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再说话，沈家两兄妹显然更想对付眼前的死胖子，默契地把殷真如这个救命恩人放到了一边，开始动手整治那个胖子。

就在那边吵得不可开交甚至要动手的时候，在场的看热闹的里面最淡定的就属他们二人。

殷真如见暂时也走不掉，干脆摆烂地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青雀一直候在她的身后，见沈霁朝这边挪了过来，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沈霁无视了青雀杀人的眼神，笑眯眯地在殷真如的面前坐了下来。

他端起手边的茶水饮了饮，眼神却一直落在对面的人身上。

殷真如脸上戴了面具，所以他根本看不清她的表情，因此也摸不准她现在什么心情。

茶杯触桌发出一声轻响，沈霁吸了口气，“又见面了。”

他并未指出殷真如的身份，想来若是再说些什么，怕就是要真的把眼前的人惹恼了。

殷真如手指在茶杯的边沿轻点着，一下一下地好似点在了沈霁的心上。

“沈鑫平时看着怪闹腾的一个人，看起来谁也不服谁，倒是对你这个兄长有几分敬重。”

她虽不是八卦的人，但是谁叫沈霁自己先找上门来的，那就不怪她多嘴了。

沈霁早就料到了她会问这些，倒也没有多么明显的情绪波动，不紧不慢地说了起来。

“正如你所见的，沈鑫自小有家人的疼爱，这才养成了这骄纵的性子，但他却不是个坏心眼的，只不过是任性了些罢了。”

“你倒是想的明白。”

听完沈霁的话，殷真如忽然觉得有些头疼，没想到沈霁对沈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就连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都能摆出这幅平静的心态来。

真不知道该夸他心大还是骂他太过愚蠢。

显然殷真如已经不想就这件事同他掰扯下去，等着他接下来还有没有要说的。

沈霁的嘴角噙着一个淡淡的笑，但殷真如总觉得，他看着好似好脾气好说话，但实际上却笑不尽底，身上总是自带一种疏离感，让人觉得他并非是一个可以值得托付真心的人。

殷真如不知沈霁本人到底有没有意识到这个。

“一如小姐所见。”沈霁的声音放轻了许多，若非离得近了仔细去听，必然是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

“沈家小辈中最无忧无虑的便都在此处了，沈家与京中那些诡谲暗涌，都不是他们该去在意的事情，沈某好歹也是他们的兄长，照顾弟妹是应该的。”

殷真如真是被他这番话给震惊到了，不过震惊之余，也发现了沈鑫和沈姒二人对沈霁的态度如那些人不同，想必沈霁这样做也不是不无道理。

如此，她便没了想要继续问下去的想法，但她很好奇，那日秋猎回去后，他同李沐风之间有没有发生什么。

见她探究的眼神投了过来，沈霁有些无奈地笑了一声，“可是想问那日回去后有没有发生什么？”

殷真如见目的达到，十分自然地移开了视线，也不开口，就等着沈霁自己说。

沈霁也不恼她这幅态度，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前些日子，殿下忽然告诉我要小心家里给的东西，不论是吃食还是用的东西。”

殷真如有些警觉地抬眸，那点子好奇心又被他勾了起来。

见状，沈霁眉眼间的笑意更甚，“殿下那时候说的时候看起来很严肃，就好像沈家的人要害我似的。”

是啊，可不就是害你吗？

但殷真如没把这句话说出来，说出来了面前的人也未必会信。

只不过，李沐风真的在机缘巧合下回来了吗？这才会像她一样想要改变上一次的结局？

李沐风既然会这么提醒沈霁，那么就说明，他也知道沈霁当年是死在谁的手上，但李沐风的态度同她一样，毕竟只是个外人，不能过多干预人家家里事，能做的有限，也就只能提点提点，更多的，就无能为力了。

想到这里，殷真如又向沈霁投去了个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的沈霁有些莫名，但还是回了一个笑。

笑笑笑，可真是天性爱笑！

殷真如扭过头，面具之下的脸上满是无语。

“沈某多谢二位的关心，只不过有些事情，是不能用一句两句话就能解释的。”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殷真如哪里还能不懂，得，到时候可别求她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