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横店应聘

　　第二十一章 横店应聘

　　一周后，王一博拖着简单的行李箱，站在了横店的街头。

　　横店是影视剧发家起源的地方，想要捞角色，在这里蹲守，跑组，比在手机里海投简历要快太多了。

　　而且不得不承认，他这一周投出去的简历无一例外，全部石沉大海。

　　但那只能说明他所知的导演和制片都被资本渗透了，这样的剧，就算拍出来了也是大烂片，他又学不到什么东西。

　　他拖动行李箱，在各类剧组中穿梭起来。

　　大制作他暂时够不着，那就从小成本网剧，数字电影，甚至特约演员，前景演员开始。

　　是金子总会发光，但首先得让人看见才行！

　　找了个便宜但还算干净的小旅馆住下，王一博深吸一口气，出门开始寻找工作。

　　第一站，他把目光放在一个民国剧组的筹备处，他看到不少男男女女都排着队，手里正拿着简历。

　　王一博看出是在招人，他默不作声地站在队伍最后方。

　　副导演坐在一张桌子后面，头也不抬地喊着：“下一个！”

　　轮到王一博，他递上自己的资料。

　　副导演扫了一眼，看到“UNIQ成员”时眉梢动了一下，抬头看向王一博时，眼里多了几分鄙夷，“偶像啊？我们这戏需要点演技，你演过戏吗？”

　　“系统学习过，也上过表演课。”王一博谨慎地回答，这是他事先准备好的说辞。

　　副导演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留个资料吧，有合适机会通知你。”

　　典型的敷衍说辞。

　　王一博道了声谢，默默地走开。

　　一个下午，他跑了三个剧组，情况大同小异。

　　他不是科班出身，没有影视作品，UNIQ成员的身份在某些时候甚至成了减分项——“吃不了苦”、“偶像包袱重”之类的标签似乎已经贴在了他身上。

　　太阳逐渐落下，周围的温度都降了几度。

　　就在他以为今天要无功而返时，一个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年轻人，来横店找工作？”

　　王一博惊了一瞬，侧身看向来人。

　　这是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大叔，穿着普通的Polo衫，外表看似老实，可他打量王一博的视线却带着评估货物般的光，让王一博很不舒服。

　　王一博警惕地后退半步，拉开点距离，冷声问：“有事吗？”

　　“别紧张，”大叔摆了摆手，露出一抹市侩的笑，“我看你在这附近转悠半天了，生面孔，又长得这么精神，是来找机会的吧？我告诉你，像你这样瞎找，没有门路，再好的苗子也难有剧组要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张名片。

　　王一博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名片上印着“xx娱乐经纪公司”，头衔是“经纪人：刘旺”。

　　这公司他听都没听过，一看就是那种专门坑新人的三流公司。

　　刘旺见他看了名片，脸上笑容更盛，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说：“说白了我其实就是个高级群头！我看你小子外形条件是真不错，比那些歪瓜裂枣强多了！跟着我干，保证比你瞎跑强！”

　　王一博低头看着名片，脑子里已经自动把刘旺的话过滤掉。

　　群头？

　　这倒是一个好方向。

　　他自己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效率极低，如果能找到一个相对正规、有稳定剧组资源的群头，从跑龙套开始，从路人甲开始，就算角色小，但至少能进组，能观摩，能学习，还能累积到人脉资源。

　　但......他要找到群头绝对不是眼前这个笑得一脸谄媚的男人。

　　王一博把名片还了回去，“不用了。”

　　说完，他干脆利落地转身，留下一个无情的背影。

　　身后的刘旺嘴里嘟囔着“不识好歹”、“错过机会别后悔”之类的话，王一博根本不给他眼色看。

　　回到暂住的旅馆，这个狭小的房间连张像样的沙发都没有，他直接瘫坐在那把吱呀作响的木椅上，积压了一天的疲惫和挫败感如潮水般涌上，让他几乎不想动弹。

　　但他没时间沉溺在自怜自艾里。

　　稍微喘了口气，他又认命般地拿出手机，打算刷刷朋友圈和几个演员通告群，看看有没有新的招演员信息。

　　指尖滑动屏幕，视线却情不自禁地落在那个被他置顶的微信昵称上——【Z.】。

　　他不是个扭捏的人，从小到大，18岁认定的事情，就算到了81岁，他的心也不会变。

　　发现自己喜欢肖战后，他更加不会否认自己的内心。

　　但......他不想在这个档口去表白。

　　不是不敢，而是不能。

　　他现在算什么？

　　一个被公司半雪藏，不得不跑到横店最底层摸爬滚打，如今却连个小特约角色都还没捞到的落魄偶像？

　　前途未卜，自身难保，他要用什么去给肖战一个未来？

　　他王一博，丢不起这个人。

　　他要的是堂堂正正地站在肖战面前，不是以一个需要被怜悯的弱者身份，而是以一个重新站稳脚跟，甚至比之前更加闪耀的姿态。

　　到那时候，他才能有足够的底气，去告诉肖战自己的心意。

　　想到这，王一博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想退出聊天页面。

　　突然，页面的对话框滑动，最底下弹出一个新的白色气泡。

　　【Z.：王老师，今天怎么样？累不累？】

　　昨天王一博就已经把要到横店发展的消息告诉给肖战。

　　看到肖战关心的话，他心里淌过一股暖流，仿佛全身的疲惫都散去不少。

　　他斟酌着用词，报喜不报忧，没提遇到的糟心事。

　　【YiBo：挺好的，就是还没找到合适的剧组。】

　　【Z.：嗯嗯！慢慢来，不着急！】

　　肖战回复得很快，紧接着又发来一条：

　　【Z.：对了！我托朋友问到了一个据说比较靠谱的群头联系方式，叫强哥，口碑不错，不坑新人，我把名片推给你，你明天可以试着联系一下！】

　　随后，一个微信名片推荐了过来。

　　【Z.：不知道能不能帮上王老师？要是能帮上的话就太好了！】

　　王一博看着屏幕上那个陌生的名片，心里漏跳一拍，鼻尖猛地一酸，眼眶不受控制地泛出一层温热的水雾。

　　他好面子，倔强，自尊心强到有些固执，从来不愿意主动开口求人帮忙，尤其是在这种落魄的时候。

　　所以肖战才问都不问，不给他任何心理负担，便直接帮他找了一条可以走的路。

　　这种不动声色的体贴和理解，比任何华丽的安慰都更戳人心窝。

　　他用力眨了眨眼，将那点湿意逼退，指尖在键盘上敲打，删删改改好几次，最终也只是回复了过去：

　　【YiBo：谢谢，很有用。】

　　【Z.：有用就好！嘿嘿！那王老师你早点休息，养足精神！明天加油！兔子打气.jpg】

　　看着那个活力满满的兔子表情包，王一博紧绷了一天的唇角终于缓缓扬起一个清晰的弧度。

　　他回复了一个简单的【嗯，你也是。】

　　然后，点开了那个名为“强哥”的名片，发送了好友申请。

　　......

　　肖战双手心满意足地从键盘上移开，屏幕里还停留在他和王一博的聊天页面，没多久，白凌便打了电话来。

　　电话那头活泼的女声传出：“战宝！怎么样？你加强哥了吗？”

　　肖战嘴角噙笑，柔声道：“嗯，谢谢，下次请你吃饭。”

　　“这有啥~”白凌“嘿嘿”两声：“不过我能不能好奇一下，你嘴里的‘弟弟’......是谁呀？是你亲弟弟吗？帅吗？那一定很帅吧？！”

　　“啊......”肖战侧头看着电脑中，王一博全黑的头像，含糊不清地说：“不是亲弟弟，帅倒是真的帅，嗯......他可是我心目中的维纳斯。”

　　“真的啊！”白凌的语气更雀跃了，“能被战宝承认的帅，那肯定是帅破苍穹了！所以他到底是谁？有大眼账号吗？我先去关注一波，说不定等他火了，就能成为内娱第一站姐！”

　　那你想得挺美，内娱第一神站只能是“一战博发”的，第一站姐是谁他不知道，第一站哥必定是他自己！

　　肖战心里默念道，对白凌的问题置若罔闻，“好了，时间不早了，你早点睡吧。”

　　“啊？你还没说是谁呢......”

　　白凌还在那边絮絮叨叨，肖战已经摁下了挂断键。

　　“嘟”一声后，房间里再次陷入沉静。

　　“那么......”他看了眼腕表，发现时间差不多了，便起身把笔记本电脑收进电脑包，再拉出一早已经准备好的行李箱。

　　箱子里除了几件换洗衣物，最重要的就是他那套宝贝相机设备。

　　肖战一边拖着行李箱走出家门，一边心情愉悦地哼着歌。

　　他身为王一博的站哥，王一博去哪，他自然要跟到哪。

　　既然王一博已经到横店安定下来了，那他自然要马不停蹄跟着自家正主啦！

　　他打了辆车来到航班。

　　站在登机口前，他再次拿出手机，点开那个全黑的头像。

　　聊天记录还停留在王一博那个简短的【嗯，你也是。】上。

　　他指尖悬在屏幕上方，犹豫着要不要告诉王一博自己正在去往他城市的路上。

　　不过......就当是一个小小的惊喜吧~

　　“由本市飞往义乌的航班XXXX现在开始登机......”

　　广播响起，肖战深吸一口气，把手机揣回兜里，再拉上口罩，背起电脑包，拉起行李箱，随着人流走进登机口。

作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