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赞越想越不对，在卫生间洗了把脸，觉得得跟小崽子保持距离，小崽子还小不懂事，但是自己毕竟大他好几岁，还是得把握好分寸。而且，他自己以前明明喜欢的是女孩，梦中情人除了安琪大宝贝还有浅桥野结衣、安木奈美穗，什么时候对男孩也有了欲望？肖赞想来想去没想明白。

然而有句话叫“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好不容易做完心理建设的肖学长只想睡一个纯素的觉，然而眼睁睁看着小崽子光着屁股蛋甩着粉红小雀雀钻进被窝，肖赞还是不由自主地升旗了。100%生理反应，完全没法控制，这真是做了孽！

王一啵乖巧的小雀雀跟人一样漂亮，雪白粉嫩，哪儿哪儿都透着“幼齿”两个字。肖赞感觉自己大脑充血，赶紧闭眼默念“阿弥陀佛”。但是佛祖大概挺忙，这种小事懒得渡他。

王一啵火热热的身体挨上肖赞的胳膊，大剌剌将自己摊成一张饼。纤细修长的腿，刚踩在肖赞两腿中间，就感受到膝弯下对方过分灼热的局部，不由在暗夜里偷偷微笑。让你装！还说不喜欢我不爱我！接着装！

他状似无意地蹭了蹭对方大腿，脚趾头亲密地捋了捋对方腿毛，脑袋挨住对方的肩膀，咕哝：“好困啊！”然后坏心眼地装睡。

好半晌后，僵硬成木头的肖赞以为他睡着了，才艰难地翻了个身，骂了一句：“操！”

王一啵脸埋在被窝里笑得得意，哼，让你嘴硬！

第二天，肖赞呵欠连天，两个特明显的黑眼圈挂在眼窝，坐在餐桌前有一搭没一搭地吃早饭。

王一啵还装傻，狗狗眼无辜地看着他，脸上奶膘随着咀嚼一鼓一鼓：“哥，你昨晚没睡好吗？怎么没精神？”

肖赞睨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做梦打妖精，打不死，累了。”

晚上，王一啵还想如法炮制，谁知道他哥今天变聪明了，吃完晚饭一进房间就锁了门，他进不去！只能在门口撒娇：“哥，哥，开门，我一个人睡害怕！”

肖赞为怕自己心软，一早就耳朵上戴了耳机，耳不听为净。

叫声把楼下的父母都惊动了，肖妈妈批衣上楼，劝道：“幺儿，你都这么大了，乖，自己睡吧！要妈妈陪你睡着吗？”

“不用不用，妈妈，我去睡了。”笑话！他又不是真的不能一个人睡，只是想干点坏事而已。王一啵灰溜溜回房间。

第三天早上，换王一啵挂了两个黑眼圈。肖赞心情挺好哼着歌下楼了，问小孩儿：“怎么没精神？没睡好？”

小孩儿愤愤看了他一眼，气鼓鼓地：“做梦了，找了一夜妖精，没找着！”

肖爸爸眼睛从报纸里抬起来：“哥俩最近看什么电影了，怎么都是妖精？”

两个人异口同声：“《妖猫传》！”

肖爸爸继续看报纸：“怪不得！赞赞，别老带幺儿到处瞎玩，他功课挺重的，别影响休息。”

肖赞心想：还不知道谁带谁玩！

当天晚上，两人刚吃完晚饭，眼神一对，心照不宣，突然你拉我扯地抢着上楼。

肖爸爸肖妈妈看他们兄弟俩在楼梯口你争我抢打成一团，一头雾水。摇头，22岁的跟16岁的一样大，幼稚！

肖赞死活不想让小孩儿进房间，王一啵死活要去抢占敌人的高地，于是谁也不肯撒手，两个人跌跌撞撞纠缠不清地往房间去。

肖赞低声骂他：“自己睡！特么的，还想擦枪走火！”

王一啵拒绝：“我不！就要你陪我睡！”

肖赞早就醒过味儿来：“还装！动什么脑筋！”

王一啵很干脆，撅着嘴哼唧：“要么你把我干了，要么我干了你！”

肖赞一个闪身，快速回到房间，当着王一啵的面，把门板拍上，差点砸到小孩儿鼻尖，大哥哥隔着门板骂弟弟：“做梦！”

王一啵生气了。奶乖奶乖的小崽子，被他哥拒绝得下不来台，两天没理人了。回到家晚饭都不下楼吃，房间门关得紧紧的。

肖妈妈看他一心学习，特别高兴地给他送饭送水，恨不得给他喂到嘴里，还跟肖爸爸夸口：“我看啵啵按照这个劲头，第一中学也能冲一冲！”肖爸爸满意地点头：“终于开窍了。”

肖赞抓心挠肝地难受，人也见不到，微信也不回！没辙，这天下午他只有两节课，上完以后掐着点，去王一啵学校堵人。

王一啵的初中也是肖赞上过的初中，别说工作了十几年的门卫认识他，连最近几年才来工作的保安都记得他。就因为前阵子王一啵摔断腿，这位好哥哥把自己弟弟抱进抱出实在太显眼。而且哥俩颜值太高，不说王一啵正是校草进行中，肖赞也是前校草，都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不光他们，恐怕老师们都还记得呢！

肖赞在门卫登记，说要接弟弟去复查骨折的腿，大摇大摆就进了校园。

校园里偶有读书声传来，清风朗朗，落叶梧桐在树影间沙沙作响，令人不由得神气一爽。

小孩儿的课表他背得滚瓜烂熟，这节课应该是体育课，肖赞直奔篮球场去，还没靠近，远远的就听见一阵叫好声。

小孩居然还在打篮球，只不过跑动没以前多了，三分线外等着队友传球，要么三步上篮，要么三分球直投。肖赞看着小孩儿鸭舌帽反扣，金发压在帽檐后，露出一双神采飞扬的眉眼，奶膘都在使劲，忍不住微笑，跟着一群小孩儿一起鼓掌。

对方球队叫暂停，王一啵背着肖赞往自己班级的休息处走，一路跟成诺和王沁岚碰肩击掌，少年意气十足。几个女生迎上来，给男孩们儿递水递毛巾。王一啵正在跟王沁岚说话，也没留意，接过毛巾擦了下汗，拧开瓶盖吨吨吨仰脖子灌下半瓶水，才发现周围人起哄。他扭头看，原来给他递水递毛巾的人不是他们班班委，而是高二那个送过情书的褚佩瑜。

肖赞站在球场另一头，脸色铁青。呵，挺受欢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