在病床边那张不算宽敞的陪护椅上,握着龚俊的手才能睡着,美其名曰“方便随时照顾”,实际上是他自己需要这种紧密接触来确认龚俊的存在和安好。
这些举动,落在前来查房的医生、护士,以及闻讯前来探望的同事眼中,简直堪称“奇迹”。
他们何曾见过冷面阎王龚主任如此“温顺”地被照顾?又何曾见过那个在舞台上光芒万丈的大明星,如此接地气、甚至带着点“傻气”地忙前忙后?
尤其是当张哲瀚用那种软绵绵、带着点撒娇和心疼的语气跟龚俊说话时,而龚俊虽然依旧没什么太多表情,但眼神明显比平时柔和,甚至会偶尔“嗯”一声作为回应……这种反差巨大的互动,看得一众旁观者内心嗷嗷直叫,表面还要努力维持专业淡定。
“我的天……张老师对龚主任也太好了吧……简直是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你看龚主任,平时训我们的时候多吓人,现在在张老师面前,简直像只被顺毛的大狗!”
“这哪是陪护?这分明是撒狗粮!高级狗粮!”
“所以……‘太行山’之所以是‘太行山’,是因为家里有这样一个能让他放心‘倒下’、并且精心呵护他的人?”
“有道理!强大的后方支援,才是前线持续作战的保障啊!”
“磕到了磕到了!原来‘冷面阎王x作精娇妻’的日常是这样的!这哪是水深火热,这分明是甜度超标!”
………
各种议论在私下里悄然流传。原本因为龚俊生病而稍微沉寂下去的“太行山”梗,不仅再次复活,而且被赋予了新的内涵——原来龚主任的“行”,不仅仅体现在自身实力上,还体现在他拥有一个能让他展现出罕见脆弱面、并给予极致温柔呵护的爱人!这何尝不是另一种层面上的“人生赢家”和“能力体现”?
张哲瀚对此浑然不觉,他所有的心思都扑在了照顾龚俊上。
术后第二天,龚俊可以在搀扶下轻微活动了。张哲瀚如临大敌,小心翼翼地扶着他,嘴里不停指挥:“慢点慢点!腰挺直!对,重心靠着我!抬脚!好,很好!我们坚果他爸最棒了!”
龚俊看着他紧张兮兮的样子,有些无奈:“张哲瀚…我只是阑尾手术,不是脊椎受损…”
“那也不行!刘主任说了要循序渐进!”张哲瀚理直气壮,干脆从后面半抱着他的腰,亦步亦趋地跟着,那姿势,仿佛龚俊是个易碎的琉璃娃娃。
这一幕恰好被前来送文件的两个实习医生看到,两人赶紧低下头,肩膀却控制不住地微微抖动。
龚俊瞥了他们一眼,那两人立刻噤声,站得笔直。
张哲瀚却毫不在意,还在那邀功:“你看,我扶得多稳!以后你老了,我也这么扶着你!”
龚俊:“……我比你大。”
“大怎么了?大就不需要人照顾了?”张哲瀚哼了一声,“反正你这辈子是别想甩开我了!”
龚俊没再说话,只是任由他抱着,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
随着龚俊身体逐渐恢复,精神也好了一些,张哲瀚的“作妖”本性又开始冒头。
他嫌弃医院的病号饭没味道(虽然已经是VIP小灶),非要自己回家煲汤带过来。结果第一次下厨,差点又把厨房点了,最后还是求助了老妈,才勉强带来一锅卖相一般、但味道尚可的鸡汤。
他献宝似的盛给龚俊喝,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怎么样?好不好喝?我守着炖了好久的!”
龚俊尝了一口,客观评价:“盐放多了一点,姜片过早放入导致略有苦味,火候掌握不精准,肉质纤维略柴…”
张哲瀚的脸瞬间垮了下来。
龚俊顿了顿,在他委屈的目光中,又补充了一句:“但,心意可嘉…”
然后,在张哲瀚重新亮起的目光注视下,他将那碗味道并不完美的鸡汤,一口一口,安静地喝完了。
张哲瀚顿时又开心起来,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我就知道你喜欢!”
恰好护士进来换药,看到这一幕,面不改色地完成工作,退出病房后,立刻在内部小群里发了一句:“实锤了!龚主任不仅‘太行’,还极其双标!张老师做的黑暗料理都面不改色地吃完!这不是真爱是什么?!”
群里瞬间被“啊啊啊”和“果然如此”刷屏。
类似的“甜蜜暴击”几乎每天都在上演。
张哲瀚会趴在床边,给龚俊念粉丝写的各种搞怪祝福信,念到好笑处自己先笑得前仰后合;他会偷偷把儿子带来医院(做好防护),让小家伙用软糯的小奶音给爸爸加油打气;他甚至在某个午后,抱着吉他,坐在窗边,给龚俊弹唱他自己胡乱编的、调子跑到天边的“康复之歌”……
而龚俊,虽然大多数时候还是那副冷静的模样,但面对张哲瀚这些时而贴心、时而闹腾的举动,他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耐心和纵容。他会安静地听他念信,在他弹唱时目光柔和地注视着他,在儿子扑过来时小心地避开伤口抱住他……
这种冰山融化般的温柔,比任何热情似火都更让人心动。
医院的同事们算是彻底看明白了——什么“冷面阎王”,什么“神外活阎王”,在自家爱人面前,那就是一座被春天包裹了的雪山!外表依旧清冷,内里却早已暖流涌动!而张哲瀚,也绝非是什么“可怜虫”,他是唯一能点燃这座雪山、并独享其温暖的人!
“太行山”的名号,因此被焊得更死了,甚至衍生出了新的解读——能征服如此“高山”的人,本身又何尝不是一种“强大”?
一周后,龚俊恢复良好,顺利出院。
出院那天,张哲瀚早早办好了手续,小心翼翼地扶着龚俊,如同捧着什么稀世珍宝。医院门口闻讯赶来的同事不少,张哲瀚全程护在龚俊身侧,替他挡开所有问候,脸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和保护欲。
而龚俊,虽然身体还有些虚弱,但脊背依旧挺直,他对着关心的同事们微微颔首,然后在张哲瀚的搀扶下,坐进了车里。
车子驶离医院,张哲瀚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整个人像是打了一场硬仗,瘫在座椅上。
“终于回家了……”他喃喃道,侧过头看着龚俊,眼神里是失而复得的庆幸,“以后你不准再吓我了!每年都必须做全面体检!一点小毛病都不能拖!听到没有!”
龚俊看着他眼底还未完全消退的疲惫和担忧,伸手,轻轻覆上了他的手背。
“嗯。”他低低地应了一声,“听到了…”
回到家,小坚果像只小燕子一样扑过来,被张哲瀚及时拦住:“宝贝乖,爸爸刚出院,不能撞到…”
小家伙立刻放轻动作,小心翼翼地抱住龚俊的腿,仰着小脸,奶声奶气地说:“爸爸,你好了吗?坚果好想你!”
龚俊弯腰,动作还有些缓慢地将儿子抱起来,在他脸上亲了亲:“爸爸好了…”
看着父子俩亲昵的样子,张哲瀚心里最后那点不安也彻底消散了。阳光透过落地窗洒满客厅,一切都回到了正轨。
晚上,张哲瀚监督着龚俊吃完药,又帮他检查了伤口敷料,确认一切无恙后,两人才躺上床。
张哲瀚习惯性地想往龚俊怀里钻,又猛地想起他的伤口,赶紧往后退了退。
龚俊却伸出手,将他轻轻揽了过来,避开伤口的位置,让他靠在自己没受伤的那侧肩窝。
“别乱动,小心伤口!”张哲瀚紧张地提醒。
“没事,这样不会压到…”龚俊的声音带着术后初愈的些许沙哑,却异常温和。
张哲瀚这才安心地靠着他,感受着他平稳的心跳和熟悉的体温,这些天来的焦虑和疲惫仿佛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龚俊……”他轻声叫他。
“嗯?”
“你以后……一定要好好的……”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后怕,“我不能没有你……坚果也不能……”
龚俊揽着他的手臂微微收紧。
黑暗中,他低下头,吻了吻张哲瀚的发顶。
“好…”他郑重承诺。
沉默了一会儿,张哲瀚忽然想起什么,闷闷地笑了起来。
“笑什么?”龚俊问。
“我在想……”张哲瀚抬起头,在昏暗的光线下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经过这次,你们医院那些人,肯定更觉得你‘太行’了……生病住院都能让我这么死心塌地、衣不解带地伺候……这得是多大的‘魅力’和‘实力’啊……”
他的语气带着调侃,却没有了之前的羞愤,反而有种莫名的……与有荣焉?
龚俊闻言,沉默了几秒,然后淡淡开口:“他们如何评价,与我无关…”
他顿了顿,手臂再次收紧,将怀里的人更密实地圈住,声音低沉而清晰:
“我只需要你知道……”
“在你这里,我永远‘不行’…”
张哲瀚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深意——不是能力上的“不行”,而是愿意在他面前示弱、放下所有防备和坚强的“不行”。
一股巨大的暖流和酸涩同时涌上张哲瀚的心头,他用力回抱住龚俊,把脸埋在他颈窝,声音哽咽:“……笨蛋!”
是啊,外人只看到他的强大和她的“卑微”付出,却不知道,在这段关系里,他们彼此都是对方的软肋和铠甲。他愿意为她撑起一片天,也愿意在她面前,做一个可以暂时休息、可以“不行”的普通人。
这座外人眼中高不可攀的“太行山”,早已将他最柔软的内里,毫无保留地展露给了她一个人。
而这,才是他们之间,最不可撼动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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