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就是得有默契（1）

“明日许得进宫面圣，你需要我以什么形象出现？”

这桩婚事是圣上下旨赐下的，第二日是必须进宫谢恩的。斓曦婷会开口问肖衍也是因为两人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只有表现得不露破绽才能让世人相信两人的婚事并非作假。

“做你自己便可”肖衍又恢复了往常从容的样子，“左右在世人眼中你都是从庄子上归来的女儿，言行举止再如何规范都改不了那些人的印象，倒不如做你自己，任他们如何说都不要紧，你也舒畅自在不是？”

“呦，那还得多谢肖丞相为我着想哈！”

“那当然，你这小嘴毒起来我都怕你把自己毒死哦。”肖衍抱手倚在桌边，痞笑着看向斓曦婷。

这人还真是一如既往地贱......斓曦婷对着肖衍翻了个大白眼。

“如今我们的当务之急不仅是要找到当年的东西，齐王如今的势力愈发壮大，若是真到兵变那步就不好收场了。”肖衍看着喝茶的斓曦婷若有所思。

“而且你有没有觉得这次的流言传的异常的顺利嘛？我总觉得不对劲。”斓曦婷顺着肖衍的思路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好了，现在说再多也无用。明日入宫皇后是肯定得见得，太后则未必会召见，早点睡。”

说着肖衍就往外走，本来斓曦婷还想多问两句，到底是宫内，需得步步谨慎小心，可肖衍的声音似乎是带着天然让人安心的作用，叫斓曦婷最后只说出了一句“晚安。”

此时已是深夜，明月高悬，空气中也少了几分盛夏的酷热，肖衍深邃的眸子恰如夏夜晴朗无云的夜空，宁静漆黑。他回头，却看到了映在窗户上的女子梳洗的倩影，不由得笑了笑，一种奇妙的情愫在他心中悄然绽开。

第二日早晨，斓曦婷特地早起了一个时辰，想着晨练一番，就穿了一件平日里常穿的红色练功服，毕竟在俞府内行事多有不便，却不料在府内的练武场遇到了同样早起的肖衍。

“真巧，斓阁主也有晨练的习惯啊。”肖衍身着一件墨色的箭袖练功服，平日半扎的头发全部束起，倒多了几分干脆豪爽，狭长的眸子微微上扬，笑着看向斓曦婷。

那晨起的第一抹阳光穿过了厚重的云层照在了肖衍脸上，叫人有些看不清他的五官。斓曦婷只觉得十分好看耀眼，竟不觉得中痴痴看了好一会。

“嗯？曦婷？我脸上有东西”

“啊......没有...呵呵”

“那我们比试比试？”

说着肖衍随手抽出了一把赤色长剑扔了过去，自己拿了另一把青色长剑。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好比试啊？”斓曦婷端详着手中的剑，挑了挑眉调侃着肖衍。

话音刚落，那柄长剑犹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对面刺去，却见肖衍一个闪身，两把剑锋相交划过擦出了些许火花。那红色的身影借着那青色剑刃划过的力一个转身又朝向了那玄色的身影，赤色的剑身犹如灵蛇般丝滑的挥动了起来......两人的速度都极快，远远看去只像是一阵红色的风和墨色的风纠缠在一起。

“斓师父教的果然不错啊！借力打力你倒是擅长得很。”肖衍借着僵持的瞬间看了一眼对面认真的人儿，开口调侃。

斓曦婷主动出击打破了这瞬间的僵局：“你也不赖啊，声东击西玩的也不错！看来肖将军教你这亲儿子很是用心！”

“再来！”

.........

昨夜景帝宿在了凤栖宫中，今晨亦是醒的很早。

“陛下怎么起的这么早。上朝时间还早，不若再休息会？”张皇后一醒就看见景帝平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瞧着屋顶出神，便伸手抚上了景帝手臂柔声开口。

“霁榆......”

张皇后听到这个称呼愣了愣，环着景帝的手也松了些许：“怎么了圣上？”

“肖衍那家伙昨日大婚，今早要进宫，我想着不如就到这凤栖宫中来吧。你跟他夫人也可认识认识，如何？。”景帝转头看向张皇后。

“那臣妾先准备着。只是臣妾进来听闻一些关于肖丞相和他夫人不太好的流言，这......？”

景帝握住了张皇后的手，柔声开口道：“你不知道，这小娘子可是肖衍看上的，婚也是他亲自求的，我倒是好奇得很，什么样的人能把他这个滑头制住。”

张皇后笑着点了点头，心中却是不免对这一直在他人口中相传的女子产生了好奇。

另一边肖衍和斓曦婷已经收拾好坐在了去往宫内的马车上。今日是大婚后头一天，底下人给斓曦婷打扮得也很是喜庆，桃红的大袖衫上用金线绣着莲花纹样，襦裙之上也用金粉和珍珠进行点缀。头发全部盘起，挽了一个朝天髻，簪上一对并蒂海棠步摇，让斓曦婷本就精致的容颜更多了端庄之感。

肖衍轻咳一声挪开眼：“就一段时间不见，你这功夫长进不少啊。”

“我都许久没有晨练过了。”斓曦婷狐疑地看向肖衍，“你如何看出我长进的？”

“上官朔这次回来找你做什么呀？”肖衍与上官朔并不算相熟，只不过是当初在虔清阁听说他与斓曦婷相交时查过底细，但上官朔来往痕迹都遮蔽的很少，肖衍也只是查到他的身份而已。

“没地儿去就来投奔我了呗。”斓曦婷随意开口，斜睨了一眼肖衍。

两人一路东一句西一句的聊着，马车就行至了宫门前。翁如等在宫门口，笑着迎向了肖衍两人。

“翁公公，你怎么在这啊？”肖衍向翁如微微点头以示问好。

“肖大人，肖夫人”，翁如向两人行了礼，“圣上在凤栖宫等着二位呢，特命奴才来接二位。”

肖衍闻言露出了一副了然的微笑，斓曦婷走在他旁边看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却也没开口询问。

凤栖宫

两人见过礼后肖衍跟景帝到了一旁的桌前议事，张皇后就拉着斓曦婷到一边榻上谈论着。

“瑾澈，盐税之事查的怎么样了？”景帝深知大理寺卿陆同光上报的话只能听取其一，因此这事肖衍也在暗查。

“因为暗查，我查到的也有限，湖广那边我暂时查到跟当地的商会有关。而京城这边......就查到齐王身上。”肖衍的手摩挲着手中碧玉茶盏，幽长的眸子微眯着，“只是......”

“只是你也觉得这件事没这么简单？”

“对。左崇明已是地方总督，能诱惑得了他的要么是巨大的钱财，要么就是齐王许给他高官厚禄，可这左崇明与齐王原先交情并不深，自然懂得卸磨杀驴的道理。”说着，肖衍转头看向了景帝，意有所指。

“你说这两人是如何搭上线的？”

“现在陆同光在不断的为左崇明拖延时间，若是想尽早结案需要人施压。”蓦得，一抹清亮从肖衍眼中一闪而过，淡然一笑，“只有这个案件尽早结束，我们才能更深入的查下去。”

“可此事过后他们必定会更加谨慎小心，若是你只想靠他们清理尾巴时那一点动作追查下去只怕是很难。”

“您刚刚不是问他们如何搭上线的吗？谁来急着撇清关系扫尾，谁就是那个搭线人。”

“这事只怕是不好弄......”

“所以我打算过段时日以代圣上巡查的名义亲自去趟湖广。”说着肖衍抬眸看向景帝，眼中多了几分征询。

半晌景帝点点头，手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同意。就在肖衍想悄悄转头看一眼榻上聊天的某人时，就感觉到一阵八卦的气息朝自己袭来。

“瑾澈啊，你这怎么样啊？”景帝暗暗朝斓曦婷那边瞟了一下，眸中多了几分欣赏，“啧啧啧，俞大小姐这般貌美，瞧这举止也是十分有礼，配你当真是有点可惜啊。

“先觉啊......”肖衍面带微笑看向了景帝，好心提醒道：“皇后娘娘跟您还是生疏的很呢，瞧，这么短的时间内与我家那位聊得都快比你熟了。”

那边榻上的张皇后丝毫没有注意到景帝逐渐变沉的神色，倒是斓曦婷时刻注意着这边，跟肖衍有意无意地对视了好几次，看的景帝更加心塞了......

景帝：斯......怎么我还不如他肖瑾澈新娶的夫人了？

就在两人准备告辞离宫时，有人进来传太后的话，让肖丞相带着其夫人去康宁殿给太后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