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博,这场你的赔率高,好好打,到时候刘老板挣了钱,分百分之十给你!”
“嗯。”
昏暗潮湿又杂乱的仓库,横七竖八摆着废弃的集装箱和铁桶,隔壁的仓库传来人声鼎沸的欢呼声,响亮的口号,高喊着场上一个陌生的名字,那个人,是这周已经连赢了三场的热门选手。
也是王一博即将要面对的对手。
面无表情,王一博坐在一个歪倒的废弃铁桶上,正将一条很长的拳击绷带有条不紊地缠在自己的手上。不知道被血浸染了多少次,又被洗净了多少次,王一博早已不记得了。
为了钱赢了多少场,又输了多少场,他也根本不在乎。但总归是在他20岁生日前,还清了父亲生前欠下的赌债。曾经最是厌恶“赌”这个字的人,如今却站在了众人的赌桌上,如同提线的木偶,被金钱操纵。
在这四年漂泊无依却背负巨债的日子里,16岁的少年,连温饱都由不得自己,又谈何选择……
如今能站在“赌桌”上,卖着命,一场下来,无论输赢,挣着他以前一年都挣不到的数额,王一博早就不在意台下那些疯狂的男女,是输还是赢,是人还是鬼……
对如今孑然一身的王一博来说,活着,就挣钱,死了,就一了百了。
王一博的童年,被酒精和赌债填满,嗜酒如命的父亲,歇斯底里的母亲,被骂成窝囊废的父亲,为了赌一口气,终是染了赌瘾,输光了一切,包括自己儿子的童年。
王一博16岁那年,父亲在一个雪夜醉酒倒在路边的草丛里,等人发现的时候,他早已成了一尊冰雕。
闻风而来的债主们很快围了王一博的家,将他娘俩堵在家里,搬空了本就不富裕的家。本想拿着房本去贷款的母亲,却因为被告知房本早已被那个男人抵押借了钱。
走投无路的母亲一气之下跳了河,临死前让当时只有16岁的王一博逃跑,能逃多远逃多远,再也不要回来。但执拗的他,还是主动承担了父亲欠下的债务,辍了学,签了“卖身契”,只身一人背着仅有的几件衣服和邻居们好心借给他的500块钱,坐上了南下的火车。
18岁之前的王一博,没在床上睡过一次觉,有时是走廊,有时是车站,有时候是没有遮风避雨的公园路边。因为只有16岁,除了有一膀子力气外,王一博一无所有,连手机都没有的他,甚至不会上网。
陌生的城市,繁华又充满诱惑,却独独容不下一个16岁的少年。
从打扫做起,再苦再累,王一博也愿意。但一个孩子在大城市里,活着都很难,更何况还要挣钱还债……
不愿回想18岁前的生活,本就不善言辞的王一博,更是变成了惜字如金的性子,与任何人都甚少交流,哪怕他后来经人介绍,做了一名非职业的拳手,还清了所有债务,但这些年的经历,赤裸裸的现实,还是将他打进了无尽黑暗的地狱,再也照不进一缕光。
“Adam!Adam!Adam……”
“Yibo!Yibo……”
喧闹呱噪的人声,随着那道门的开启,逐渐变得清晰,直到王一博穿过阴暗的逼仄走廊,再从两个黑人把守的铁门进去,人声才直达沸点,震耳欲聋。
热血,沸腾,贪婪,欲望,无数的东西交织在这间并不符合规矩的拳击场上。这周热门的拳手Adam,是个黑人的混血,虽然一副亚洲人的面孔,但他壮硕的肌肉,包括他出拳的力道和习惯,都更偏向黑人,也更像是职业选手。
再看这厂房里唯一格格不入的男人,一米八的身高,也不知道是不是对手的皮肤有些泛着棕色,衬的王一博本就冷白的肤色更加亮眼。不像刻意练出的肌肉,线条非常优美,但与对手那黑人特质的大骨架一比,王一博显得有些弱不禁风,就像一拳就能被打骨折一样的感觉。
刚站到台上,就有人发出喝倒彩的声音,刺耳的“吁”声让站在王一博对面的Adam忍不住发出轻蔑的笑声。
再看王一博,目光黯淡,面无表情,毫无斗志的模样,一点不像是来打拳的,反而像是来送死的。
地下的拳击场,从来都没有规矩可言,唯一有的规矩,那便是将对手打趴下!直到对手投降,或者将对手桎梏到裁判员倒数完十个数,才算是赢。至于如何进攻,没有任何限制,只要是赤手空拳,便随拳手们的喜欢。
以前王一博经过的场子,也不是没有人输不起,为了赢,为了钱,多丑陋的面容,王一博都见过,也包括台下那些不受控制的疯狂“观众”,那些如恶魔一般的赌徒们,在输光家当的一瞬间,也不是没人做出过疯狂的事。
王一博是幸运的,见过,却未真正的经历过,也或许是亏了他那张从来不苟言笑的脸,和毫无生色的黑眸,令人不寒而栗,轻易不敢靠近,那种由内而外的气场,震慑住了想要攻击他的赌徒们,因为王一博的神色,传达了一个信息,那便是——死。
不是要杀死对方,而是心甘情愿被人杀死。
他们是赌徒,若命能卖钱,他们不会犹豫,但是夺取他人的性命,他们真的不敢。若他们敢,就不可能像如今这样,活的像个阴沟里的老鼠,背着巨债,四处躲藏,顾不上妻儿老小,却依然要想尽办法活着,然后弄来钱,再来赌,为的,就是赢一场大的,扬眉吐气。
却偏偏不肯相信,十赌九输,赢得,永远都是设赌局的人……
一声尖锐的哨声响起,王一博瞬间变了模样,如同一头在黑夜中捕猎的豹子,目光如炬,紧盯眼前的“猎物”,在对方还未收敛起轻蔑笑容的时候,适时地发动攻击。
猩红的眸子里透着凌厉,弓腰,挥拳,适时地提膝,在对方一记重拳袭来时,王一博凭借他灵敏的身子,借力按住对方的肩膀,一个腾空,有力的双腿夹紧Adam的下颌,以肘为武器,直捣对方天顶盖。
突然的重击,令Adam头晕目眩,但力量的差距,还是将桎梏住他头的王一博重重摔在地上,随即几拳重击如落雨般打去王一博的脸上,被王一博以小臂为盾,咬牙接下了。
缝隙之中,王一博看出Adam已然有些迷懵,刚刚他那几下肘击对他起了作用。人都有极限,王一博趁着Adam的喘息间隙,借由Adam压着他双腿的力量,一个挺身,腰部使力,一记重拳,直接将Adam打出一口鲜血。
被完全打懵的Adam努力想要看清眼前的人,顶着晕眩刚想起身,就被王一博一个助跑又重重撞倒在地,随即落下的,便是他丝毫无法躲避的快拳,一下下直冲要害,令他毫无反手之力。
力量、身量的悬殊,高赔率的一场拳赛,王一博完胜。台下一片哀嚎,倾家荡产的赌徒恨不能冲上台,将倒地不起的Adam生吞活剥,但场子里的打手们,还是及时的将人驱离,带走了已经没有意识的Adam。
在人们喧闹之时,王一博不知何时,已经隐在人群中,离开了喧闹的场子,一袭黑色的运动装,黑色的棒球帽压很低,上面还套上了黑色卫衣的兜帽,怀里夹着一个纸袋,是他今晚的报酬。
微躬的身子,低垂的头,双手揣在卫衣的口袋里,王一博的脚步匆匆,只因他晚上打的那份工要迟到了。
“啊!抱歉抱歉!”
一个温柔却成熟的男人声音穿过兜帽,传进了王一博的耳朵,他却头也没抬,只是抽手去捡被碰掉的纸袋。
肖战先一步将刚刚被他不小心碰掉的纸袋捡了起来,礼貌又很是自责的不停跟王一博道歉:“实在不好意思,我没有戴眼镜,一下子没看到你,没碰伤吧?”
王一博本来不想理的,可是眼前这个男人的声音,还有他的态度,还是让王一博低声“嗯”了一声,拿过那人手上的纸袋,扬长而去。
肖战站在原地,眯着眼睛,愣愣看着那个模糊的身影,微微皱起了点眉头。低头看了看还悬在半空的手,肖战面色凝重,思忖片刻,放弃了回家的念头,拢了拢身上的驼色风衣,顺着刚刚背影消失的方向走了过去。
刚刚碰到的地方是个小巷,等肖战追出去的时候,豁然开朗的大路,又是秋高气爽的季节,行人很多,肖战眯着眼睛没能寻找到刚刚那个黑色的人影。
肖战可以确定,刚刚他摸到的东西,是钱,那样一包被有意卷好的钱,一定不是什么见的了光的钱,而且在这个接近边境的大城市,能够那样将一千块钱卷起来交易的,大多数都是外国人。
肖战身为市医院精神科的一名医生,本着一颗爱国守法之心,还是觉得找到刚刚那人,跟上他,看他究竟要将那些来路不明的钱带去哪里!
嗨~各位小土匪们~这是我第一本二房书,或许会颠覆你们常看的那种啵啵的白牡丹风。这本里的啵啵是个不折不扣的硬汉,战战则是有点疯批的医生,算是心灵治愈吧!总之是双强不弱化不女化,喜欢记得收藏推荐票~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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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