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好像越来越大了？”
“嗯”林之远放下喝完的姜茶碗。
雨势并没有如预期般减小，反而越下越大。转眼就成了倾盆的洪流，狂风卷着雨珠狠狠砸在玻璃上，发出沉闷而急促的声响，像要将这小小的出租屋彻底裹进风雨里。
客厅里只亮着一盏暖黄的落地灯，昏柔的光线将两个人的影子拉长，方才姜茶旁的暧昧余温还没散尽，就被窗外的湿冷与喧嚣衬得愈发微妙。
“雨好像更大了，我还是趁现在回去吧。”
“你打算这个样子回去？”沈清扬了扬下巴意有所指的看了看不合身的衣服。
“你借我一套先凑合回去。你明天还要上班，早点休息。”
“不行。”沈清果断摇头，“这种天气太危险。今晚你就留在这。”
“不用，我在这太麻烦你了。”他声音发紧，带着几分急切和又一些退缩。
沈清冷下脸，上前一步，他拉着林之远的手腕，力道轻柔，却带着几分不容挣脱的笃定，沈清指尖温热，透过薄薄的家居服传到林之远的皮肤上，林之远浑身一僵，下意识地想抽回手，却被沈清攥得更稳了些。
“麻烦什么？”沈清的声音很低，语气里满是真切的担忧，“你看这雨，路上又滑又黑，连出租车都难打到，你一个人回去，万一出点事，我怎么安心？”
他微微抬头，目光紧紧锁住林之远的眼睛，眼底的温柔像一汪深潭，几乎要将林之远溺毙其中。“之远，”他的声音放得更软，指尖轻轻摩挲着林之远的手腕，动作细腻而撩人，“就留宿一宿，等雨停了天亮了你再回。”说完沈清转身走进卧室，很快抱出一套干净的被褥，铺在客厅的沙发上。柔软的被褥铺展开来，带着淡淡的气息，与沈清身上的味道重合，漫进林之远的鼻尖。
“沙发很宽，铺得很软，你睡在这里，不会不舒服的。”沈清蹲在沙发旁，细细整理着被褥，语气自然而温柔，“我睡卧室，有什么事，你随时喊我就好。夜里凉，我在给你拿一条厚毯子，别着凉了。”
他动作细致认真，没有丝毫的敷衍，眼底的担忧不似作假。林之远站在原地，看着沈清忙碌的背影，看着沙发上整齐的被褥，听着窗外呼啸的风雨声，心底紧绷的那根弦慢慢放松了下来。他知道，沈清是真的怕他不安全，是真的在为他着想，而自己，或许只是在借着“想回去”的借口，逃避这份太炙热的温柔，逃避心底汹涌的爱意。
沈清整理好被褥，又拿了一条厚厚的羊绒毯走过来，递到林之远手里，指尖不经意碰到他的手背，温热的触感让此刻的林之远微微一颤。“拿着吧，夜里温差大，冷了就盖上。”沈清看着他，眼底带着几分温柔的笑意。
林之远握着温热的羊绒毯子，感受着沈清眼底的真切担忧。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沈清指尖的温度，能嗅到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混着暖香，每一丝气息，每一个动作，仿佛都在刻意拉扯他。他不敢在多想，点点头，有些局促地走到沙发旁坐下。原本沈清让他睡卧室，说“哪有让客人睡沙发的”，林之远不肯，沈清拗不过他，只好把沙发给他铺的厚一些，怕他着凉。
“你先坐会，我给你拿毛巾，你先洗个澡。”
林之远接过毛巾，匆匆起身走进浴室。浴室里的水哗哗流淌，温热的水汽漫上来，模糊了镜子。林之远冲了一小会变转成凉水，但依旧浇不灭心底的燥热。
临睡前，两个人又将剩下的姜茶喝完便各自休息了。
姜茶的暖意还在舌尖萦绕，沈清指尖的温度却比姜茶更甚。沈清的气息包裹着他，淡淡的消毒水混合着姜香，像一剂温柔的毒药，让他心甘情愿沉沦。方才沈清搭在腰间的触感、紧张的关心，睡前的‘晚安’，一幕幕在脑海里闪过，一点点击溃他的克制也防备。
雨在后半夜继续缠了上来，敲打着窗户，把城市的霓虹揉成一片模糊的暖光。漫进沈清公寓的客厅。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姜茶的味道。
他们在沙发上聊着无关紧要的话，说起之前在学校的趣事，说起林之远在S市的一些见闻，说着说着，沈清凑了过来。他的指尖先碰到林之远的下颌，带着温凉的温度，像家乡初春刚化的雪。林之远没有躲，像被勾了魂的书生，任由沈清指尖轻轻摩挲着，带着不容拒绝的缱绻，像蔓藤慢慢缠上心脏。
林之远也一点点的微微俯身，温热的气息愈发贴近沈清的脸，鼻尖几乎要碰到沈清的鼻尖，他的指尖缓缓下移，从沈清的脸颊滑落到脖颈，轻轻摩挲着细腻的皮肤，动作暧昧又轻柔。
唇瓣轻轻擦过他的耳廓，又落在他的眉骨、眼睑，温柔又灼热，从唇角到脖颈。林之远抬手按住他的后颈，指腹能摸到他发尾柔然的绒毛，还有脖颈处跳动的脉搏，和自己心跳渐渐同频，燥热也顺着四肢百骸蔓延开来。
他慢慢将沈清放平在沙发上，沙发很软，陷下去一个浅浅的弧度。指尖慢慢褪去彼此的衣物，肌肤相触的瞬间，是滚烫的温度。林之远能摸到沈清側腰细腻的肌肤，还有腰腹处浅浅的腰线，他动作很轻，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像对待一件易碎的宝贝。
沈清微微仰头，脖颈绷出好看的线条，喉结轻轻滚动，发出细碎轻吟，落在寂静的客厅里，被雨声衬得格外清晰。他的手掌轻轻顺着沈清后背，一点点安抚着他的紧绷，指尖划过他脊柱的每一节，直到沈清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将他圈在怀里，隔绝了窗外的风雨。
林之远低头吻他，带着些许的急切，也带着压抑太久的克制，唇齿相依，能尝到彼此口中淡淡的姜茶味。
沈清抬手抱住林之远的肩膀，像是在宣泄着什么，又像是在抓住什么。
“别……”沈清的声音沙哑的几乎不成调，带着几分哽咽，眼底蒙着一层薄红。
窗外的雨还在下，敲打着玻璃，发出淅淅沥沥的响声，和室内的呼吸声、轻吟声交织在一起，织成一张柔软的网，将两个人裹在其中。林之远收紧手臂，将沈清抱得更紧，仿佛要将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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