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归远笑了笑:“我可比你看开得多,自从那次死里逃生,回来后我就跟自己说,当个闲散的普通人有什么不好,非得想不开去干些轰轰烈烈的事儿。”
他低头啜了口酒,最后一句话随着气息轻轻散在空气中。
“有什么用呢……”
聂枞嗤笑:“你倒是想得开。”
“人生短短几十年,何必为了一时的情情爱爱自困。”宋归远和聂枞碰了个杯。
“先生这话说的我爱听,不知可否赏个脸?”
一道轻佻的声音随着主人的动作来到宋归远身边,一杯酒顺势推到了他面前。
宋归远低头看了眼:“SHANDY?”
“没错。”穿着白衬衫的年轻男人眨了眨眼,水波潋滟的桃花眼在灯光下格外迷人,他意有所指地朝宋归远手里的酒杯努努嘴,“这不就是一个极好的机遇吗?”
熟悉的人都知道,失恋的人才会在酒吧里点莫吉托。
这不就是一个暗示的信号?
“不知道先生能否给个机会?”桃花眼的男人虽然面上带笑,但眼里的侵略感却压了过来。
宋归远喝了些酒,平日里装出来的温润被骨子里的强势盖下去不少。他伸出手,直接勾住男人的下巴:“你觉得呢?”
男人顺着宋归远的动作伸出舌尖,舔了舔红润的唇瓣:“我猜啊,你一定不会拒绝。”
宋归远拿起男人送的酒,一口气全都喝了下去:“猜对了。”
身后的聂枞看的目瞪口呆:“归……”
还来不及制止,就看到那个桃花眼冷冷一道目光斜了过来,看的他心里发寒。
这男的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儿。他家小乌龟这么纯洁一孩子,肯定玩不过这个男人。
他还真是,不惹事是不惹事,一惹就惹上个大麻烦。
聂枞一咬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等等,你不能带走他。”
男人眯眯眼:“哦?可是他已经答应我了,不是吗?”问句却是同被半搂在他怀里的宋归远说的。
两个人的目光同时落到宋归远身上,而宋归远此刻却是双眼迷蒙,俨然一副喝醉了的模样。
“去……”宋归远听到有人叫他,以为是聂枞叫他回去,自以为用了很大的声音回复。实则小的像只蚊子,甚至还带了点软糯的鼻音。
聂枞瞬间察觉到那个搂着宋归远的男人眼神一变,看向宋归远的目光更有兴趣。
“……你清醒一点,你看看我在哪呢你就跟着要去。”聂枞无比心累,冲着宋归远高声说道。
宋归远似乎被他的声音喊的清醒了一下,眨眨眼看清搂着他的人并不是聂枞后吓了一跳,慌忙抬起一只手推开正在暗戳戳吃他豆腐的男人。
“你……走开……我,不要,你……”喝醉后的宋归远下手没个轻重,把男人推的向后退了几步,撞到了吧台上。
聂枞趁着男人分神的空档,赶紧架着宋归远往门外快步走去。一旁看热闹的人群自动散到两边,让出一条路来。
“喂……”年轻男人被柜台后的酒保扶稳站好后,再朝刚才方向看过去的时候,两个人已经没了踪影。
“该死。”男人低声骂了句,随即低头从兜里摸出手机,眯眼找了许久,按了出去,“帮我查一个人。”
出了酒吧门的聂枞和宋归远自然不知道屋里发生的事。
聂枞架着宋归远,看着他迷迷糊糊的样子想骂他两句,又知道他现在听不进去,一口气憋在心里不上不下,堵得难受。
“我说,找个人把你弄回去。”聂枞摇晃了几下宋归远,试图让他听自己的话,“听见没,我也喝了酒,不能骑摩托。”
宋归远嘟囔:“去,去我家。”
“行吧,等我打个车。”聂枞空出一只手叫了一辆出租车,费劲把宋归远塞进后座。
宋归远一路都安安静静地靠在聂枞的肩膀上睡觉。
幸亏聂枞这几年没少锻炼,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力气,轻轻松松架着一百多斤的大男人上了楼。
聂枞喘了口气,停在宋归远家门口,敲了敲门。随即后知后觉想起来这家里唯一的一个人此刻就在自己身边。
他推了推快要滑到地上的人:“钥匙呢?我开门。”
“钥匙……钥匙在……”
醉鬼的话还没嘟囔出来,就听见门“咔哒”一声从内打开了。
聂枞诧异地抬眼望去,正好与神色冰冷的苍河对上。
“你是何人?”
“你……”
两个人同时出声,站在原地,不约而同地警惕着打量对方。
宋归远听到熟悉的声音,朝苍河的方向笑了笑:“嗝,你在啊,嗝……走,回家……”
说着就要摇摇晃晃挣开聂枞的手往里走。
聂枞一把攥住宋归远的胳膊:“这是什么人你就敢进去?”
苍河眼里敌意未消,手下动作却也极快,牢牢攥住宋归远的另一只胳膊:“你是何人?”
宋归远夹在俩人中间,进退两难:“进去,进去再说……”
聂枞看着宋归远对苍河并不是十分排斥的模样,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宋归远什么时候认识了新的朋友,还不介绍给他?
而且……聂枞在后面扶着宋归远进了门,盯着苍河的身影,眼里有点忌惮,这人看起来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身上的气势和普通的市民完全不同。
有种,上位者的气势。
苍河五感敏锐,自然察觉到了身后探究的目光。但这种程度的目光对他没有什么威胁,他也就放任那人打量了。
能让宋归远这么信赖地把后背交出的人,应该和宋归远关系匪浅。在开门一瞬间察觉到这点苍河默默收回了藏在手心里的金钱镖,起身让出位置,好让他们进来。
显然不知道自己逃过一劫的聂枞把宋归远扔到了沙发上,累得瘫在旁边喘了两口气,伸手从茶几上拿起个杯子倒了杯水喝。
在聂枞平复气息的时候,苍河坐在对面默默打量着他。
宋归远似乎被这一摔醒了酒,嚷嚷:“水!我想喝水!水呢?”
聂枞手还没放下,就赶紧伸手去拿另一只杯子。
苍河的手比他快了一步,倒好水弯腰轻抬起宋归远的头,动作颇为娴熟的把水送进宋归远的嘴里。
聂枞皱眉看着苍河的动作,对他的身份越发好奇起来。
“你是乌龟的什么人?”聂枞见他坐好,开口问道。
苍河不解地反问道:“乌龟?你是说他?”
“对。”
“我是他大学同学。”苍河拿出宋归远先前为他想好的说辞,自然快速地回道。
聂枞挑眉:“大学同学?”要是他没猜错的话,当年那个人也是宋归远的大学同学吧。
“那你知道,秦知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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