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哪来的小崽子?快回去,要下雨了。”陈意桑靠在店门口,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只烟。
男孩没理她,自顾自地晃悠。陈意桑“啧”了一声,趿着旧拖鞋又回了店里。
她本是想关门回家的。
天渐渐暗了下来,连电线上站着的燕子都飞走了。正如女人所说,一声雷响后,雨就像了听到了开跑的枪声般,争先恐后地落了下来。
豆大的雨水打在伤口上,男孩不禁“嘶”了一声。他好看的眉头皱在一起,抱着书包想找个地方躲雨。
可惜放眼望去,整条巷子连个避雨的地方都没有!犹豫再三,林栖心一横,抬腿迈进了那家唯一开着的米线店。
不就是丢脸嘛,他最擅长了。
早料到林栖会进来躲雨,女人也没说什么,只是默默拉下铁制的卷帘门,隔绝了屋外的风雨。
小林栖局促地站在原地, 怀里还抱着半湿的书包。
“喂,”陈意桑嘴里叼着烟,她一把把人拽到跟前,捏着男孩的下巴左右打量:“怎么搞的?”
林栖没说话,憋了一会儿没憋住,捂着鼻子转身疯狂咳嗽。
陈意桑一顿,反应过来是香烟的问题。又想到在小孩面前抽烟影响不好,她这才摁灭了烟头。
林栖仍不说话,只是偷偷打量着她。女人烫着大波浪,烈焰红唇、眼眸深邃,竟丝毫不输电视上的女明星!
见他神色复杂,陈意桑也猜不到对方在想什么。
但念着帮人帮到底的原则, 她翻箱倒柜起来,最终在柜子的角落找到了一瓶碘伏和一排创可贴。
确定它们没过期后,陈意桑才道:“手给我。”
听罢,林栖乖乖伸出手。
陈意桑平时不怎么用这玩意儿,只知道要涂在伤口上。理论上应该用棉签的,但现在没有,直接倒也是一样的吧?
她这样想着,反正碘伏还有很多,随便了。只见陈意桑大手一挥,抓着林栖的手就往上面倒碘伏。
碘伏接触到伤口的瞬间,林栖就炸毛了,一边叫唤一边缩手。可偏偏陈意桑抓他抓的死死的,硬是在他两只手上都倒了碘伏。
消毒消到最后,林栖已经麻木了,任由对方把碘伏往自己脸上倒。
“我这没绷带那种高级玩意儿,你用创可贴将就一下吧。”陈意桑说着,撕开创可贴就往男孩身上贴。
大伤口贴三个,小伤口贴一个。不过多时,林栖就成了行走的创可贴。那模样,既滑稽又好笑。
暖黄的灯光下,男孩捧着一碗米线狼吞虎咽地吃着。陈意桑坐在他对面撑头看着,一言不发。
直到林栖把东西吃见底了,她才问道:“喂,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喝汤的时候一顿:“……林栖。”
“你爸妈呢?”
“在家里。”
“那你怎么不回去?”
林栖又沉默了。
等了许久也没等到回答的陈意桑 在心中叹了口气,正准备放弃时,忽然听见林栖道:“……我和同学打架了,大人都不喜欢坏孩子,我不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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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