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样出去肯定出事，我去打个电话。”母亲将围裙解下来，在身上擦着沾水的手。

　　“说什么，两个多大的人了，注意点什么自己不知道。过来吃饭吧，整天咸吃萝卜淡操心，进了学院，老师都会教他们的。”

　　母亲犹犹豫豫，不知该不该出去打电话，她辩解道：“这不是还没进学校的嘛。”

　　“就半天，能出什么事，赶紧吃完去干活，那天价学费还不得累死咱两。”

　　男人筷子没离开过手，一个劲儿地往碗里加肉，嘴里塞得满满的。

　　“你……”母亲没说什么，只是在社交软件上叮嘱了两句。

　　“嗯，我妈发来的消息。”战战听到手机消息提示音，慢下脚步来，他将语音转化为文字，看到后微微笑笑，回：“知道，我们会注意的。”

　　“阿姨说什么？”

　　二宝扒着战哥，点着脚尖，伸长脖子，却还是什么都瞧不见，身子难免有点向前倾斜。

　　奶香味越来越浓烈，战战咽咽口水，将手机放在口袋中，别过头去道：“没什么，就是让我们注意安全。”

　　分化前后信息素味道非常浓重，而且最易进入第一次发热期，让他们注意安全。

　　“哦，我会保护哥哥的。”

　　战战点头，应和：“嗯，谁要是让欺负我们，就让二宝大展身手，打跑他们。”

　　他总觉得二宝智商跟身高一样，短缺了块儿。不然怎么会这么大了说话还这么幼稚，单纯地让人感动。

　　“战哥，我说真的。”

　　氛围有一丝丝地凝重，战战心中有点慌，他往前走了两步，随手拿起摊位上的东西，道：“这个看着不错。”

　　二宝侧身望过去，欲言又止，耳垂都红透了。

　　“小伙子好眼光啊，这东西保证你欲生欲死，一次过后还想要再用第二次，这辈子都离不开。你手里的这可是高级货，椰奶味儿的。”

　　椰奶味儿……战战手微微紧了两分，也更加不知怎么面对身后的二宝。

　　“啊不用不用。”他忙将东西放下，谁能想到这东西会在大街上明目张胆地放着啊，都没人管的嘛。

　　他拉着二宝闷头往前走，大早上，露珠还挂在嫩叶上，路上没什么人，各个店铺倒都开了门，正在打扫收拾准备迎客呢。

　　“战哥，你喜欢什么味道的？”

　　“嗯？”战战瞧着那张面目表情的脸，随即反应过来，心中窘迫随手捏了两下，“小孩儿想什么呢，要是让我知道你动那些东西的心思，打你信不信。”

　　“哦。”二宝略失望，从口袋中拿出需要采买的东西卡。

　　“两套校服，风油精，校园签到卡，木浆，车票。”

　　小姐姐瞧着两人，蹲下身对二宝道：“这么小就陪着哥哥出来购物，很累吧，来姐姐抱抱。”

　　“姐姐，是我们两个来买校服。”战战将二宝往身后藏了藏，温和地道。

　　“这这样啊。”小姐姐有些为难，“我们这儿最小码可能也不行，需要定制哦。”

　　二宝咬咬牙，拉着战哥的衣角，道：“你先买，我回家定制。”

　　“好。”

　　“我要两套优欧学院校服。”战战从怀中拿出钱来，准备交过去。

　　小姐姐从货架上取下来，交到他手上，笑道：“总共三百四十四第纳尔，看在小帅哥懂事又帅的份儿上，抹个零头，给三百四就行。”

　　“能……”战战如凝玉般的面庞染上微红，双手紧紧地攒着纸币，这些钱他反反复复地点过，带上母亲塞过来的，也只有四百，若是拿出三百四怕是不够剩下的费用。

　　二宝瞧了眼战哥，从怀中掏出钱来，伸长了胳膊递过去。没办法他实在太矮矮战哥两个头。

　　“刚刚好。”他拉着战哥，走出服装店，“我妈说咱们分化的时候她在外面，没能赶回来，送你的礼物也没来得及给，让我把钱转给你，想买什么买什么。”

　　在阴暗的巷子中，二宝将怀中的钱全都掏出来塞给战哥。

　　“她说有点少，下次会补给你的，希望你见谅，不要太往心里去。”

　　战战握着钱，知道这是二宝为挽回他尊严的借口，是二宝的好意。他伸手抱住二宝，深深地呼吸着椰奶香，这是他续命的良药。

　　钱，是一定要自己赚，握在手中的。

　　“若是没有你，我真不知道怎么活下去。”

　　二宝身体僵硬，他笨拙地拍着战哥的后背，身体越发灼热起来，好在身后的墙面足够冰凉。

　　苹果的清香侵袭着鼻腔，霸占空气的每一个缝隙。

　　“战哥，你有没有闻到苹果的味道，像一整卡车。”

　　“嗯，可我信息素不是苹果味。”战战松开二宝，两人紧紧地拉着手，互相陪伴着往巷子里探身去。

　　正午的光透过缝隙映在黑暗中，战战依稀瞧见个人影，听到断断续续的低沉的声音，信息素的味道越发浓烈。

　　“谁！”

　　黑暗中的人如杯弓蛇影，背抵着墙壁，衣裳半敞开，弓着身子手中拿着一把匕首。

　　银光闪人眼睛。

　　战战护着二宝，道：“路……路过的，有什么我们可以帮上忙的吗？”

　　“滚……滚远点……”

　　断断续续，若有若无，与其说是拒绝更像是在请求或者邀请。

　　“你身上带抑制剂了吗？”战战低声询问身后的人，只听见越发急促的呼吸，他觉得有点不对劲儿，椰奶的香味似乎更加浓烈。

　　他一直在二宝身边，早已习惯椰奶味，但此时浓烈到将周身所有细胞浸润，战战贪婪地吮吸着，只想要更多椰奶香。

　　就像干瘪的气球，对空气的需求是最强烈的。

　　他手忙脚乱地翻找着，自从分化后他就一直预防这种情况，可现实往往比预想严重，若是两O一A在商业街发热，怕是会引起踩踏强暴事件。

　　尤其是椰奶香的小O，谁能够拒绝呢。

　　战战将抑制剂打在身上，情绪缓解下来，他用外套盖住二宝，企图遮掩点味道。

　　“等我，等我回来。”战战将二宝放在最里面，完全没注意到旁边小O狂热的眼神，转头就跑。

　　抑制剂，抑制剂！在他脑海中，只有这三个字这一件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