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5

推开家的门，并没有想象中的开心，今天没有丰盛的晚餐，只有许多天不曾问候过的父母。

宋亚轩的父母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像是专程在等宋亚轩回家一般，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太对劲，黑着脸的父亲见宋亚轩开门进来还刻意的转过头。

“爸，妈。”宋亚轩不知所措的关上门，开门前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你们回来了。”

闻言，宋亚轩的母亲朝他招招手，示意他走进些。

宋亚轩去到茶几前，对面的沙发上是来审视自己的父母，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所以心虚里还带着一丝理直气壮，冷漠的望着对面的父母。

“去哪儿了？”宋亚轩母亲开口问道，语气严肃，“怎么这么晚回来？”

宋亚轩愣了几秒，心里也暗暗有了些感觉，抬眼望了望一旁的父亲，又看了看对面的母亲，脸色暗了下来：

“和朋友出去了。”

“什么朋友？让你现在才回家？”一旁的父亲终于忍不住了，转过头大声吼道。

面对父亲的发问，宋亚轩有些无言，些许不耐烦的低下头：“就是朋友一起出去吃了个饭。”

只听见不远处的父亲冷笑一声，脱口而出：

“我可听隔壁钟阿姨说你中午吃完饭就出去了，现在才回来，就吃了个饭？不是说了不要出去随便交朋友吗？你现在是学生，主要的任务是学习你明不明白！”

宋亚轩想反驳什么，可是开口就被父亲抢过了说话的权力。

“对了！还忘记问你了！你这次考多少名？我们问老师你退步了？”激进的对话让宋亚轩父亲的语气愈渐严厉，整个客厅都是他的怒吼。

熟悉的话术让宋亚轩感到无尽的失望，每次父母回家都不免他们评判自己的努力，哪怕努力爬上第一的位置也会换来批评，他已经不明白到底该这么样才能让他们开心了。

所以面对着个话题，他只能如实点点头，但内心的委屈还是没藏住，随着提高的音量爆发：“是！我是退步了！”

“宋亚轩！”眼看局面越来越焦灼，宋亚轩的母亲开口试图控制局面。

“胆子大了！你竟然敢跟我对着吼了！”宋亚轩的父亲用力拍了一下茶几，轰隆的声响让宋亚轩下意识颤抖。

宋亚轩垂着的手攥紧了拳头，纠结的情绪在一瞬间崩盘，泪顺着眼角划过脸颊。

“宋亚轩你什么意思？你以为你大了我们就管不了你了是吗？”宋亚轩父亲愤怒的指着宋亚轩，表情逐渐狰狞，见状好似起身要揍宋亚轩。

“呃！”宋亚轩像是要破罐子破摔，抬头对上父亲的眼睛，眼泪模糊了他的视线，也更是让他心寒。

“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几个月不回家让我一个人待在这里，回来就问我去干嘛了！你们有什么资格说我！？你们只会关心我考的怎么样！每次回来都只会说这些话！你们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吗！”

宋亚轩抬头扫视全场，威慑力让父母都很意外。

“宋亚轩！你！”宋亚轩父亲也气上了头，“你这样说是我白养你了是吧！那别过了！你别做我儿子了！我就当你没这个父亲！我就当我这些年都喂了狗了！”

“老宋！你闭嘴！”

一旁宋亚轩的母亲吼道。

可惜局面已经这样了，宋亚轩抽泣着喘着粗气，脑海里的那些期望和回忆都被冲淡，随之而来的是恼怒和失望。

这次的宋亚轩不再还嘴，愤怒的出了口气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家，身后是父亲的怒吼：“出去了就别回来了！”

“砰”的一声，铁门被人用力关上，宋亚轩无力的靠在门上，眼泪决堤。

身后房里的吵架声也随之传来，宋亚轩的母亲在责怪他的父亲，吵闹声让宋亚轩不忍，但更多的还是失望。

他站起身望着眼前空旷的街道，昏黄的路灯都变得冰凉，他摸了摸兜里的手机，心里想到了一个人，所以他踏上了步伐，沿着小道去到那个能救赎自己的地方。

*

宋亚轩：刘耀文。

刚刚从浴室里出来的刘耀文将毛巾搭在衣架上，床头的手机就应声亮起，悠哉的走过去下一秒就紧张了起来。

宋亚轩：我在你家楼下。

看清信息的下一秒刘耀文就起身去到窗边，果真看到了楼下宋亚轩的身影，身上穿着的还是一小时前的那身休闲装。楼下晚风吹过扬起衣角与发梢，路灯下宋亚轩眼睛好像红了。

刘耀文放下手机慌忙跑下楼，出来时房门都没来得及关上，听见动静的小姨探出头来看他，不时用着方言喊道：

“啷个嗒幺儿？”（怎么了耀文）

他在小姨眼前跑出了残影，头也不回的奔向宋亚轩，跑到宋亚轩面前时还撑着膝盖气喘吁吁，缓了一阵才抬起头看向宋亚轩。

走了一路的宋亚轩眼泪已经干了，但眼睛还是红着的，微微肿胀的眼角还有明显的泪痕，看见刘耀文来了还不自觉的擦去，想要做些无用的掩盖。

两人面面相觑，沉默半响。

晚风微凉，还没擦干头发的刘耀文觉得有些寒冷，便抬手揽过宋亚轩，开口时语气温柔：“我们先进去吧。”

宋亚轩听话的被刘耀文揽在怀里，半推半就的进了刘耀文的家。

这是他第一次进刘耀文的家，之前只在外面看过一眼，那时候他好奇刘耀文的家住在哪里，就旁敲侧击的让刘耀文带他去看看，刘耀文就骑着自行车带他在镇上遛弯，路过他家时指了指，就此宋亚轩才知道了刘耀文的家。

刘耀文是和小姨一起住在镇上的，家里的父母都在农村和老一辈下地做农民，只有他出来工作的小姨在稍微发达一些的镇子上。

为了他能受到更好的教育，一家人就一致决定让他跟着小姨去镇上读书，初三的时候也算努力考上了镇上最好的学校，可惜高中开始“堕落”才有了现在“不堪入目”的成绩。

重新打开门，刘耀文的小姨就抱胸坐在沙发上，八卦的眼神望着门口的两人，本来以为会带回来一个小女生，结果是个泪眼朦胧的腼腆男生，一瞬间期待的眼神就暗了下去。

“小姨？”刘耀文看见后打了招呼，又抬手“嘘”了一下，指了指楼上，“我先上去，一会儿跟你讲。”

见状，小姨的好奇心又起来了，挑眉的同时控制不住嘴角，然后向刘耀文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刘耀文带着宋亚轩上了楼，他扶着宋亚轩坐在床边，然后带上门拉了个椅子坐在宋亚轩对面。

安静下来，刘耀文望着宋亚轩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宋亚轩抬眼看向他，眼球还有些微微的颤抖，两人的呼吸在悄然的交换，房间内的气氛一时间降到零点。

可现在的刘耀文心里着急，望着宋亚轩的眼睛希望得到些回应，思考着离开的这一个多小时宋亚轩会经历些什么，忽然想到离开时亮着灯的小楼，像是强烈的第六感驱使，他开口问道：

“你和爸妈吵架了？”

宋亚轩知道瞒不住刘耀文，当然他来找刘耀文就不是为了瞒着他，所以他点点头。

“他们打你了？”

“没有。”宋亚轩赶忙解释。

得到答案，刘耀文也松了口气，还好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还好没有让宋亚轩受伤。

“好。”刘耀文起身坐到宋亚轩身旁，抬手搭上宋亚轩的肩，手臂可以一整个环住宋亚轩，“那可以跟我讲讲发生了什么吗？”

但是这次宋亚轩沉默了，刚刚才发生这样激烈的事，宋亚轩的大脑还不够清醒，无言足以说明他还无法组织好清楚的语言，所以他没有回答。

刘耀文也不急，抚摸宋亚轩的脊背给予安抚，看着宋亚轩垂下的头安慰：

“没事，先静一静也好，不用告诉我。”

窗外的月亮月挂越高，时间也越来越晚，他们两人就静悄悄的坐在床边许久。

刘耀文看宋亚轩的状态恢复了些，想了想问道：“你是离家出走了吗？”

宋亚轩也思索片刻，点了点头。

“那你现在想回去吗？”

宋亚轩摇了摇头，恳求道：

“让我待在这儿吧。”

刘耀文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抬手摸了摸宋亚轩的头，柔顺的发丝总是很舒服。

“自由一次，我带你去散心吧。”

“什么？”

“去洗澡吧。”刘耀文起身去到衣柜前，拿出宋亚轩能穿的衣服递给宋亚轩，“明天早上我带你去。”

发愣的宋亚轩看着手里刘耀文的衣服，犹豫了半秒就去了浴室，屋外的刘耀文看着关上的浴室门长舒了一口气。

之前照顾生病的宋亚轩两人睡过同一张床，这次宋亚轩来刘耀文家借住当然也和刘耀文睡一起，大哭过一场洗完澡就睡眼朦胧了，刘耀文便安顿宋亚轩睡下。

安顿好宋亚轩，刘耀文悄咪咪的下了楼，楼下的小姨已经百无聊赖的打开电视机来看，手里是才买回来的零食，见刘耀文下来便把电视声音调小，眼神示意刘耀文坐下。

小姨指了指楼上，不怀好意的问道：“谁啊？”

刘耀文伸手去拿小姨手里的零食，吃了一块后又去给自己倒了杯水，一饮而尽后才回答小姨的问题：

“朋友。他和家里人吵架了，来我这儿避一避。”

“真的是朋友？”小姨手里的零食在半空中晃了晃，不相信的问。

刘耀文又倒了杯水，不时点点头。

小姨望着他皱了皱眉，一脸“我都知道、我都明白”的表情，看了看周围还特意看了看楼上，先是问道：

“他现在睡了？”

“睡了。”刘耀文又端起杯水。

小姨点点头，朝刘耀文招招手让他靠近些，问道：

“幺儿，你知道我们一家不是封建的人，你跟小姨说，你是不是对人家有意思？”

嗨嗨嗨！很高兴再次见到大家！有在看的宝能不能吱个声让我看见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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