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似墨,霁风馆正殿外,方海市静静地站在柱子下心事重重。
“海市,大晚上的你站在这里干什么,莫不是又惹师父生气了?”卓英缓步走来,一脸纳闷地看着她。
方海市沉下一口气,垂眸说:“白天我跟师父说想回渔村看一看我娘,师父没说话,哥,你说师父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谁说的?”卓英愣了一愣,又拍上方海市的肩膀安慰:“最近宫里的事情太多,师父可能太累了,再说了你离开霁风馆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师父是担心你。”
闻言,方海市觉得卓英哥说的好像有理,可她已经很多年没见到娘了。
就在这时,紧闭的殿门开了,方诸一袭白衫走出,两人忙停止交谈行礼:“拜见师父。”
“海市,你当真想回去?”
“啊?”方海市想了想后,点头:“师父,我不会耽误太久了。”
方诸眸光轻扫了她一眼:“那就去吧!”
说完转身。
“师父,师父……”方海市跟上去,卓英的脸色严肃了几分,他不明白师父怎么能答应呢?
“还有何事?”对于这个小徒弟,方诸也是充满了无奈。
方海市抿了抿唇,轻声说:“师父,那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好好吃饭,我很快会回来的。”
方诸摆摆手,小徒弟什么时候这么多话了?
得到师父的应肯,次日一早方海市就出发了,临行前还不停地叮嘱卓英照顾师父。
虽然卓英心里不明白师父的用意,但也只能送她出城。
几日后,方海市赶到了渔村,村头的大伯不管刮风下雨向来都在这里卖鱼,可今天……
她继续往里走,发现这里的房屋早就荒废了,杂草丛生。这一刻方海市的心里多了一丝后怕,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跑到曾经住的小屋,这里早就被大火烧成了灰烬,如今只剩下一片荒芜。
“阿娘,阿娘……”
“阿娘我是海市,我回来了,阿娘……”
方海市跑遍了整个渔村才发现,所有人都不见了,为什么会这样,师父明明说渔村的人都过得很好。
她喊累了,颓废地坐在了海边。
打渔的老者路过,不由问她:“年轻人快走吧,海水就要涨潮了。”
“老伯,请问,从前这个渔村去哪了?”
老者先是看了她一眼,浑浊的眼神中泛着痛惜:“早在多年前小渔村就没了。”
“那,那村民们呢?”
“唉,死了,都死了……”
死了?方海市的目光中满是惊讶惶恐,不可能,年前她还派人给阿娘送过东西,师父也是知道的。
对了,师父,是师父隐瞒了她真相。
其实早在那个夜晚,村民们都被杀害了,包括阿娘。
不会的,不会的,这只是最差的结果,她要回去问师父,问清楚真相。
正午。
卓英从宫中回来,一算日子方海市都去了好几天了,他的心里有些担忧。
“师父,请用茶。”
方诸正襟危坐,手里捧着兵书神色淡然。
“卓英,你有心事?”
听闻,卓英吞吞吐吐的,半晌后才说:“师父,你说海市万一路上遇到危险怎么办?”
“她总归是要成长历练,整日待在霁风馆就安全了吗?”说话间,方诸早没了看兵书的兴致。
卓英轻嗯了一声:“师父,那我先去练剑,不打扰师父看书。”
“去吧。”
殿内安静下来,方诸的心却乱了,虽说方海市一直以男儿身示人,但她的身份能隐藏多久?
罢了,还是等那丫头回来再说吧!
三日后,方海市急匆匆地赶回来,都没来得及跟师兄们打招呼便直接去了正殿。
“师父,师父!”
“海市,你怎么风风火火的,这么没规矩?”卓英低声呵斥她。
方海市喘着粗气:“师父,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要问您。”
方诸知道她为什么匆忙赶回来,便让卓英先退下。
“说吧。”
“渔村的人都去哪了,我阿娘呢?他们……他们是不是都死了?”
方诸半晌才掀开了薄唇:“谁说的?”
“我遇到一个打渔的老伯,他告诉我渔村早在多年前就不复存在了,村民们死的死,逃的逃,师父,我真的很担心我阿娘。”方海市紧皱眉头,眼眶也微红。
望着小徒弟的紧张害怕,方诸轻叹了一声放下手中书。
“渔村的变故师父的确是隐瞒了你,但你阿娘没死,同其他村们一块被发配到了越州,我时常派人打探,他们过的很好。”
方海市总算松了口气,悄悄地偷看了师父一眼,原来他早在背后为自己做了那么多事情,可师父为什么从来都没有说过?
思及于此,方海市的心里又冒出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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