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小就跟着我，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我儿子。”

“别卖关子了。”

　 戚栀疑惑地看向聂文卓，而周铭听到她说这话也没忍住笑出了声。似乎班里的氛围没有刚才的那么紧张了。

　　“管子？我家不是卖管子的。”

　　“他问你那人身份是谁。”

　　洪渊源接着问了下去，戚栀也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看着他们几个，于是戚栀就把郝泽纹的老底儿掀了个精光。

　　“郝泽纹，性别男，B市研究所突击队一队大队长，身高188，喜欢装13。”

　　“你跟研究所有关系啊？”

　　“嗯。”

　　因为戚栀从没有主动向别人提起过自己家里的事情，很多人不知道也是难免的事，大概是因为觉得没必要吧，毕竟小时候不喜欢这个家。

　　“哎，那他的电话是怎么打进来的？明明我们这儿信号跟屎一样。”

　　“不知道。”

　　在几句的踌躇下最终还是以‘奇迹’为结论结束了话题，大家也就各忙各的了，吃东西的吃东西，写试卷的写试卷，睡觉的睡觉。

　　约莫又过了大概四十多分钟。，门外有人在敲门。

　　咚咚咚的声音。

　　“我们是B市研究所突击队一队的队长，郝泽纹，现在外面已经没事了。”

　　“太好了，是救援的来了！”

　　那一句很大声，不过没听清是谁说的，有个人去为郝泽纹他们开了门。而郝泽纹则是目光扫过这个班的每个人，他在找戚栀。

　　“按照来的路上给你们分配的任务，解散！”

这一嗓子是陆潇喊的，他是二队的队长。陆潇的命令穿传递下去后，后面的二十多个武装的人朝着不同的方向去了。

　　这些人都是国家培养出来的特级军队，比普通的警察和军人之类的要高上好几个档次。之所以在这里才解散是因为这种特殊情况只有在确定没有太大危险之后才会解散。

　　其实这只是其中的原因之一，主要还是郝泽纹说的要先来看戚栀是否安全。

　　就这样，在确认大部分的人都没事了后，警车和救护车围在了霓虹高中的这个十字路口。有好多学生都陆陆续续地被疏散到了路边，警察正在进行一个一个地审问，特别是三年B班的。

　　警车和救护车的红蓝灯光在日落的照应下更加刺眼了，戚栀老老实实地站在郝泽纹旁边，等待着。一名扎着高马尾的黑发女警走到了郝泽纹这里，这位女警官个子很高，瘦瘦的，袖子半撸了起来。

　　现在是冬天，可她看起来还是很热。

　　“里面的人大概都被带出来了，目前还没有什么其他的情况，法医和警察应该都可以进去调查了。”

　　郝泽纹朝那位女警笑了笑，不过郝泽纹和那位她看起来很熟的样子，戚栀默默地站在他后，看了看女警。

　　“嗯，郝队长，辛苦你了。”

　　随后女警把目光落到了戚栀身上。

　　“你是戚栀吗？”

　　她微微弯了弯腰，和戚栀平视。微笑着和戚栀讲话，戚栀也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啊，是这样，我们今天中午去调三十六区那个便利店的监控发现你在案发当晚就去过现场，需要配合一下去警局做个笔录。”

　　她见戚栀一直没说话，顿了顿，又开口补充了一句。

　　“哦，忘了自我介绍，我是B市刑警队大队副队长，白舒心。”

　　她还掏出了自己的司法警察证，展示给戚栀看。

　　“你好。”

　　戚栀只是轻声说了句‘你好’，见状，白舒心也就尴尬地笑了笑。毕竟戚栀实在是太安静了。

　　谁~是我的~新郎~~

　　一阵音乐打破了这般尴尬，是郝泽纹的来电铃声。他不慌不忙地掏出手机接了电话。是许庆打过来的，他只是简单的交代了今晚要开会，以及，问候了一下戚栀的情况。

　　戚栀虽然和郝泽纹身高差了一头，但还是清楚地听到了对话内容。此时的白舒心已经带着人进入校门了，戚栀突然想起来秦凌悻还没出来，于是戳了戳郝泽纹的背。

　　“嗯？”

　　“C班的秦老师……她在计算机教室，还没被带出来。”

　　郝泽纹闻言只是蹙了蹙眉，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的表情，他低头看着戚栀。

　　“交给他们就好了。”

　　随后，他还从胸前的小口袋里摸索着，随后掏出了个棒棒糖。递给了戚栀，顺便还摸了把她的头。

　　“谢谢。”

　　戚栀乖巧地把糖纸拨开，把棒棒糖放进嘴里了，还是自己喜欢的荔枝味儿。

　　郝泽纹把戚栀送上了警车，挥了挥手。

　　“等你笔录做完记得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戚栀被那些刑警队的人带到警局后出来迎接她的是一名戴方框眼镜的大叔，下巴上的胡渣很是明显，个子总的来说中规中矩。

　　“你是戚栀，对吧？”

　　戚栀微微点头。

　　“哦，私人物品请放在这个筐子里，首饰耳饰和电子产品都要放在里面。”

　　戚栀虽说没有像其他的同龄人做了透明美甲或者打了耳洞之类的，但是她脖子上有一条菱形吊坠，是许庆送给她的十二岁生日礼物。因为当时研究所还没有彻底的在科研行业里站起来，经济和条件都不是很好，用许庆的话来说……这条吊坠完全就是地摊货。

　　首饰耳饰这一类以前在审讯的时候是不用摘下来的，可科技发达的飞速，微型窃听器或者是摄像头，甚至是GPS定位也能装在小小的耳钉里，所以才导致现状。

　　戚栀被带进了审讯室，四周的墙壁都是黑色的，甚至没有一间窗户。这样使人喘不过来气的压抑环境，搞的戚栀整个人都不好了。那个眼镜大叔坐在了戚栀面前的位置上，一旁跟着他的是一名女速录员。

　　眼镜大叔的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像是他仿佛看透一切的样子，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戚栀，脸上没有一丝笑意。

　　“戚栀同学，你好。我是刑警队大队长，李哲，你可以叫我李警官。”

　　他拿出自己的保温杯小抿了两口，摆出了悠闲的样子。戚栀的手和脚都被束缚在了椅子上，她想挠痒手都抽不出来，忒难受了。

　　“戚栀同学，不用紧张，只是简单地询问一下案发当晚的情况。”

　　戚栀在内心翻了个白眼。

　　要是真的没事还用把我绑在这里？完全是把我当嫌疑人了吧。

　　“案发当晚，你为什么会出门？”

　　“遛狗。”

　　“只是遛狗吗？”

　　“嗯，去便利店也只是为了买点零食，家里的零食柜空了。”

　　“那家便利店你经常去吗？”

　　“嗯，经常去。”

　　“那你昨天晚上只是一个人？没有去见过自己的朋友或者是熟人？”

　　戚栀点了点头，一旁的速录员手指在电脑键盘上飞速地敲动。李哲把手里的灰色保温杯放下，抬手摸了摸下巴，目光则又停留在戚栀的脸上，观察着。

　　“那天晚上有没有碰到什么可疑的人？或者是觉得很奇怪的地方，不同寻常，和平时不一样的地方？比如说声音，气味。”

　　戚栀咬了咬下唇，她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把所有的实情都告诉李哲，毕竟如果说自己见鬼了会让人觉得更可疑。

　　“怎么了？是有难以开口的地方？没关系，我可以等。”

　　李哲在心里想了好几种可能，因为现在还不能彻底决定戚栀是犯人，但是连着两天的命案都和她有关，很难不让人怀疑。

　　“……超市的收银员。”

　　“嗯？收银员，她怎么了吗？还是说，那个帮你结账的人就不是受害人。”

　　“嗯，确实不是李阿姨了。”

　　“那你看清那个人长什么样了吗？”

　　戚栀摇了摇头。

　　“没有……它不仅戴着帽子，还一直低着头，刘海挡的严严实实，我当时以为是他们临时换了人上夜班，所以没在意。”

　　李哲微微挑眉，又拿起保温杯嘬了两口。

　　“那个人有对你说什么吗？”

　　“它刚开始嘴里一直嘟囔着一首歌，然后直到我结账了他才停下。”

　　“他唱的歌你还记得旋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