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许良辰轻声说,他瞥了眼仆从,“账目给我。”
他仔细地看着账目,眉头微蹙,“一匹丝绸十两银子,棉布五十两,……按理说该是八十两银子,八十两银子八十贯铜钱少了十二贯。”他眯起眼紧紧地盯着仆从,“那十二贯铜钱哪去了?”
仆从:“已到月底,是该发月钱的。”
许良辰盯着他,“嗯?月钱我自会发。”他伸出手,“拿来吧。”
仆从依旧没有动作,恭恭敬敬地站在那。许良辰没有耐心,轻声呵斥:“是不是少钱了你心里没数吗?”仆从微微躬身,“小人只是依何账房的吩咐,把这些上报给您,具体数目小人并不清楚。”
“何账房?”
【系统】
014:【啥事?】
【看看这个何账房的信息】
014:【好的。】
【角色姓名:何纭
年龄:42岁
身份:宰相府账房
性格:欺软怕硬,恶毒
属性:蛇】
【附:具体信息需二十金币解锁。】
许良辰:【……我现在有库存吗?】
【金额为零,宿主加油。】
许良辰:【我要怎么获得金币?】
【任务。】
【……】
【宿主放心,014会提醒您的。】
许良辰扶额,“何账房在哪?”
仆从:“大抵是去找韩少将了。”
他皱眉,心下疑惑,“你可知在何处?”
“观月亭。”
许良辰慢悠悠地往观月亭的方向走去,他猜测,何纭肯定是不待见原身的,也可以说,不止何纭,整座丞相府的人都是如此。原身是表少爷,按理说身份也是尊贵的,但为何会住在丞相府?
丞相府的人对舟行谌是不满的,但为何话锋转至我身上时,几乎是所有人都一致的垂下眼帘,视而不见。
014:【宿主?您在想什么?】
【原身在丞相府是不是很没地位?】
014:【是也不是,具体信息需三十金币解锁。】
许良辰嘴角一抽,也不指望你能说什么。
观月亭,前朝季丞相为爱妻李氏所建,如其名,供以观月赏星。观月亭于靖国十七年初冬建成,其爱妻李氏于后一年暮春病逝。
“吾妻生平所爱,观以星辰——荣国二十三年初冬,季寅”
这一段刻在檐柱上的话,经过几十年的风雪,早被磨平棱角,变得模糊不清,然而这段话中带着的沉重是磨不灭的。
“许良辰?”
他应声看去,一位穿着深蓝色长袍的少年站在亭中,似乎要离开这座亭子。许良辰站在亭外,与他相望,他微颔首恭敬地说:“韩少将。”
韩宫徴停下脚步,上下打量着他,问道:“不知表少爷来这观月亭所为何事?”许良辰朝他身后看去,却发现这座亭除他以外没有任何人。他躬了躬身,“我来此亭是找人的,不知道韩少将可否看到过。”
“谁?”
“丞相府何账房,何纭。”
“为何找她?”韩宫徴问。
许良辰心下疑惑,这韩宫徴不是很讨厌原身吗?怎么这语气听着……还蛮平易近人的嘞?
他笑着说:“私事。”
韩宫徴似乎对这件事很感兴趣,他环着手臂,“你一个表少爷,屈身来找一个下人?私事?”
不是私事我大老远跑这干嘛?闲着没事干吗?
虽然内心吐槽到翻白眼,但面上依然是一副恭敬的模样,“至于是何种私事,我想韩少将不需知道。我只是想问少将可否看见过她?”
韩宫徴笑了声,他走至许良辰跟前,遗憾地叹气:“可惜,我来这观月亭就没看见过谁,看来表少爷这一趟是白跑了。”许良辰在内心翻了个极大的白眼,没看到个头,人家何纭是来找你的你这个当事人还没看到?
奈何面上还是得端着,他扯出一抹笑,“那确实很可惜。”
许良辰向后退了几步,侧了侧身,“韩少将是要走了吗?”
韩宫徴含笑地看着他,“不走,等人。”许良辰又往后退了几步,面上挂着笑:“这样啊,那我先走了。”
话音刚落,便有人匆匆忙忙地跑来,喘着气说:“韩少将、我刚,刚去看,那店铺,店铺关门了……”她喘着气说完,弓着身站在那,拍着胸脯,好似在缓着气息。
韩宫徴蹙眉,温声说:“等气息缓匀再说。”何纭缓了缓,正准备说话,刚直起身就看到一抹极为熟悉的身影:“许、表少爷?”
许良辰回首,锁定猎物般看着她,笑眯眯地挥着手:“你好啊,何纭,我可是找了你好久呢。”
不知为何,何纭看到许良辰这个笑直觉不对劲,就好像这个笑容充满危险一般。她定了定神,问道:“表少爷找我何事?”
许良辰笑着说:“我的事情不急,我想问何账房找韩少将又是何事?”
“似乎与表少爷无关吧?”她蹙着眉,神情不悦。若是换做其他人,何纭定是少不了一顿打的,但站在眼前的人是许良辰,她就没有后顾之忧。丞相府的人都知道许良辰只有一个摆设般的‘表少爷’身份,如同纸老虎,人人可欺。
“卑贱和尊贵,你分不清吗?”许良辰突然问,何纭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下才后知后觉是在骂自己,脸色沉下,“你说什么?”
许良辰慢步走向何纭,脸上笑容退去,眼神冰冷地看着她,语气不容置喙:“作为下人,你就是这么跟我说话的?”他在离何纭半步前停下,垂下眼,“你是觉得你那点小动作我不知道吗?还是说你认为我就算知道也不会把你怎么样,是吧?何账房。”
放在以前,她肯定会一巴掌扇过去,但现在却使不上力气,头也微微地低着,好像害怕和许良辰对视。那双眼睛和多年前墨霜离持剑与许家主对峙时一样冰冷。
何纭声音微颤:“奴不知道表少爷所说为何事,奴来此只是与韩少将一起挑选礼物的。”
差点忘了还有个人在场。
他回头看去,见韩宫徴还站在那,轻笑地看着他。许良辰开口:“韩少将还不走吗?”
“礼物没买成。”
“可以慢慢买。”
韩宫徵挑眉,“表少爷很希望我离开?”
“有些事情还是不适合当着外人的面处理。”许良辰找了个理由正当的措辞。听此,韩宫徴只得遗憾地耸肩,“告辞。”
许良辰见人走远了,再次转过身,带着质问的语气:“何纭,我看你是不想说吧?”
本以为逃过一劫的何纭被问得一愣:“说什么?”
“你报上来的账目分明写着八十两,八十两银子,八十贯铜钱,怎的少了十二贯?”
何纭干笑:“可能是我多写了吧。”许良辰盯着她,“多写了十二贯?你这谎编得也太假了。”
“表少爷,不过少了十二贯钱而已,用得着唬我吗?”何纭并不想说实话,她当然觉得这没必要。可是许良辰却不这么想,他显然没了耐心,“不过少了十二贯钱?你以为我在唬你?是不是我没怎么打过人让你以为我好欺负?”
他轻声笑道:“账目报错,如果搜出来是你偷拿的,那这可就是贪污了,账房贪污,够你受多少罚?”
何纭怔愣在原地,一瞬间她以为眼前的这个许良辰是被夺舍了,要不然怎么会如此计较?她咽了咽口水,许良辰这么说,怕是有其他的把柄,不能硬碰硬。
“表少爷莫要生气,我,我这就把私藏的十二贯拿出来。”她颤着手从荷包里拿出那十二贯铜钱,递给许良辰。
许良辰在碰到铜钱的一刹那,心满意足。他收起铜钱就走,特别干脆,好像这一趟只是为了拿回这十二贯铜钱。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张推荐票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 谷籽 = 100 咕咕币
已有账号,去登录
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