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飔沉醉碎红,秋意浸染苍穹
酒过三巡,摇椅上的人,却未表现出要停的迹象。
指尖一搭接一搭的敲在瓷白酒坛上,看不出是醺然困倦,还是视而不见
倘若“只当没看见”,是不在意,还是神劳形瘁,行将就木?
也并非皆是如此…
他似是早有所感,也早有所知。
那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许久,才迟缓转过头来,他丝毫不意外,弯着眉眼尽是无奈,似乎想说“别多想,我无碍”
可到了嘴边的话,就变成“何故到此,来偷人?”
虽不同住屋檐下,但偷欢愉之人,又怎会不解彼此。
他有意拿自己打趣哄人,却没力气再说话了,带着情色的余音,尾巴随风而过,着落于来人耳畔。
连风都是勾人的,可叹他稍倾了身子,便又倒了回去,索性也不逞这一时之能了
像是知道那人不会回答,停顿片刻,自言自语的说下去“可惜你今日怕是寻不到了”
他曾未想过,那人知晓此事,该是何种模样,气愤不已?或是漠然置之。
自己也算猜对了一半,可当他看到那人双眸流露的情绪时,又觉得自己算是输了。
“若你死透了,那位小友怕是要难过”白衫眉梢轻挑,随即就开始下套“赌么?输了就来六合楼帮上三旬”
那人长相倒是温润如玉,然而…是个嗜赌成性的医师,他当时答了什么?哦,想起来了:“你到底是赌徒,还是大夫?”
那也是个秋序,只是好友向璟的玩笑话,而此刻…
银杏叶片橙黄,悠悠坠落于袍摆下,他的模样便在那秋色中惨败几分,唇色亦淡
他像即将要被消蚀殆尽的魂魄,发挥着最后一丝作用,为来人,也为自己,留下一些可以称之为惦念的东西。
现在想来,赌局上输的一败涂地,却是因为他们同是棋盘上的乌鹭,有了牵连,又纠葛不止。
杯盏相碰,清脆悠扬,石桌上是空了的酒杯,和一盏温凉的清茶
来人停滞不前,良久才伸手,他没去碰那盏茶,而是拿起酒坛倾倒于杯中,动作间尤为珍重
而骨子里透着的,是固执与偏狂,就好似杯中酒水溢满,那人便未消失一般。
“何必如此”
指节上点水珠滑下,落叶同他这样说
“会寻到的”
男人淡声,接着他先前的所说的话,将杯子轻轻放下,捻了水渍…
***
落叶终会归根
曾有人说“万魂归巢,栖于境间”,这执念般的话,便伴随了他小半生。许是真的太累,走的太烦,他也开始渐渐模糊,任由时间打磨记忆,忘记那些人和事。
放任自己,成为孤魂野鬼,沧海一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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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