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敲定的事,基本热闹也就没了。
贺霄被下人们带了下去,季相良哼声离开。
双子扑到季时川身边询问他有没有事。
“川哥哥你没事吧?”双子中的哥哥季辰扒拉着季时川的手,眉头小小皱起。
“伤口还在流血……”季星见现在还没人送来医疗箱,愤然朝旁边几个没眼色的下人教训道,“你们这些废物没看见川哥哥受伤了吗,还不拿医疗箱过来!”
季家双子容貌衣着全部都是一模一样,就连怒容都是如出一辙,所有人都分不清他们两个的差别,只有季时川每次都能准确的知道,谁是哥哥,谁是弟弟。
季时川摸了摸其中一个小男孩的头,对上他担忧的眼神,温声道:“伤口我自己处理就可以了。小辰先带弟弟上楼睡觉,小孩子的睡眠质量可是很重要的。”
“我们不困。”季辰拉下季时川的手,一旁的季星也符合着点点头。“哥哥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这种小伤一两天就能恢复了,小星,听话。”
尽管季时川一直微笑劝慰着,双子却知道,季时川温言里的不容拒绝。
“那......好吧。”最后双子在季时川温润的目光中上了楼。
“哥哥姐姐晚安。”
人员全部散场,季曼卓也没有待下去的必要。季曼卓恹恹的起身,打了个响指,从门外走进来一个身姿挺拔的男人。
男人穿着等身的黑色执事装,显得英俊清冷。
“风淮,抱我回房间。”
“是。”男人听话抱起季曼卓,动作平稳有力,躺在他怀里的季曼卓能感觉到他呼吸和心跳有些加快。
季曼卓轻笑了一声,在男人的下巴上留下了个奖励的吻。
风淮对于这种随意调情的行为早已习惯了,目不斜视的抱着季曼卓。
在经过季时川的时候,季曼卓用软扇轻轻敲了敲季时川的肩膀,鼓励道:“时川加油哦。”
“好的曼卓姐姐。”季时川掸了掸扇子碰过的肩头,礼貌地微微一笑。
等处理完伤口洗完澡已经到了后半夜。
因为贺霄的事,下人们都忙着将大厅重新清理装修,季家宅邸灯火通明。
阳台上的风,裹挟着玫瑰的香气袭来,吹拂过季时川的头发,发梢湿润,他没有吹头的习惯,每次洗完澡都让头发自然晾干。
袖子被挽到了手肘以上的位置,脖子和手臂上缠着的绷带,隐隐渗出点点血迹,对比之前血流如注,鲜血染红半件衬衣的样子,情况算好多了。
来到这个世界里,再重的伤,只要不是头被砍断或者心脏停止跳动,那种不可逆转的致命伤,都是可以在短期内恢复的。
对此季时川很满意。
季时川房间正面向后院,后院里种了大片大片的玫瑰,风一吹,就会被席卷着吹进季时川的房间。
玫瑰花瓣被刮上了阳台,季时川食指动了动,一片冰晶状的雪花拖着其中的一片花瓣,慢慢悬停在季时川的指尖上。
玫瑰花馥郁的香气中,夹杂着另一种特殊的气味。
季时川看着玫瑰花瓣看的出神。男主已经来到了季家,剧情已经开始进入正规了,五年之后,贺霄带领异党反叛,就是季家覆灭的时候了。
这五年里,贺霄受尽耻辱和痛苦,其中虐待贺霄最惨的,就是将贺霄收为专属执事的季时川。下场也是所有人当中最惨的那个,还二次分化成了O。
没错,原著中,后期季时川将会二次分化成为O,从一个用信息素让别人害怕角色到害怕被人用信息素吓到腿软的角色。
分化成为O的季时川被已经成为帝国统帅的男主,以他当初囚禁凌虐贺霄的方式,统统实施在了他自己身上,最后还被扔进了魇巢,死无葬身之地。
季时川鸦长的绿瞳仁蒙上了层寒霜,呈现出一种朦胧的美感,在那股朦胧视线的注视下,被冰花拖着的花瓣,在空气中陡然碎裂成了齑粉落在皮肤上,一片短暂的冰凉后,消融的无影无踪。
曾经季时川试图离开季家不做这个炮灰反派,但实践得出,明显是不现实的。余下的铲除危机的源头,在男主还没成长起来之前杀掉他。比起自己掉,季时川并不介意这么做,但他现在除了活下来,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这件事也只有男主才能做到。
季时川眺望着远处被浓雾笼罩的后山。
最近两天天气很好,连一点云都没有,明月如盘悬在空中,月色倾倒笼罩着整个季家的领地,就连玫瑰园里的毒虫也照的一清二楚。
希望贺霄能在他行动之前,在那座恶狼环伺的后山里,活的久一点。
身穿蓝色女仆服短发少女捧着几份文件进门,卧室没人,爱丽丝以为季时川还在洗澡,刚想把手里的文件放到书房,就看见季时川正站在阳台上吹着风,手臂上的绷带渗出星星点点的血迹。
爱丽丝脸色瞬间凝重起来,她取过大衣披在了季时川的肩上,动作轻柔小心翼翼,生怕衣服碰到他的伤口。
阳台上已经零落着不少的玫瑰花瓣,明显又是风刮上来的。
爱丽丝知道,每次季时川有心事的时候,就会想看玫瑰园的那片玫瑰。
这个房间也正好对着后院的那片玫瑰园。
季家的玫瑰可不是什么普普通通只供欣赏用的,玫瑰香味里暗藏着微量的毒素,尽管季时川已经对这种毒素免疫了,但爱丽丝并不赞成季时川靠近这些危险的美丽。
“少爷刚了受伤,最近还是少吹风比较好。”
衣服的暖意从后包裹着季时川的身躯,他一只手拽住大衣,避免衣服从肩上滑落,看见爱丽丝手里的文件时,问道:“父亲让你送来的?”
“是,刚才冯助理让我把这些文件拿过来的,家主说,这些也想听听您的意见。”
“我知道了,回头我亲自拿给父亲。”
“是。”
爱丽丝静静站在季时川的身后。
家主与少爷们商议的时候,没有主人们的允许,仆人不能侍奉左右。她也是刚刚才得知季时川被一只野犬挟持咬伤的事,而少爷不但没有生气,还让家主留了那只野犬的命。
爱丽丝想知道季时川这么做的理由,却没有开口询问,在她看来,少爷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绝对正确的。
只是在看到季时川伤口时,发誓一定要把那个伤害少爷的人,扎成蜂窝。
后山的狼圈很大,几乎占了半个后山。
季家饲养了的毒物和野兽,都是用特殊基因专门培养的,后山的一头狼不亚于一个普通Beta的战力,是季明最喜欢的宠物。
下人们把贺霄扭绑着仍在狼圈的范围内就走了,唯恐慢一步,就会被暗处的狼群盯上。
尽管月光明亮,也找不进浓雾沉沉的后山,银辉被雾气打散成一捧银色的丝线,柔软的垂落在枝桠上,整个后山的可见度很低,哪怕是白天,也是浓雾笼罩,三米之外的东西完全看不清。
贺霄身上的血腥味混着被风吹散的雾气,溢散到更远的地方。
捕捉到空气中那丝转瞬即逝血味的狼睁开了眼,紧接着,黑暗中像是点亮了一盏盏绿幽幽的灯笼,他们缓慢向气味的源头行动,朝着雾气上朦胧的月亮,发出兴奋又压抑的低吼声。
听到狼嚎的贺霄深知不妙,他快速挣断身上的绳索。
在充斥着危险并且视力被限制的情况下,贸然行动不是可取的行为,周围草木窸窣声越来越大,明显是什么东西在向这边快速移动。
来不及思索,贺霄飞身上了旁边的树。
似乎在他跃开后不久,一头狼扑在了他原来的位置上。
之前隐藏黑暗中的几只狼,围绕在刚才贺霄停留的位置转了几圈。
三只狼的体型有半个人那么高,肌肉虬结,狼牙尖利锋长,绿幽幽的双眼巡视着四周,他们想不通刚才还在的肉怎么消失了,失去目标的愤怒,让他们开始嚎叫呼唤其他同伴。
风太大了,吹散了贺霄的气息,最后狼在绳子上闻了好久才确定了味道,跟着风中隐约的味道,盯上了树杈间贺霄的身影。
被发现了。
贺霄也不慌,几只狼对他来说造不成什么威胁,狼群是群居动物,现下虽然只有几只,一会其他狼肯定会循着声音过来,他现在手无寸铁,必须马上离开。
狼围绕在树下,想要将树枝上的贺霄咬下来,尝试几次失败了。
贺霄看都不看下面已经尝试爬上的狼一眼,将身边一根粗壮的木头掰断,木头断裂的尖端不算锋利,但足够了。
一只狼已经爬到了树干上,他将木刃反握,横在身前,身体下蹲,绯红的双眸紧盯着逐步靠近的狼。
饿狼龇着牙,嘴角口水顺着错杂的犬牙中滴落,腥恶的味道铺面而来,压迫接近。
树干上的狼腾空,嘴巴大张着朝贺霄扑去,就在狼牙要碰上贺霄的那一刻,贺霄将手中的木头从狼的嘴里刺入。
木桩再怎么尖锐也没有刀锋利,虽然卡进了狼的嘴里,却不能杀死。
惯性太大,树杈总共那么点的地上,狼被刺入的那一刻就将贺霄从树上扑了下去。
贺霄紧紧咬着牙。
坠落时仍旧紧紧握着木桩,顺着惯性将狼的头,狠狠摁在地上贯穿。
见猎物落在地上,另两匹狼兴奋的想上前撕咬,但畏惧着贺霄的反击,警惕围绕着贺霄,准备司机行动。
木桩的尖端已经混着狼的头被砸断,但还能用,贺霄拔出木桩的时候,一只饿狼瞅准时机,扑咬上去,正好咬中贺霄的手腕。
狼牙已经完全贯穿了贺霄的手腕,另一只狼也要扑上贺霄的背。
紧急时刻,贺霄转身用紧咬住他手的狼砸飞了想要偷袭的那是,随后用抽出的木桩刺向手上狼的眼睛。痛苦让狼松开了牙齿,贺霄直接用完好的那只手,赤手空拳将狼打死。
被击飞的那只狼躺在地上,哀嚎着翻滚了几圈。
狼牙离开贺霄手腕的那一刻,血就止住了,只留下两个黑漆漆的血洞,血洞也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贺霄将目光放在了地上那匹狼身上。
他必须要快点解决,狼群马上过来了。
血腥味道散开,其中强悍的SS信息素的味道让狼有点发怵。
仅剩的那只不敢在随意靠近,维持在离贺霄不远不近地方,尾牙下竖夹在腿中,眼睛不甘烦人盯着贺霄。
贺霄知道它在拖时间。
他捡起地上自己刚才遗留的绳子,缓缓靠近。
现在猎物与捕食者的身份对调。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张推荐票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 谷籽 = 100 咕咕币
已有账号,去登录
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