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好好看一下评分标准吧。业绩打分部分要求明确写着‘2019年-2021年’，这些2018年及以前的都删掉。不是不可以放，至少不要放在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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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拿笔在斜放着的电脑屏幕上点着，语气很平静，但是神色很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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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围标的那些和保下的小项目，光是在进行的大项目的标书就有四个，他负责其中的三个，李朵牵头做剩余的一个。

时间紧任务重，肖战组内草拟标书的专员压力也不小，但这不是连最基本评分项都不解读清楚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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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这部分，响应文件要逐条应答，需要具体资料做支持的时候要标注对应页数，哪怕现在标书没有完善，也应该标记出来方便后续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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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这里，这个明明已经澄清改动了，不可以再照着第一版招标文件做了。这样是会被废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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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桌边站着的小姑娘入职快一年了，跟肖工一组是她最害怕的事情。

这个人不会生气，不会批评你，不会质问你“这点小事怎么都做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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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会大到西瓜小到芝麻，把他发现的问题用这样面对面的方式告诉你。

语气平静得仿佛一个人工智能修改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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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心想怪不得同组的那些前辈总说“宁可听李工大呼小叫也不想听肖工温言细语”，她真的十分思念李工的“我的天啊！你这拿到开标现场刘总宝马秒变青桔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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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无法承受肖战的“和颜悦色”，小姑娘红着脸打着磕巴说自己再回去改改，改好了给他一起看，肖战这才关了文件结束了OA流程放人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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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肖工~~~今天好严厉哦肖工~~~”李朵刚刚都替那个小姑娘捏了一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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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能力确实参差不足，没法强求每个人都同样优秀。但是入职一年了，最起码要有一个专项是相对擅长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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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严厉啊。”肖战转过屏幕继续处理系统中的流程，“你也知道的嘛，这个项目之前三番五次澄清修改，留给我们的时间本就不多，上个月底拿到的招标文件，怎么说这月中也应该给出投标文件初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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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是，我明白你的意思。”初稿给的慢，后面做技术响应的和审稿复核的就要加班加点，谁都想按时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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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朵理解肖战的用心，毕竟团队成员不只小姑娘一个人，如果因为时间紧导致后面出了什么问题、黄了项目，大家拿不到奖金是小，公司前期的努力和成本付之东流是小，对于后续参与项目的影响才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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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你带她，你可能这会儿已经把人骂哭了。我说的对吧，李工~？”肖战短暂地抬了下头用下巴扬了扬李朵，李朵缩了下脖子表示“您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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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对啊，她之前不是跟地产项目来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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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但是王总的意思是，地产那边的东西她接不住，那边比我们这边单个项目周期长、涉及分包多，每个组员除了要做好自己的工作，还要能很好的跟上统筹的脚步，必要时为同组的人提供支持。她连自己的那份都费劲，王总有一次发了好大的火，给她又调回了我们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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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朵抿了抿嘴，这种事情的确棘手也的确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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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几乎没有任何除了工作以外的办公室斗争，所以唯一的要求就是把事情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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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着把事情做好，无论是基本技巧还是高效率的工作方法，甚至一些独家经验，前辈基本上对于后辈都是倾囊相授，当然也会以更严格的标准来要求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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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内勤方向的专员到公司都是要先在围标组适应工作，做得好的会分到肖战、李朵这边，更好一些的可以争取去地产组，那边工作强度相对更大，但薪资待遇也会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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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朵问肖战刘总的意思是不是如果过了今年的旺季，这个小姑娘仍然不能胜任他们这边的工作，就要在秋天被调回到围标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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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摇了摇头说并没有那么好的事，且不说小姑娘回到围标组后心理落差太大很可能会主动离职，单是刘总这边就已经不想再续签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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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朵跟这个小姑娘只共做过一次项目，对她没有什么太大的印象，肖战评价这人不光是能力有问题，性格也很艮，态度又不算端正，每次都是觉得自己做的差不多就行，总会有人帮忙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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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负责技术部分的专员和肖战提了两次，说辞是不想都堆到月底做，其实就是觉得小姑娘耽误了自己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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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李朵不再多言，只觉得这个综合条件居然能去地产组也是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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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企业本就生存不易，公司能做到今天李朵不敢说自己立下了汗马功劳，但最起码她见证也参与了公司的发展，无论平时爱开玩笑还是脾气火爆，李朵在正事上从不含糊，因此她和肖战一样非常讨厌这种企业蛀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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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天天念叨着“你摸鱼，我摸鱼，刘总宝马变青桔”，但她并不能忍受有人在工作中故意偷奸耍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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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对于肖战他们来讲颇有时光飞逝的感觉，因着旺季的缘故，每天都是不知不觉就到了下班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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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朵对着电脑盯了一天，这会儿感觉脸上直冒油光，她以“指甲太长打字不方便刚剪掉好丑”为由拒绝了同事的美甲邀约，准备回家好好洗个澡早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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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则揉着脖子说好想去按摩，批了一天的流程这会儿觉得除了眼珠子哪里都是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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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嘀嘀咕咕进了电梯，肖战掏出手机准备回复还没来得及看的朋友圈评论，李朵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地转身又没站稳，一把抓住肖战的小臂：“哎哎哎哎，昨天你跟谁吃的鸡丝啊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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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谁啊，就那个小牛爸爸，看把你激动的。”肖战手臂肌肉绷直，方便李朵借力，“不要听见两个男人吃顿饭就激动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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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视李朵一脸“你们怎么还有来往”的表情，肖战划开手机，看见了小牛爸爸头像上的红色数字，时间是五分钟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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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你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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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打了语音电话没有接通，肖战把11位数字发过去，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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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

“肖战，是我，王一博。你在哪？”

“我刚下班，还没到家，怎么啦？”

“管家给我打电话说小牛一直叫，物业没有人敢进去看，我在郊区太堵了，你比我先到家，你能帮我看看小牛吗？6号楼1702，密码121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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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现在就回去，你别急。”

“谢谢，我是真没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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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朵听肖战讲完事情原委，问需不需要帮忙，也可以喊田飞年一起。

肖战说大概率没什么事，真要有事她一个女孩子跟着过去岂不是更危险。

李朵说那倒也是，于是二人先后驶出停车场往城北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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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肖战又给王一博打了个电话。

王一博说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况，小牛虽然没上过什么训犬学校，但是素来对人类没有太大兴趣，白天如果不是有人敲门，基本不会发出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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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想着17楼那么高，怎么着也不至于进了飞贼。王一博说家里东西属实很多，但值钱的几乎没有，就怕有人撬了门进去盗窃又偏偏遭遇了小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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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种可能性也微乎其微，且不说小区安保水平很高，单说层层门禁和密码锁，陌生人想要造次并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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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博真的很着急，偷东西砸东西搞破坏他不怕，他就怕小牛受到伤害。

小牛小时候在饮食方面没有特别注意，他的牙很钝，而且没有什么攻击人类的前科，虽然长着大体格子，但跟别的小猫小狗甚至小兔子都很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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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于人类，不认识的人他基本连看都不看，哪怕叫他的名字也最多摇摇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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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刚才给王一博打电话的时候对方还没有开进四环，一边安慰王一博别着急，一边嘱咐着他慢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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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博说如果没了小牛，他就更什么都没有了。

肖战说你别这样讲，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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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到家之前给管家打了电话，这会儿管家在停车场通往6号楼的单元门处等他，没有门卡他也无法到达17楼，管家一边陪着上去，一边简单说了下事情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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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左右，1703的老太带着孙子来到了物业，小孩大概是刚踢了球没多会儿，一头大汗，奶奶说孩子跟她讲隔壁的小狗一直在叫，担心影响下午家教上课，问问能不能管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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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管家到了17层敲了门喊了句“有人在家吗”之后，里面的狗叫声更显暴躁，说到底也是动物，没有人知道小牛会不会狂怒攻击，只能给业主王一博打了电话请求对方迅速回来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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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到了17层，肖战没有着急开锁，他示意管家放轻脚步别出声，拿出手机拍了门口一圈的照片，又录了视频。

待他靠近1702的门，他听到了略显沉闷的属于犬类的“呜呜”声。

似是散发着警告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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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牛呀~小牛宝贝~”

肖战隔着门试探地喊了两句，回答他的是两声响亮的“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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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了密码开了锁，肖战压着门把手把门开了个缝儿，小牛站在离门还有一些距离，略带警惕地从门缝儿看他，肖战手伸到身后晃了晃，示意管家离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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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彻底打开，小牛并没有预想的暴冲，它甚至都没有考虑走出来，只是静静地等肖战进去。

肖战观察了一下小牛并无大碍，安抚性地摸了摸它，虚掩了大门，然后走进房间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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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王一博所讲，屋子里东西很多，客厅地上整齐地码着五六个半人高的纸箱子，看样子并没有什么违和的翻动痕迹，肖战先倒掉了小牛碗里的粮和水，把空碗放到小牛够不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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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卧室窗帘都拉着，次卧是空的，肖战走进主卧拉开窗帘、打开柜门、掀开团成一团的被子，检查了两遍，甚至开窗瞅了瞅室外墙壁，都没有藏人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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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开始怀疑是不是有人讨厌别人养狗，随意找了个理由无故投诉。

但他也没有什么立场更没有好办法展开battle，他不清楚小牛有没有狗证，万一引来警察，事情反而不好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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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管怎么说，不能让人觉得自己理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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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牛一直跟在肖战身后，肖战怕自己控制不了它，拿过门口的脖圈和链子。

小牛听见铃铛声很开心，以为肖战是要带他出去玩，“哈赤哈赤”地跟着转，高兴地甚至前肢抬起扑腾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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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收紧了绳子带着小牛来到门口，他冷下脸，拿出审标书的口吻，陈述道：“屋子里也没有异常，我们家狗仔是不会乱叫的，要是总乱叫也不至于今天才被投诉。你们什么意思我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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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面露菜色，同样是业主，哪个也不好得罪，只能解释说：“不好意思啊先生，这个我们不清楚，我们只是接到了投诉过来看看。您家宝贝现在是没叫，但是我下午早些时候过来的那会儿，它确实叫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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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看管家绞着手站在那里，似乎还有些害怕小牛，都快退到了01号的门口。

这时03号的门打开了，一个戴眼镜的老太太笑着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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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你别生气，是我跟物业说过来看看的。下午我听见你们家小狗汪汪叫，开门看柚柚抱着球就躲在门口呢，平时我们打照面也不多，孩子没怎么太害怕，今天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瞅着都有点吓傻了。我们也没有你们家的联系方式，就只能找管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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柚柚躲在奶奶的身后，探着头看这位漂亮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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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哄着小牛退回到房间又给它解了链子，招手喊柚柚过来，老太拍了拍孩子的头聊作鼓励，孩子走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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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柚柚是吗？”肖战蹲了下来，抚了抚孩子的手臂，“我也喜欢梅西。”

孩子腼腆地笑了笑，回头看了看奶奶，奶奶笑着朝他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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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问柚柚一个问题好不好？我们是诚实的小朋友，你告诉叔叔，叔叔家门上的这个印子，是我们柚柚在走廊里踢球不小心弄上去的吗？”肖战一张美人脸唬人得很，这会儿物业和老太都变了变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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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在走廊里踢球，爸爸说不能在走廊踢，这样不文明。”柚柚回答着，老太和管家似乎都准备长舒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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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故意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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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好了，气舒了半口又提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