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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回去吧，”从中午一点多找人找到晚上六点多，太阳都沉下去了，在这偌大的渝城还没看到丁程鑫一点踪迹。刘耀文快受不了了，开着车跑了一下午，还有一大半时间都考自己那双腿走，街边的矿泉水买了一瓶又一瓶，在不知道第几次跟马嘉祺汇合后，刘耀文提出了建议。

他快透支了，马嘉祺看着脸色也不太好的样子，有些犹犹豫豫的，还想再找找，但刘耀文没等他说话，便“啪”的一声打开自己这边的车门，把瘦到极致的马嘉祺给甩了上去。

自己再飞快的跑驾驶位上，生怕马嘉祺跑了，毕竟，他的脸色看上去好像随时都要去了，在太阳的暴晒下，不仅不红润，还惨白一片。

刘耀文二话不说，就开着车朝马嘉祺和丁程鑫家里过去，两个人今天下午算是绕着渝城跑了两圈，都累的有些说不出话，一路上车里很是安静。

开着空调吹了好一会儿，刘耀文这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趁着红绿灯的时间，回头看了一眼旁边看着窗外不知道想什么的马嘉祺，犹犹豫豫的，又想起上次丁程鑫浑身湿漉漉的样子，还是小心翼翼的开口道：“丁程鑫…他怎么了？”

“我不知道。”马嘉祺这话说得很是无力，很小声，让刘耀文差点就听不见了，倚在座位上，好像一个被扔在路边的破布娃娃，俨然将自己封闭起来，不愿说话，不愿意交流。

刘耀文也没逼他，头顶的红灯开始进入倒计时了，快绿灯了，马上又要起步了。刹车一松，车子再一次蹿了出去。

旁边马嘉祺也慢慢的开口，大概是也想找一个说会儿心里话，一点一点的跟刘耀文讲述：“今天中午吃完饭的时候，他说他下楼去扔个垃圾，然后把厨房里的垃圾袋收走了带下去，洗完碗的时候，想起下周要用的PPT我还没做完，就去书房了，我没有看垃圾桶的习惯，但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忽然看了一眼垃圾桶，我看到一个空盒子，里面夹着一张纸条，我本以为是丁儿他买的什么东西的优惠券，但是是一张白色的a4纸的纸条 我就捡起来看了一眼，”

马嘉祺说到这里时，不自觉的顿了一下，声音稍稍有些哽咽，压着那股子情绪接着道：“上面写着，你配当老师吗？”

这话让刘耀文倒吸了一口冷气，实在是有些恶毒了，对一个真正敬业，爱护学生的老师来说，很是寒心。

刘耀文没敢说话，大脑飞速运转，想要宽慰马嘉祺几句，却发现现在这个情形，好像说什么都不太对，毕竟当前最主要的事情还是要先找到丁程鑫，便闭了嘴，安安静静的开车。

反而是马嘉祺，一旦开了个口，就好像停不下来了，一直乱七八糟的说着这段时间丁程鑫的反常，什么分被子睡，对他说谢谢之类的。

没一会儿，就到了他们家楼下的地下停车场。马嘉祺又哑了声，面对他和丁程鑫有太多回忆的地方，只剩下思绪万千。

沉默着被刘耀文拽到电梯上，看着数字一层又一层的网上爬，没一会儿就到了十二楼。出来拐角就看见他们找了一下午的人抱着膝盖坐在门口。

脸色也不太好的样子，没什么表情，淡淡开口道：“你们回来了啊？”

没问刘耀文为什么在，也没关心马嘉祺一身的汗水，还有惨白的脸色。

两人相对无言，过道里安静了好久，马嘉祺有气无力的指了一下屋子里，“别站门口了，先进去吧。”

“我没带钥匙，走得急，忘了。”

两人这边的小区不想刘耀文那边是新修的，是比较老旧的小区，还没换密码锁，是很常见的锁眼，钥匙孔那种。丁程鑫撑着自己起身解释着，好像随时都要摔下去似的，看得刘耀文是胆战心惊，想要伸手去扶，但看了一眼旁边马嘉祺没有一点要动手的意思，感觉自己好像也不是很合适，只是拍了拍马嘉祺的肩膀，“人回来了就好。”

随后摸了摸自己的鼻头，回头看向数字还停留在十二这层的电梯，感觉气压很低，跟两人道别：“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们俩…有话好好说，别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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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办公室里的气压低的离谱，马嘉祺和丁程鑫两个人，谁也不讲话，有什么事儿需要沟通时，全都使唤刘耀文。

整得刘耀文在这里是一点也待不下去，不是跑去巡课，就是去别的办公室串一下，一直待在那儿，只要那些老师不撵人，他就可以一直不走。

这种情况也没维系多久，刘耀文要去盯着他们班那些节目的排练。

周三的时候，宋亚轩和严浩翔察觉他俩的艺术节节目需要排练跟合练，两人某一天来给刘耀文申请，说自习课的时候去练一下节目。

刘耀文翻着高一三班的课表看了一眼，高一年级的自习课不多，也就一周两节，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下，也不是不行，便点头允许了这么个活动。

他们班上另一个乐队节目的，看刘耀文这么轻松就准许了，也跑来申请了一下，毕竟乐队考的是默契，多排练一会儿也是好的。

听着跟宋亚轩他们相似的理由，刘耀文怎么会不明白这群高中生的小心思，似笑非笑的盯着他们那一双双亮晶晶的眼睛，警告着：“心思都放排练上嘛，月考下来你们几个成绩如果比中考成绩低，那我要请到办公室来喝茶的。”

闻言，见有希望，几双眼睛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一个讯息，脑袋跟小鸡啄米似的不停的点，刘耀文一边批改作业，一边抽空瞟那几个期待的学生，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两个字，“可以。”

得到了上头的准许，高中生们强装淡定的走出办公室，身上去压根藏不住心底的雀跃，走出去就开始撒欢儿，一路欢到教室去。

刘耀文颇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现在的小孩啊，一个个都太机灵了，以至于他有时候不得不敲个警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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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三班的自习课只有周四周五才有，今天星期五，一周又快要过去了，马嘉祺跟丁程鑫在学校里依旧是没说上一句话。

气氛没有一点缓和，刘耀文明里暗里的劝过好几次，没一点用，后面就不劝了，该躲就躲一躲，这令人窒息的感觉，他是受不了一点了。

眼看着下节课就要上课了，丁程鑫和马嘉祺没有一点要动的意思，不出意外，他两这节是没课的，刘耀文不自觉的盯向一旁他贴墙上的两张课表。

一张是他自己的所有排课，一张是他们班的看外表，修长的手指在上面划拉了一下，周五，这个点，自习课。

刘耀文心里念着宋亚轩他们排练的事，干脆起身出去看看他们在哪儿排练，练的怎么样，当个监工。

围着学校转了一圈，在排练室看到了乐队排练的那些个人，但愣是没看到宋亚轩跟严浩翔的影子，刘耀文站在教室外面的走廊上揉了揉胀痛的眉心。

宋亚轩这人还真是让人不省心啊，刘耀文饶是这么觉得，抬手就推开了后门，刚刚还闹哄哄的教室，立刻就鸦雀无声的。

刘耀文在后门那里站了一会儿，视线不停的在每个人身上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到贺峻霖身上，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这才过去轻轻敲了一下他的桌角，示意道：“你跟我出来一下。”

“啊？”贺峻霖一个没克制住，在静得吓人的教室里发出了声响，他觉得他也没干什么啊？刘耀文干嘛单独喊他出去？

那一瞬间，贺峻霖把开学以来自己做的所有事情都回忆了个遍，确认自己没什么值得老师单独找自己谈话的理由，这才起身往外走。

但估计也是因为这个动静，教室里又乱起来了，刘耀文抱着胳膊站后门一直没动，只是颜色示意贺峻霖先出去等他。

有个别人大着胆子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发现刘耀文还在，便立马禁了声，还在一旁很明显的干咳着，提醒着还没注意到危险的各位。

但显然不是很管用，还是有一点声音充斥在教室里。刘耀文没什么表情的看着这群学生，轻轻咳嗽了一声。

又安静了。

嘴角勾起一抹嗤笑，这才抬腿踏出教室，看向站在楼梯口的贺峻霖，压着声音过去问他：“你知道宋亚轩和严浩翔是在哪儿排练吗？我去看一下他们。”

提起这件事，贺峻霖的神情又落寞下去了，但他很快就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抬手指着高高的天花板：“天台上。”

“……”这是宋亚轩他们能干出来的事儿。

刘耀文意料之中宋亚轩不走寻常路，转头琢磨起了贺峻霖的事儿，他刚刚将贺峻霖的反应全都纳入眼底，越来越确定自己的猜测了，准备什么时候找个时间跟他聊一聊，反正今天是不太合适，他没这个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