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起身去给男孩接了杯水,蹲身在他面前,仰头看着他低垂的眼睛,泛着泪光。将手里的纸杯递到男孩手中,肖战伸手顺了顺男孩子有些遮脸的额发,笑着说:“当然不是。”
刚刚还有些紧绷的小男孩,在听见肖战温柔的话语时,瞬间放松了许多,也抬起了眼皮,怔愣看着眼前这个温柔的男人,愣了半天,才怯怯的开口:“可他们……都说,说这个是病……”
肖战其实也很无奈,无论是城市还是农村,总会有封建的家庭,在他们认知里,男人女人在一起,生孩子,才是正常的,那所谓的爱与不爱,都无关紧要,但若是喜欢同性,那便是有违人伦,逆天而行,天理不容的程度。
虽然肖战很想做点什么,但是他一个人也无能为力,有时候也无可奈何,就只能劝上几句:“孩子,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都是有缘由的,无论那个人是谁,哪怕是个十恶不赦的人,但你既然喜欢他,自是因为他对你做了一件,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事。”
男孩子看着肖战,眼神中透出一点光芒,是好不容易被人认可的激动。
“父母不在,爷爷奶奶年迈,我不光要上学,还要帮着年迈的爷爷奶奶务农、做饭、做家务。但是因为我比较瘦小,学校里有大一点的孩子喜欢欺负我……是他在我被人欺负的时候帮了我,每天送我回家,帮我干活,教我功课,每天早上还会早早从隔壁村跑来,跟我一起去上学……”
听着孩子的话,肖战虽然是个父母宠爱长大的孩子,但他作为一名精神科的医生,这种孤独的孩子终于有了依靠,又在之后失去了这个依靠,而变得疯癫之人,有很多。
尤其是在十多岁正萌发感情的年纪,再遇上一些强势的父母。本就自卑缺乏安全感的孩子,若有一个外人向他伸出援手,无论那人是出于好心,还是别有目的,那个年岁敏感的孩子,恐怕都会招架不住的。
但有太多的父母,在孩子最是敏感的几年里,缺失了陪伴。虽然有的留下了富足的物质,但那个年纪的孩子,精神上的寄托缺失,终是会伴随他们一生,只是有的孩子性格内敛敏感会比较在意,有的孩子性格外向不拘小节,就会安然度过罢了。
肖战拍了拍男孩乖巧抚在膝盖上的手,顺着他额边的头发,温柔的说:“孩子,同性恋,不是病,但你这个年纪,还不能分辨是非对错,也不是可以给别人证明什么的时候。若你真的喜欢那个男孩子,那个男孩子也喜欢你的话,你们不妨先将这份青涩的感情放一放。”
“放一放?”男孩天真带着无邪的清澈眼眸望向肖战。
肖战笑着点点头,“等你们走出村子,步上社会,有了经济基础,能够养活自己。若到时你与他的感情还没变,就一起携手,勇敢的去面对世俗给你们设下的难题。而不是现在一事无成,还需要拿着父母辛苦挣来的钱,学习、生活的年纪。明白吗?”
男孩看着肖战良久,似是在消化肖战刚刚说的那些话。肖战并未催促他,也没有移开眼神,始终都是坚定而温柔的,那只顺着他头发的手滑落在男孩的肩膀上,似是想再给他一些力量。
男孩终是重重点了点头,难得提高了点声音应着:“嗯!谢谢医生!啊,不对!谢谢大哥哥!”
肖战露出欣慰的笑容来,给男孩整了整身上的衣服,站起身来,拍了拍男孩的肩膀,依然温柔的催促着:“去吧!好好学习,加油!”
希望将来,你事业有成后,还能记得这份纯粹又青涩的感情。
收敛起刚刚的感慨,送走那位不断与两人道谢的母亲,李医生又把话题转回了晚上的“假面局”上。刚刚听着孩子母亲在那里哭诉,李医生一边宽慰着,一边在琢磨晚上要穿哪身衣服才好。
肖战也刚好想要刻意伪装一下,下午没什么事,两个人就凑在肖战办公室里挑起了衣服。
安静的睡到下午快傍晚,王一博看了一眼手机,如他料想的一样,手机上发来明天拳赛的比赛场地。简单收拾了一下床铺,王一博缠上绷带,伴着天边即将落下的夕阳,一直挥拳到夜幕降临,漫天繁星。
手机闹钟响起,哪怕露台夜晚的风有些凉了,王一博光裸着上身,依然满身大汗。
关好玻璃门,王一博拿着一会儿要出门的衣服,去了楼下的浴室,简单冲洗了一下,将头发梳成酒吧上班惯用的背头,戴上酒吧老板非要他戴来装饰的夸张耳饰,就这么出门去了。
王一博从不在意今晚是什么局,能戴耳饰,已经算是他的极限了,让他跟着每次的局变换造型,他属实不太喜欢。不过托那张不笑时冷若冰霜的脸的福,酒吧老板也乐意王一博以“色”示人,而且王一博的身材,穿着酒吧的制服西装,也足够为酒吧吸引来不少客人了,倒也用不着那些表面功夫。
“诶!老肖,这套衣服比图片上看着更好看诶!”Gucci品牌店里,李医生正举着一身藏蓝色的暗条纹西装给肖战比划着。
肖战其实更喜欢暖色系的衣服,纯色为主,很少会有跳脱的颜色。虽然有些款式穿在肖战身上显得他很成熟,有的也会显得他像个大学生,但总归都是差不多的色系。所以他现在试穿的这一身,也依旧是他常选择的暖色系高领毛衣和阔腿裤。
看着肖战换好衣服从试衣间出来,李医生眉头一皱,忍不住吐槽道:“诶!我说老肖啊!你这晚上是去酒吧!去夜店!去钓妹子!不是让你混进大学城里当学生的,穿这么嫩,你是想晚上被那群御姐生吞活剥了吗?”
肖战站在镜子前面,无语地翻了个大白眼,看着身上这件暖黄色的高领毛衣,反复照了照,没好气的说:“我今天买的衣服,就非要今晚穿吗?我就不能顺便买几件平时穿得了?”
李医生知道自己跟肖战斗嘴讨不好,也不接茬,把手里那件西装外套递给肖战身边的导购小姐,拎着自己选的一套衣服进了试衣间。
李医生换着衣服,突然想起肖战说他跟人合租的事了,于是就随口问道:“老肖,你那阁楼租出去了吗?”
肖战礼貌接过导购小姐递来的外套,又拎着外套从衣架上选了一件驼色的低领针织衫,搭配了一条暗色纹路的西裤,转身去了李医生隔壁的试衣间。
“租出去了。”肖战随口说着。
李医生一听,难掩内心的激动,直接从自己的试衣间跑出来,撩开肖战试衣间的帘子,一脸坏笑的探进头去,还没开口,就被肖战无情的一掌,整拍在额头上,人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有些尴尬的跟一旁候着的导购小姐讪讪一笑,李医生凑在肖战试衣间的门口,小声嘟囔着:“不就是看见你换衣服么!用得着这么大的反应吗?”
厚重的帘子后面立马传来肖战凌厉的呵斥声:“老李,你认识我几年了?是年纪越来越大,记性越来越差了是吗?你忘了大学的时候有个大咱一届的变态偷窥我洗澡,被我打成什么样了吗?”
经过肖战这么一提醒,李医生下意识缩了缩脖子,那段往事记忆犹新。
其实当年那个大一届的男生也不是因为什么癖好才去偷看肖战的,他后来有听说,就是因为那个时候肖战的穿衣风格配上他那双大眼睛,尤其是冬天的时候再围一条厚厚的针织围巾,有时候还会戴一顶针织帽,那俊俏的小模样,也怨不得“和尚”班里的那群学长设下赌局,让那个冤大头去偷看肖战确认性别了……
“我说老肖,都是男人,你怎么抵触这么大啊?”李医生照着镜子,看着身上这身还算正式的休闲衬衫和西装马甲,随口问着。
肖战刚好换完衣服出来,李医生瞥了一眼,似是没看清,又重新转头看了看,瞬间瞪圆了眼睛,站在一旁的导购小姐,也跟李医生的反应一样。
肖战一脸淡然的表情,一边整理着里面驼色的低领针织衫,一边走到李医生面前,都不用他吭声,眼睛发直的老李,下意识就让出了位置。
忍不住摇着头给肖战拍了拍手,看着眼前这与刚刚穿着高领毛衣全然不同感觉的肖战,老李半天都没说出话来,那双眼睛光在肖战身上游走了。
余光看到身侧的老李在发愣,肖战轻嗤一声,戏谑道:“怎么样?我穿这一身,像不像衣冠楚楚的斯文败类?”
李医生被肖战喊回了神,似是在找什么的看了看周围,快步去到肖战换衣服的那个试衣间里,把他平时工作时戴着的金属框眼镜拿了过来,直接撑开给肖战戴上,顺手帮着整了整肖战的肩头,转身看着镜子里的人,瘪着嘴点了点头:“嗯!你很有自知之明,总结的很是到位!”
就是这个“斯文败类”的造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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