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承蒙斓阁主不嫌弃,愿与在下共创虔清阁,这些年也帮了我不少。那就请斓阁主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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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玉楼中,斓文虞将今晚的酒菜简单带了些给南华和上官朔,就算是假成婚这酒也得讨一杯。
“好了,我那份我收到了,你们慢聊,我先走了。”南华拿到了酒一如往常开怀,似是准备大醉一场般,离开前还贴心的为两人关上了门。
“诶......”斓文虞话还没说完门就被关上了。
“怎么?”上官朔敏锐地开口。
“你不觉得南华不对劲吗?平日里见了酒也没有这般开心啊。”斓文虞亦是一个很敏感的人。
“近日春玉楼中多了一个长住的人,我想多半是因为这个。”上官朔斯慢条理地打开食盒,漫不经心地开口。
“你上次回去情形如何?我都没来得及问。”斓文虞也没多纠结,直接问出了心底的忧虑。上次夜游,每每斓文虞想开口问及此事都被上官朔开口打断。
“阿虞......”
“你别给我来这套,快说。”斓文虞忽略那声音中透露出的一丝丝委屈和撒娇,拍走了他伸过来的手,这人就是这样,从来报喜不报忧。
上官朔眼见糊弄不过去只得噤了声,好半晌方才开口:“我父皇几年前便封了我太子,但我那几个兄弟如何甘心。母后一直劝我动手除掉他们坐稳太子之位,我却有些不忍心,到底是我兄弟。”
“我不明白为何这几年来母后变成了这样,就连皇姐也一直指责我。我不是看不出我那几个兄弟的小心思和手段,只是我讨厌整日如此,活在勾心斗角的算计之中。这些年,我能如此逍遥的离开大月,来去自如,自然少不了父皇的许可,他就是怕我这个太子权势大过于他才会允我这个挂名太子不理朝政,奈何母后就是看不明白。”
上官朔的语气平淡甚至还有笑意,眼底的落寞却是不自觉地浮现了出来,宛如月光下的软烟罗,看起来薄如蝉翼的东西层层叠叠后也能将人埋地喘不过气。
“阿朔......”斓文虞嘴张开又闭上,最终只喊出了一个名字,她没有真正接触过他的家人,也没有体会过他的孤立无援和委屈,亦无法劝说他抛下一切离开大月。
只是这世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与义务要去履行,路也都是自己选的。斓文虞有些无措,想到他这么多日日夜夜的煎熬就一阵心疼。
“阿虞,没事的。过来,让我抱抱就好。”上官朔朝着斓文虞招了招手。
斓文虞也是难得地没有挣扎害羞,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被上官朔抱着腰,手不自觉地轻拍他的肩。
.......
“所以你是说你当初选择与我共创虔清阁不仅仅是因为你需要这份力量帮你在暗中做事,更是因为那枚白玉玉佩?”
单论前一个理由,斓曦婷也是有心理准备的,可这后一个......斓曦婷从未想过外祖父随手给自己的那枚玉佩竟如此重要!
“是。我也没想到我父亲说的苏家就是江老先生一家。更没想过你就是我的未婚妻。”肖衍手中放着那对玉佩,神情复杂。
江老先生也就是江慎行,字少悔,是当年追随先帝开创大定的三位肱股之臣之一,另两位则是斓曦婷的师父斓渊,原名薛恒,和肖衍的父亲肖瞿。
当年天下纷乱之时,先帝有肖瞿和斓渊两员大将前线杀敌,江慎行这位谋士为其后方奠基,很快便入主京城。君臣间同样来了场三请三退的大戏,最终使得大雍最后一任皇帝主动禅位,改国号为定。
大定建国后第二年,江慎行便主动提出带着全家致仕辞乡,先帝和斓渊,肖瞿轮番阻拦都未能改变其致仕之心。
“未婚妻?”斓曦婷皱眉。
“是啊……我父亲本就与江老先生差一辈,当时曾说要将我与江老先生的孙女定娃娃亲呢。”肖衍挑着眉,嘴角不自觉勾了起来,“诶呀,可惜后来便没后文咯……”
斓曦婷随手拿起来桌上摆放着的桂枝簪挽起了垂着的长发:“咳咳,这屋子怪热的……”
“曦婷,我想你应是在乞巧节那日猜到我的身份的。你心中的疑虑无非就是我是否真心帮助圣上,又是否与你目标一致。”肖衍的眼神似有若无地瞟过那根簪子,有意忽略了对面人儿脸上的红晕。
“没错,那你应该早在我入京前就知晓我身份了吧,入京后的种种也都是你故意透露给我的吧。”斓曦婷扇着手中的团扇,俏丽魅惑的眸子就这么看着肖衍,宛如猎豹盯上了猎物般蠢蠢欲动,“肖衍,说实话,你到底帮谁...这天下到底谁来做主...这些我都不在乎......我只想要报完我的仇,我就会离开。”
桌上红烛的火焰抖了一抖,肖衍敲击桌子的手一顿,也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对面的女子,她的脸上有魅惑,有坚毅,有果决,却唯独没有玩笑......肖衍知道斓曦婷没有开玩笑,报仇才是她一直坚持之事,否则她也不会愿意嫁与自己,留在这京城......
“你知道我父亲肖瞿是怎么死的吗?”肖衍蓦得低下了头,嗤笑了一下,却是自顾自地说了起来,“那年我十二岁,那一夜他的死讯传来的很突然,所有人都没想到,但我的母亲却看起来非常的冷静。尸体运回的时候我想开棺验尸,我母亲死活不同意,命人将我关了起来。我便越发疑心,偷偷去瞧了一眼......”
肖衍的手不断摩挲着茶杯,声音却一如往常低沉平静,仿佛他不是那个亲历者而只是个叙述者。
“就在我验完几天后他出殡,我的母亲什么都没跟我说过,就自尽于他灵前......”
肖衍的话没说完,斓曦婷眉头越皱越紧只感到胸闷的喘不过气,一阵一阵的心疼,握住了那摩挲着茶杯的手。
所以他有恨他的母亲丢下了他一个人?
“那你查到了什么?”
“肖瞿的伤像是江湖杀手留下的,顺着这条线我查到了齐王身上...但是我觉得这件事没这么简单,他的脚踝,手腕还有被勒过得痕迹,显然那道致命伤是刻意为之,想必就是为了让我查到齐王身上。”
“好,你助我复仇,我亦会助你查清真相!”斓曦婷感受到肖衍反握住了自己的手且力道愈发加重,另一只手则小心翼翼地轻拍着肖衍的后背,“没事的。”
“婷婷......”肖衍转头面向斓曦婷,再次瞟了一眼她头上的簪子,“一定要离开吗?”
不知怎的,斓曦婷竟还听出了一丝委屈,但她并不想往那个方面想,也不敢这么想,只别过头,什么都没说。
“这簪子....是谁送你的啊?”
“上官朔啊。”对于肖衍这个没头没尾的问题斓曦婷感到有些诧异。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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