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原本带笑的眼睛此刻生出的火焰近乎将人吞没，两颗极其尖锐的狼牙裸露出来，他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这样的生气，兴许是自己的所有物主动投到别人身边他，很不开心？也许吧。

许施有些惧怕的绷紧身子，恐惧，瑟缩的行动刺痛了白拙的眼睛，他的眼睛是带着野兽的绿光，只是现在松了劲，有些茫然的低了低头蹭他的脑袋，这是极为卑微的姿态。

小白狼的示好和悲伤快要将许施淹没，抬了头，眼睛瞟过自己的亲哥哥，双眼血泪未干，凝成的朱露划过脸颊，露出苍白的面孔。

他有点摇摆不定了，选择对他是最难的事。

[那就不要选择了，下达系统任务：选你哥。]系统的声音适当出现，良善又带着点幸灾乐祸。

“……”哦，反正向来都是别人替他做决定。

“白拙，为什么要露出这样的神情呢，像是我欠你一样，怎么，这场契约你觉得很束缚？”许施尽量挑着不那么伤人的话来说，只是不好的话仍旧是那么刺耳，像是夹了尖锐的针一样。

白拙一下子语塞，闭了闭冒着绿色的眼眸轻笑了下，又恢复那样桀骜不驯又傲气的表情：“谁会？随你。”说着松开了手，转身离开。

许施稍稍松了口气，等着那身影逐渐模糊才转身走向高台，那视线范围内的鲜艳刺眼红色被收入目光里。

神情温柔了几分：“哥，你的眼睛能不能不要变成红色，会很丑的。”

许周猛地抬头，看着这人挤了挤眼将最后一滴眼泪挤下去，随即那有些丑陋的疤痕和红艳都恢复了原本的样子。

傻乎乎的对他笑：“啊，呜。”小孩子似的纯良无害，让人心声喜欢，他不甚能够感知别人的悲欢，就连话语也是婴儿一样。

许周的脸上有些脏兮兮的，被束缚的胳膊试图想要抬起擦自己的脸，又被锁链所捆绑，温和的面颊上的笑太过脆弱。

许施心软的一塌糊涂，摸了摸他有些粗糙的头发，弯了眼睛：“哥哥，不脏的，不用那样，不用擦，我又不嫌弃。”

“呜唔。”嘴巴又被亲了。

许周的心脏跳了一下，冷硬的血肉重新运动，血管有些发麻，他的滚烫将锁链融化，，他的灵魂终将重逢更加美好的地方。

“你。”许周嘴巴动了动，有了声调，温和的笑容像是冬日的暖阳，声音更有韵味，不再像是婴儿。

许施只觉得身子像是被冰冻一样，发凉的让人抖动。

“他，是不是想起来了。”他的内心思考着，极为的恐惧，那些不堪的，让人没法去回想，儿时的血腥和亲人的背叛。

许施冷了脸，许施恍惚了一会儿，衣角被扯了扯 ，许周的那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映入眼里，眼睑处的血色和那张宛若稚童的柔软面孔显得格外突兀。

“你，呜么了。”许周脸颊处极小的梨涡带着几分甜腻，眼尾下代表着多苦的泪痣本来有着冷意，但此刻却被梨涡的甜味减淡。

许施心一下子软了下去。嘴角露出和他完全相同的梨涡和如血一样的泪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