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这墙角偷听的如何?”霍宸听后咬了咬牙,把手藏到了身后,然后对着南宫婉微微一笑:“没有,臣只是恰巧路过而已。”
南宫婉原本还笑眯眯的脸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上下打量了霍宸一眼,冷笑道:“路过?看来你还很沉得住气嘛,怎么,一点都不怕失宠,还是觉得现在过得很有滋有味了?”
霍宸轻轻一笑,道:“陛下说笑了。正君的地位乃是殿下册封的,受不受宠,鹤云清都是夫人。”
一听霍宸这话,南宫婉的脸色更难看了,冷哼一声道:“既然如此,那朕一会儿将他宣过来。”
说完南宫婉就坐在了一边看着,看着霍宸吃醋却又故作大度的样子,只觉得好笑至极。
霍宸心情复杂的站在原地,掌心的汗水已经把攥紧的衣料都浸湿了,他想阻止南宫婉,可是还是停止了向前迈一步。
‘’望夏,派人去宣旨吧,今晚鹤云清侍寝!‘’南宫婉见霍宸踌躇不前,直接向门外的女官喊道。
南宫婉点燃了桌上的蜡烛,一抬头便看到霍宸一脸落寞的坐在那里,看起来她是真的估错了,霍宸真的不畏惧直面鹤云清,可是那晚面对鹤云清的威胁,他又为什么甘愿做缩头乌龟?
凤仪宫外面传来了笃笃的敲门声,走过去打开门一看,却是一个年轻的女官,正是南宫婉身边的随从。
她朝着鹤云清俯身一揖:“见过正君。”
“望夏姑姑,什么事?”鹤云清客气的站在一旁赔笑,他可不敢得罪南宫婉面前的这位大红人,甚至说他还要指望着望夏在南宫婉面前说上几句好话。
“陛下传召正君,请您梳洗片刻,一会儿轿子过来抬您。”望夏行礼过后微笑的看着鹤云清。
鹤云清一听,急忙从桌边站起来,一时激动将手边的茶碗都打翻了,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这三天时间,他心里的煎熬周围人多少能感觉到,没想到南宫婉真的召他陪寝,心中的狂喜之情溢于言表,他忙不迭答应着,急忙走到梳妆台前打扮起来,又叫人亲自将望夏送出去。
霍宸看着南宫婉,心情却复杂得很,他小心翼翼的去拉南宫婉的手,没想到却被一把打开。
鹤云清对着镜子梳了一会儿头发,又转头看向仆从:“还不过来?!”
仆从一听,急忙走过去为他梳理那一头如墨的青丝,斜斜的插了一根金钗,显得懒散而悠闲,不一会儿的功夫,侍寝的红灯笼已经挂在了宫角上,鹤云清言笑晏晏的上了轿子。
霍宸想到柔柔弱弱的鹤云清,又看了看镜子中自己苍白的脸,不由自惭形秽的低下头,而轿子里面的鹤云清已经完全沉浸在喜悦当中,根本无暇顾及其他,梳妆打扮好了之后,便高兴的站起身来,转身往外走去。
“鹤云清快要到了,紧张吗?”霍宸无奈,从镜子里看着南宫婉的手在他身上胡来,此时他也不想着推开了,倒是由着他来。
霍宸尝试侧过头来,视线落在了她弧度流畅的脸颊上,可他的下巴却被南宫婉板回去了,让他继续面对着镜子。
“陛下…让正君回去,这里您只需要我一个人。”霍宸的鼻尖来到了南宫婉的面前,气息温热,蛊人情动。
他看着镜中跟南宫婉挨着的身体,相贴相依的画面,不由得觉得有些炽热。
“你不觉得自己跟鹤云清长得有些相似吗?”南宫婉调笑着用手抚摸着霍宸的侧脸,
又指了指桌子上鹤云清的画像。
“不相似!难道陛下愿意对着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吗?”霍宸的声音里带着愠怒,唇凑到南宫婉的脖颈边狠狠的吸吮了一口。
房门咯吱一声打开了,鹤云清止步在了外殿,他在等待着南宫婉的宣寝。
“陛下…你在里面吗?”鹤云清尝试喊了一声,但是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南宫婉在内殿听到声音后,只是挑眉一笑,霍宸起身横抱起来她,迈开步子来到了床前。
“陛下…今晚只能宣寝我一个…”霍宸用手“嘘”了一声,将头埋在了南宫婉的怀里,另一只手轻轻的侧边搂住她。
南宫婉用脚一下子蹬住了他的肩膀 ,霍宸并没有下一步动作,只是停留在原地,抱住了她的小腿。
他附在了南宫婉的腿上,软乎乎的蹭来蹭去,南宫婉又揉了揉他的头,“你这模样跟只猫似的。”
“陛下…那就让正君好生在外面候着吧。”霍宸水蛇一样的缠住南宫婉,殿前羞辱也算是解了他的心头之气。
“你都知道了?”南宫婉用手按住了霍宸靠在她胸前的脑袋,手指探进了发丝中。
“嗯…知道什么?”霍宸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睛,朦胧的眼神里透着不解。
身上袭来的困意,让他一时间没了动静,只是环着南宫婉的手不断收紧。
“没什么…你睡吧。”南宫婉趁着霍宸放松的时候,从他身边离开,将被子搭在了他的身上,慢慢从后殿走到了正厅,是时候会会鹤云清了。
“陛下!”鹤云清看到南宫婉时,眼里发亮,今晚这一切就要水到渠成了吗?果真是老天有眼啊。
“没什么要交代的吗?”南宫婉冷笑的从袖间掏出药膏,朝着鹤云清的脑袋就飞了过去。
殿内,眼看着一名年轻貌美、状似落魄的男人,就要朝身着全套精致华服,却面无表情的女子下跪。
“滚进来。”那一声低沉的嗓音,显示出了此时南宫婉的不耐。
“陛下,请您高抬贵手,给我一条生路,臣是可以解释的。”鹤云清清泪纵横的拉住想转身的女人衣袖,为了挽救他一时上头的坏心思,就算南宫婉要他跪,他也会做的;只是南宫婉会因此就答应他的哀求吗?
“我叫你滚,没听到吗?还是说正君本身就是个阳奉阴违,背地里耍阴招的?”一个旋身外加甩手带出了南宫婉对面前的男人的藏于心中的不耐。
她厌恶被人算计,而鹤云清偏偏就是其中之一。
竟然在大婚当日敢对她下催情药,想要逼迫自己就范,北国养了一个有胆识的儿子,不过,需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想让她南宫婉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简直是痴人说梦。
“陛下,求您再宽限我一个月的时间,只要一个月就好,我肯定会弥补自己的过失,你放心。”鹤云清被南宫婉突来的旋甩推跌于地,他跪抱住南宫婉的小腿,苦苦哀求道。
“我一定会想办法的,请你先不要叫停北国跟南宫的贸易往来,你知道的,南宫一直是北国的大客户,如果你们停止进货的话,北国就会面临的危机的。”
“这个是你们自己的事,和我没有任何关系,而且,你当时既然敢做,想必已经想到了后果。”
“是叫望夏带人进来,还是你自己出去?”南宫婉踢掉抱住他腿部的鹤云清,准备摇晃桌前的铃铛,对立于门外的侍卫下达命令。
坐上高处的龙椅,南宫婉冷视着显得狼狈又落魄的鹤云清,这个前几日风光嫁入宫廷的男人,享誉一时的名门贵子,如今还不是落得如此下场,要怪就怪你自己,怪你自己技不如人,只能甘拜下风。
“陛下!臣只是想要得到您,您可以体会到臣的一番苦心吗?”鹤云清一脸震骇,他从没想到南宫婉竟然如此无情。
“您真的不肯放过我?哪怕是给臣一点点的活路,臣代表着整个北国,您不能这么对我。”鹤云清手开始抖了。
“我为什么要放过你?你怎么让我放过你?你是凭你心机在大婚之日摆了我一道?还是凭你让我妥协,鹤云清,你该明白的,我南宫婉从来都没有被人这样耍过,你是第一个,听清楚了,你要是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代表着是北国的门面就不应该做出来这样的事情。”
南宫婉一边斜睨鹤云清,一边从桌上的香薰里面拿出一根熏香点燃,她缓缓地点在烛台上,轻蔑地对鹤云清说道:“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诉你,我会暂时终止所有和北国的合作,你就等着北国的消息吧。”
“陛下!父王会狠狠罚臣的,求您高抬贵手吧。”鹤云清一愣,想到自己即将成为北国的罪人,遭受千夫所指,他就脊背发凉。
南宫婉闭眼细细嗅着味道,瞟他一眼:“居然还妄想我会放过北国?让你的父王亲自来南宫登门致歉吧,否则这个事情难以平息。”
“南宫婉,陛下……您太绝情了!这一切的祸因都是我,与我父王何干?”当脑中突然所接收到的讯息,流泪不止的鹤云清顿时两眼大睁而嘴角抽搐,他手扶桌角缓慢站起,颤着手直指南宫婉。
“我……我……我会让您满意的!只要不牵扯到我的国家。”鹤云清颤着声音,极力站起身子,想要守住最后一份体面。
“你能奈我何?好啊,鹤云清,我倒要看看,你拿什么跟我斗!是你那不值一提的自信吗?”南宫婉冷笑着,并不把霍宸的话放在心上。
“想跟我玩也得要有一点本钱,我告诉你,今天这一切要怪就去怪你,如果你好好的当我的正君,你不但不会任何事,两国的生意还会风生水起,可是你?竟然敢给我投药,你就该想到,你会有这一天的。”
“陛下,两国盟约,贸易交往,只要停止对谁都没有好处!”鹤云清泪水乍止,愤意上身地朝南宫婉大吼。
从没想到,她南宫婉立于朝堂数十年,竟然差点会输给了这样卑鄙的男人,要不是看在鹤云清的身份,她定会将他千刀万剐的。
“是我的报应吗?哈哈哈……”瞬间,鹤云清狂笑出声,头上的玉簪也由于他的幅度过大,上下摆动着。
“就可惜时机未到呢!哈哈哈……原来您一直冷落我,原来是这样啊,您早就知道了”。鹤云清恍然大悟后,也不想在收敛,有些想要破罐子破摔了。
南朝,是四大王朝势力首屈一指的国家,名下包揽了周边国家大部分都贸易往来,在几年内迅速崛起,一直是当今的神话,而君主南宫婉更是抢手至极。
门外的望夏听着里面的动静,已经猜到了事情的始末,鹤云清若是此时服软,或许以后还有翻身的机会,只是他太过于骄傲了。
之后贸易断交,这个消息迅速的扩散传播,成为了茶余饭后人们的谈资,鹤云清已经在殿内站了一段时间了,手里的手帕摊在桌子上,一角已经被攥得皱巴,女人脸上表情更是冷静的吓人。
他思考了很久,他既然已经在南宫了,从今往后的生活都是自己的,他得为了自己着想,日子都是要过下去的。
“臣…自请凤仪宫拘禁三月…请陛下息怒。”鹤云清思考过后,跪在了地上,手触碰到了头上冰冷的首饰,身上也觉得冰冷。
“不!一年!”南宫婉直接打断了他的话,鹤云清自知理亏,也只能黯然接受这个结果,只要南宫婉能恢复贸易往来,那一切就都不是问题。
鹤云清摘下了头上的凤凰玉簪双手捧着放在了地上,脸上也尽是轻松释然的样子,无力感席卷全身。
“明日,我会让礼部的人将凤印取回,你确实配不上。”南宫婉看着上面的凤凰图案,只觉得碍眼。
事已至此,鹤云清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双手解开身上的凤袍,一件一件往下脱,直到只剩下里面的里衣,这才罢休。
他静静的推开殿门,这将门外的仆从吓了一跳,鹤云清披头散发的,身着一身素衣,朝着南宫婉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
“陛下!英明神武,臣心服口服,愿陛下身体康健,福寿绵长…”鹤云清苦笑着,也顾不上身边人的搀扶,跌跌撞撞的就要往外走。
“要个轿子,叫人将他抬回去。”南宫婉的声音在正厅响起,望夏得了消息,忙不迭的拦住他,鹤云清的仆从也赶紧将他塞进去。
望夏明白南宫婉的心思,即便是鹤云清做错了事情,但他仍旧是名义上的正君,该给的体面还是该有的,断不能让外面的人看轻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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