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此话一出,向阳和王一博同时怔在当场。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缓了好一阵,向阳才开口。
“没......没有父母?”
“嗯,五年前我们那发生地震,我爸爸妈妈在工厂里加班,没逃出来。”
“那你......”
“我爸妈都是独生子女,爷爷奶奶姥姥姥爷也走的很早。”
向阳看着一脸淡然讲述的肖战,目光中的慈爱又加剧了几分。
“所以......叔叔,我救王一博是自愿的,受伤的结果我可以自己承担。”
“说什么屁话......”
啪的一声,是人掌掴的声音。
听到王一博嘶了一声,声音并不大,看样子只是伸手打在了人的身上,也并没有下很重的手。
这是,传来几声轻巧的敲门声,随后有人开门进来,应该是跟着向阳一起来的人。
向阳应了一声,随后走了出去,又再度将门关上。
病房里王一博站在肖战的病床前,低头看着坐在病床上的肖战。
“肖战,我.......”
“你想说什么啊王一博?别跟我说同情理解啊,已经五年了,我早就习惯了。”
“我......”
“你感激我吗?”
“啊?”
肖战抬起头,虽然他看不到,但他凭借着王一博的声音还是准确的找到了他的位置。
他抬头对着王一博微微笑了一下,又问道:
“王一博你是不是应该谢谢我?我可是帮你挡了一棍啊,你都不知道,可疼了。我现在脑瓜子都还嗡嗡的,所以你不应该谢谢我嘛?”
“肖战。”
王一博看着病床上的肖战,太阳的余晖透过玻璃打在人的脸上,给他瘦弱苍白的脸庞打上了一层柔光。
“我不想听对不起,但我想听你说谢谢。”
“谢谢你,肖战。”
“既然如此,你是不是得报答我?”
王一博微微眯起眼睛,看着脸上浮现出笑意的肖战不语。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肖战并没有打算听王一博的应允,而是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那周三的补考,你得去参加哦。”
王一博还是没有说话。
肖战竖着耳朵听了半天,病房里安静的几乎掉根针都能听到,他渐渐地开始有些不安,语气也有些急了起来。
“你听到没有啊王一博,周三的考试你一定得去,你......你不知道,这是期末考试,不参加的话真的是可以给你撵回家的。你......你要是被撵回家了,我......我怎么办?等开学了,我的眼睛还好不了,谁带我去上课,谁帮我做笔记,谁......”
“我去。”
“嗯?你......你是在骂我嘛?”
王一博被他噎了一下,有些无奈。
“我说我去参加考试。”
“真的?”
“嗯。”
肖战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人继续说道:
“但我有个条件。”
“啊?什......什么条件?”
“跟我回家。”
“......”
让肖战跟他回家,王一博是认真的。纵然肖战想要反对,但向阳也不允许。
按照向阳的意思,是让肖战去他家,毕竟家里有保姆,可以随时照顾他的饮食起居。但肖战哪里会同意,毕竟他跟向阳也就不过一面之缘,而且那一面也并不怎么深刻,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去一个不熟悉的人家里去打扰。
所以,这个时候王一博提出的跟他回家就合理了很多。
首先,王一博跟他是同学,两个人虽说之前并不深了解,但毕竟是有牵扯的。其次,王一博自己一个人住,两个人又都是男孩子,年龄相当,相对于要被各种规矩束缚来说,跟王一博相处反而轻松很多。
但向阳哪里放心的下让两个人住一起,不是怕别的,主要是他对王一博还是有些不放心,这孩子虽说自己住了一段时间,但家里从吃饭到打扫,都还是委托公寓管家来操持,向阳是真心担心王一博把肖战这个易碎品给养残了。
最后经过一晚上的讨论,最终决定出院后肖战跟着王一博搬回大院去住。那房子是王一博祖父的房子,跟向阳家只隔了一层,平时安排保姆去给两人收拾打扫一下,偶尔送点饭菜煲汤过去也方便,这样也能满足肖战不那么有约束感。
周三王一博去参加了补考,教授见到他又压制不住内心的洪荒之火劈头盖脸地训斥了一番,正当所有人都感觉王一博一定会扭头就走的时候,他却做出一个惊掉大家下巴的举动。
王一博朝着老教授鞠了一躬,然后非常大声的对自己这半年来不着调的学习状态进行了检讨,其内容深刻认识清楚,另一众学生都以为王一博是不是找了个同胞兄弟王二博来糊弄老师来了。
考完试的当天下午,肖战就出院了。
王一博带着人拎包入住了已经被向阳安排人打扫的一尘不染的老宅,房子刚好在一楼,朝南的房间是主卧,向阳让人只留了床跟放衣服的柜子,又给房间里铺上了羊绒地毯,另肖战从站上去的那一刻,就跟个小老头一样佝偻着腰,一点一点的摸索,
两个人吃了保姆送过来的晚饭,王一博按照医生的嘱咐给肖战喂了一把药,给人安顿好以后才回房间。
谁知就在他迷迷糊糊刚要睡着的时候,就听到隔壁传来咚的一声。
王一博连鞋都没来得及穿就跑了过去,一开灯就发现床上哪里还有人影,一个穿着月白色睡衣的人影,正四脚并用的从床的另一侧往外爬。
“大哥快请平身。”
王一博欠欠的跑过去,将肖战从地上拎了起来。
“你这是打算漏液逃跑没找对路吗?”
“我想......上厕所......”
“那你不知道喊我一声啊。”
“我不是怕你睡着了吗。”
扶着肖战进了厕所,人又不乐意了,非要让王一博出去。
“你这人,大家都是男人怕什么。”
“我......我自己可以......”
“可以个屁,你尿歪了不还得我擦地。”
“......滚。”
被肖战推出去的王一博还不忘贴着卫生间的门朝人喊。
“实在不行你坐着吧。”
“......”
等肖战上完厕所,回房间的时候一脚踩到一个软软的垫子上。
“这......什么东西?”
“我的枕头。”
“啊?你的枕头放这干嘛?”
“我睡这啊。”
“不是......你睡这,我睡哪?”
王一博扶着肖战送到床边让他坐下,转身去客厅拿药箱。
“你睡床上,我睡地上。”
“那怎能行。”
王一博拿着医药箱回来,在里面扒拉,随口答道。
“有什么不行,这样你晚上起来上厕所就不怕我听不到了。”
“不......那不行啊王一博,地上多凉啊。”
“没事,地上有地暖还铺了地毯,比我那床可软多了。脚。”
“嗯?”
王一博捏着棉签看人没反应过来,直接伸手抓住了肖战纤细的脚踝。
脚踝冰凉,王一博微微蹙眉。
“你脚怎么那么凉?”
肖战感觉到脚踝被人抓住,顿时脸上染起一片红云,不好意思的想要将脚往回缩,却不了人抓的紧紧的,任他挣扎半天都不曾动摇一分。
“我......我一到冬天就这样,所......所以我怕冷。”
“跟个温室里的花一样。”
肖战感觉到被人抓着的脚踝放到了一个柔软得到物体上,那物体似乎还带着温度,他不确定的用脚踩了踩,却被人一巴掌打在脚背上,换来一句低声的呵斥。
“别乱动。”
“哦。”
肖战后知后觉的知道自己的脚摆在什么位置,脸上的红已经快藏不住了,只觉得想自己挖个洞把自个埋了算了。
王一博给肖战刚刚下床摔伤的地方上好药,才把人的脚塞回到杯子里,把被角给人赛好,又有些不放心的把外套拿过来搭在了上面。
“明天的洗脚水给你打热一点,脚凉晚上睡不好觉。”
“没......没事的,我都习惯了。”
“有些习惯是要慢慢改的,不好的习惯改掉。”
王一博关了灯,想了想又将床头一盏小灯打开,他有些不安地看了看肖战刚刚爬过来的床脚,然后一溜烟地跑回自己的被窝里,一把扯过杯子盖住头顶。
肖战被王一博和向阳照顾的很好,从衣食住行到吃穿用度,比他前二十年的生活跨越了不知道多少个层次。
肖战逐渐的开始习惯了,习惯了王一博的照顾,从温度适宜的粥和汤到剥了刺的雨或者剃了骨的肉,从睡在地板上到同一张床,从剥好的橘子到递过来的药。
这种习惯往往伴随着不安,他怕这种习惯会让他沉迷下去,因为他实在被照顾的太好了,简直可以说是无微不至。
这期间向阳读高中的女儿也放假回来了,向南见到肖战的第一眼就觉得书里的谪仙从此具象了。
小姑娘接下了给两人送一日三餐的工作,每天自备碗筷来找肖战玩,有的时候又抱着课本来请教,肖战虽然看不见,但对于这个开朗的小姑娘还是丝毫没有招架的能力,只能人家问什么他就答什么。
肖战倒是很有耐心的,他对向南提出的问题总是能轻松的解答,对于向南不明白的他也是引经据典一一解释。
只是,王一博似乎对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小妹妹没什么耐心,一到九点准时拿衣服轰人,美名其曰肖战得早点睡觉好好休息才能更好的恢复。
每当这个时候,肖战总要冷笑,心说半夜不睡觉抱着手机玩游戏吵的人睡不着的人,是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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