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别墅大门,夏樊决定先去看望爷爷。
夏韫还没有走,远远看着他们一家三口虚伪的样子,夏樊恶心的想吐。
爷爷生平最讨厌的颜色就是黑色,他们还偏偏穿一身黑色过来。
爷爷生前,明明就不喜欢看见清缘这个女人,可是夏韫还是带着她来了。
哪里有什么父慈子孝,都是做给外面的人看罢了。
等到他们离开了,夏樊才现身。
从小,爷爷是最疼自己的了,可是现在,这最疼爱自己的人,终究是终究是离自己而去了。
看着墓碑上的黑白照片,夏樊在旁边坐了下来。
即使只是一张照片,也能看出这人生前的气质,不怒自威。
可是夏樊知道,爷爷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小老头,他也会兴奋地向自己讲以前的创业故事,看到自己崇拜他也会高兴的像个孩子。
爷爷去世之前,把夏樊单独找了过去,以至于所有人都以为爷爷一定是立了什么遗嘱,所以处处防备自己。
可是爷爷只是说,如果以后去看他,一定要穿粉色的衣服,带一些酒,再带一些百合花。
那天夏樊哭的不能自己,可是出了病房,又变成了那个冷漠的夏樊。
所有人都哭了,所以夏樊是如此的格格不入,谩骂之声响彻耳边。
“他爷爷平日里最疼他,没想到他一滴眼泪都不肯流。”
“真是个小白眼狼。”
“要我说,这孩子就是个冷血动物。”
类似的话比比皆是,夏樊嘲讽的笑了笑,真奇怪,他们哭的那样伤心,怎么还有闲心去管别人的事情?
夏樊回过神。
“爷爷,我来看你了,”夏樊把酒打开,“以前不能痛快的喝,今天不醉不归。”
“爷爷,你说你喜欢粉色,我就穿了粉色的内衬,你说你这个小老头,怎么喜欢这么少女的颜色。”
“你看看啊,他们今年又带了康乃馨,不过没事,我给您带了你最喜欢的小百合。”
“您看看还得是我吧。”
……
出了墓地,夏樊整理好心情,还是决定再去一遍精神病院,有些事情总是要弄清楚的。
姚鸾还是疯疯癫癫,嘴里不停的说些胡话:“嘿嘿,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
看到夏樊,她更兴奋了:“儿子,妈妈交代你的事情你做好了吗?是不是你父皇让你来找我的。”
父皇?夏樊心中疑惑。
“妈,”他决定套话,“是我父皇让我来的,他让我来看看你。”
“嘿嘿,看来他心里还有我,我很快就可以在冷宫里出去了,嘿嘿!”
夏樊心中的疑惑更深,父皇,冷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他们都在做同一个梦,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也太玄幻了些。
他还想在问些什么,姚鸾却怎么也不肯说了。
只是呆呆的说了一句,你不应该属于这里。
看她的表情,好像在害怕些什么。
她到底在害怕什么呢?这一切和那个人又有什么关系?
带着这样的疑问,夏樊离开医院,回到了家,果不其然,一回到家,所有人都在等着他。
夏樊不耐烦的啧了一声,看了看所谓的后妈和所谓的弟弟。
清缘好像很担心夏樊,看他回来,连忙起身。
“哎呦,小樊呐,你可终于回来了,以后不管去哪里还是要说一声的,不然我们该担心了。”
夏樊心中冷笑,担心?她是最想让自己去死的人吧,而且,他这么大个人了,有什么好担心的,又不是大姑娘,难不成还会被劫色?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我出去这件事情我爸知道!”
说完,也不等清缘面色难看,直接上了楼。
夏韫皱着眉,叫住了他。
“怎么和你妈说话呢,他就是因为担心你长大了,翅膀硬了,不让说了是吧?”
夏樊舔了舔嘴唇,一脸的不耐烦:“什么妈,我妈不是在精神病院住着呢吗?难不成他有精神病啊。”
夏御坐不住了,站起来指着夏樊的鼻子就开始骂。
“你怎么说话呢?你有没有教养啊?我妈担心你好心问问你,你竟然说她有精神病。”
夏樊完全不生气,只是耸了耸肩:“没教养,那你可不能问我,你该问问我爸啊!”
说着又看向夏韫:“爸,你小儿子说我没教养,你怎么把我养的这么没有教养呢?”
眼看着夏韫脸色越来越难看,夏御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不是,爸,我没有说你不好的意思,都是他曲解我的话!”
夏韫坐在沙发上,黑着个脸没有说话。
夏樊无辜的耸了耸肩,回了房间。
“老公,你知道御儿没有这个意思的。”
夏韫烦躁的闭上眼睛:“行了,都回自己房间。”
清缘没有办法,只能拉着夏御回了房间。
——
清缘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明明是在自己身旁长大的,怎么还比不过一个没有妈的野孩子。
“你不要总是在你爸面前说夏樊的坏话,你真以为你心里想的什么他不知道啊!”
夏御不服气,切了一声。
“妈,你看不出来吗?爸根本就不喜欢他,爸喜欢的是我!”
清缘叹了口气:“正因为这样,你根本就不用刻意贬低他,无论他再好对于你爸来说也是外人一个,你才是你爸的亲生儿子。”
“妈现在只希望你不要口无遮拦,说话过过脑子,不要败坏了在你爸面前的形象。”
夏御不耐烦:“哎呀,知道了知道了,我心里有数,行了行了,你也别说了,我回自己房间了。”
说着就往外走,清缘叫住了他。
“唉,对了,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你跟你爸套套话问问他什么时候让你去公司实习,不管怎样,你得进公司先熟悉熟悉环境才行。”
夏御并不想实习,但是他也知道这是一条必经路,毕竟他以后可是要继承这家公司的。
“我知道了,我今天中午打听打听。”
——
夏樊走后,余萧看着院子里的野蔷薇,笑了。
他最喜欢的花就是野蔷薇,野蔷薇顽强且热烈,它寓意着爱和思念。
余萧摇了摇头,明明自己已经是笼中之兽,却还是这么天真。
是自己太傻,在知道他最喜欢的花是野蔷薇的那一刻,自己就应该知道,自己困不住他。
他本就是那天上的鹰,又怎甘心做笼中的鸟。
想到自己最后的结局,余萧无奈的笑了笑,可悲,可悲,到死都没能换来那人的一句喜欢。
赐给自己毒酒的那一刻,夏樊犹豫过吗?他猜是是没有的,如果可以,他真的想留在这里重新来过。
可是有些事情是必须要做的,有些地方也是必须要回去的。
不过……他定然是恨透了自己,也许自己死了,他还会欣喜自己有了自由。
叶权看余萧这个样子,心里不是滋味。
“主子,夏先生他真的是二殿下吗?”
余萧沉默了半晌,点了点头。
叶权也沉默了。
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夏樊回到自己房间没一会儿就困了,忍不住睡了过去。
——
夏樊醒来,感觉腰酸背痛的,已经下午了,感觉到身后的不舒服,夏樊皱了皱眉,忍不住在心里把余萧骂了千万遍。
可是他知道,自己也只能在心里骂一骂他了。
余萧被夏樊的动静吵醒,也坐了起来。
夏樊紧张的闭上了眼睛,打算继续装睡,谁知道余萧伸出手摸上了他的脸,从眼睛,一直到下巴。
夏樊忍不住的颤抖,他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不害怕。
余萧自然也是感觉出来了,叹了口气。
“醒了就起来,装睡是什么意思?”
夏樊不得已,只能睁开眼睛,眼神空洞的望向上方。
“你可以走了!”
良久的沉默,半晌,余萧又叹了口气。
夏樊不理解他为什么这样,给你最应该叹气,最应该愁眉苦脸的是自己才对。
余萧他在朝廷说一不二,皇帝都要让他三分,自己更是……
都已经这样了,他还有什么可叹气的。
余萧从床上下来,穿好衣服,看了夏樊一眼就走。
夏樊突然觉得自己这样和妓院里的妓女没有什么分别,她们最起码还有钱拿,最起码还是自愿的。
这么一想,自己连那些妓院里的妓女都不如。
下午夏樊去看望了淑妃,淑妃已经是疯疯癫癫,一直吵着要见皇上。
见到夏樊,她跌跌撞撞的跑过来,抓着夏樊的手。
“樊儿啊,你终于来了!”
夏樊不动声色的把手抽出来,他对这个母亲实在是没有什么亲情。
“樊儿啊,我告诉你,你可一定要争啊,如果你不争,以后你一定会……”
夏樊抿了抿唇,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你要我争,到底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你。”
淑妃愣了一瞬,立即道:“当然是为了你啊!”
夏樊苦笑,为了我?
……
过了一会儿,有人来敲门:“大少爷,夫人让您下去吃饭呢!”
夏樊被敲门声吵醒,猛的坐了起来。
这个梦格外漫长,他梦到自己顺利的登上了那个位置,梦到了余萧被自己赐死。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余萧的眼睛,他的心有一瞬间感觉被人攥住了。
但是他记住了,梦中的人叫余萧,早上的男人也叫余萧,他们两个人竟然长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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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