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那还打屁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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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战一路把王一博抱回卧室，全程小朋友都在走神，直到屁股挨着床了才反应过来。

　　“？”

　　“忘记了？没热水，我去给你烧水，待会儿再把身上没冲干净的泡沫擦一擦，免得身上黏黏糊糊睡觉不舒服。”

　　“哦……”

　　小朋友此刻发丝贴着脸颊，还在往下滴水，肖战看得忍不住蹙眉，加大步伐往外走去，五分钟不到又重新返回房间，手里还拿着吹风机。

　　“过来，坐好。”

　　肖战俯身拍了拍床头处的位置，示意王一博坐过去。

　　小朋友裹着浴巾手脚并用地顺着床沿爬行，动作幅度有些大，肖战居高临下的角度看过去正好隐隐约约能看到对方白里透粉的胸口肌肤以及那两处颜色偏深的粉嫩。

　　在王一博不注意的时候肖战别扭地小幅度偏头，别过视线，顺手拿起床头柜上的空调遥控器把温度又调高了几度。

　　小朋友背对着肖战乖乖盘腿坐好，一时间整间屋子只剩下吹风机在呼呼作响，倒是给这寒风凛冽的冬日增添了几分治愈之感。

　　王一博发丝柔软顺滑，而肖战则因为早年长期在部队训练导致手掌间布满厚厚的茧，两者相触，肖战本能地小心翼翼，动作轻柔，生怕把人磨疼了，哪怕只是在对待对方的头发丝，哪怕他知道摸头发小朋友不会感到疼，可肖战还是如此，这是他对王一博的珍视，像对待无比重要的宝贝。

　　等头发吹到八分干时王一博就开始坐不住了，东晃西晃，一会儿拽拽被角，一会儿晃晃小脚，还抬手去揉自己的脑袋，把刚梳顺的头发弄得乱糟糟，肖战无奈，只得钳住对方的手腕。

　　“听话些，很快就好。”

　　“叔叔，我觉得已经可以了，真的干了！”

　　“睡前还是要吹得干些。”

　　“好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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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对方蓬松到能翻页的发丝，肖战才算是满意了，收了吹风机放在一边，又重新把人公主抱起来，走向浴室。

　　“叔叔要帮我洗澡啊？”小孩嘴欠地揶揄道。

　　“自你七岁跟我回家至今，我都没帮你洗过澡，小时候尚且还独立，也知道羞一羞，死活不让我看，现在莫不是越活越回去了？”

　　“才没有……我可什么都没说，还是说……其实是叔叔想看？”

　　“王一博！”

　　肖战臂力惊人，单手就能把人圈住，此刻竟直接腾出一只手在对方屁股位置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以示惩戒。

　　哪怕一点也不疼，但王一博还是表现出十分的痛感，夸张地抱着肖战的脖子不撒手，碰瓷。

　　“打人了打人了！叔叔这么坏其他人知道吗？我明天就去外边好好宣传宣传，他们敬爱的肖大队竟然打他的亲亲宝贝了！”

　　“下次再乱说话我还打你。”

　　“那还打屁股吗？”

　　“……”

　　肖战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此刻竟从对方的眼眸里看出来几分期待和欣喜？？

　　“怎么不说话？”

　　“胡闹。”

　　两人之间气氛有些微妙，肖战明显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王一博虽有些不悦，但也不敢再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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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一博洗完从浴室出来就看到肖战已经靠坐在床头看书。

　　很好，床上并排铺着两床被子，像是分了楚河汉界，泾渭分明，最可恨的是肖战已经把他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摆明了不给王一博一点钻被窝的机会。

　　但小朋友显然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像被点燃了的炮仗一般冲了过去，一屁股坐在床上，夺过肖战的书就给它甩在一边。

　　“怎么了？”

　　肖战面色如常，完全没有因为对方的举动而黑脸，甚至像是早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由着他闹。

　　“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并未。”

　　“那你干嘛弄两条被子！”

　　“我的被子过于单薄，你身子受不住。”

　　“我受得住！”

　　“上个月才因为发烧进医院打吊瓶，这么快就忘了？”

　　肖战一脸严肃，他什么都可以顺着王一博，唯独不能由着对方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这算是他的逆鳞和底线。

　　“那我们一起盖这条厚被子不就好了！”

　　“王一博，听话。”肖战掀开身侧厚被子的被角，等着王一博钻进去。

　　小朋友拧巴地咬着下唇，眼神可能因着刚洗完澡，湿漉漉的像是被抛弃的可怜小狗，坐在那半天都不动，肖战只能伸手揉了揉对方的唇瓣，那里触感温热，还带着少年独有的清甜。

　　“乖，不要老是咬嘴唇，容易破皮出血。”

　　“才……才不要你管，反正你都嫌弃我了。”

　　说完倒是哧溜一下把自己裹进被子里，只不过裹得有些过头了，连脑袋都给蒙上了，明显是在赌气。

　　“永远不会嫌弃，我喜欢你都来不及。”

　　“真……真的？”毛茸茸的发顶先露了出来，紧接着是耳朵尖尖。

　　肖战失笑，总觉得对方很像小动物，有时候是小猫，有时候是小狗，反正就是可爱。

　　“嗯，真的，现在可以把脚给我了吗？冷不冷？我给你暖暖。”

　　从小到大，每到冬季，王一博就很容易手脚冰凉，从来都是肖战给人捂暖的，如今长大了也不例外，毕竟这里不比市区，空调不是那么暖和，也没有热水袋。

　　王一博乐呵地主动把脚从被子里伸出来，使坏般故意用脚趾撩肖战睡衣的下摆，想去冻对方的腰腹。

　　“叔叔，冷不冷？有没有一激灵？”

　　“就你这冰的程度，还不够看的。”

　　肖战勾了勾唇角，双手握住对方的脚踝，把小朋友的脚捂得更紧了。

　　小朋友不满地直哼哼，但很快因为脚暖和了开始惬意地眯着眼心安理得地享受。

　　肖战顺着脚踝往下，摸到对方的脚底板，王一博怕痒就要躲闪着缩回来，却发现已经挣不开了。

　　“叔叔，你干嘛呀……”撒娇的语气极其自然。

　　“别乱动，给你按摩。”

　　放学后从学校坐车到村里，中间甚至还要转车，不用说肖战都知道他家小朋友必然是走了不少路。

　　再多心疼的话语永远没有行动来得实在，王一博也不再耍小性子，乖乖巧巧地就盯着肖战看。

　　“叔叔，你对我真好……”

　　“这就好了？”

　　“嗯……从小到大就属你对我最好了，这些我会永远记得的！”

　　“怎么？准备以后给我养老？”

　　“也不是不行。”

　　“可是那时候是哪位小朋友很怕我，还不肯跟我回家来着？”

　　肖战又想起自己接王一博回家那天，福利院的会客厅里，院长带小朋友出来见他，那时候的王一博才七岁，奶乎乎的，粉雕玉琢，却只敢躲在门口小心往里边张望，一和肖战眼神对视上就匆忙躲回去。

　　肖战也算是极其有耐心了，主动蹲到他面前给人递棒棒糖。

　　最后轻声细语哄了好久，就在肖战感觉自己脸都笑僵了的时候对方才怯生生地握住他的手指表示愿意跟着他走。

　　从此，肖战身边所有人都知道他有个宠得不得了的奶团子，几乎是日日带在身边，要什么给什么，就差把天上的月亮摘下来捧到他面前哄人开心了。

　　“我……我那时候还小，什么都不懂嘛……而且我那时候也就只见过你几次，只知道你是我爸朋友，哪里会有什么感情和信任嘛。”

　　肖战脸上的笑意僵了僵，随后逐渐消散。

　　王一博感觉到对方的不对劲和情绪变化：“叔叔你怎么了？真生气了？”

　　意识到自己失态，肖战快速调整，面色很快恢复如常。

　　“没事，就是感慨，好像一眨眼功夫，我们家王一博小朋友就这么大了，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可我也没觉得你有多老啊！”

　　肖战噗嗤一下笑出声，王一博以为对方不信，更严肃了，满脸认真。

　　“我说真的！没有在开玩笑！”

　　“我知道，我家小朋友可不会嫌我年纪大。”

　　王一博满意了，点了点头，顺带打了个哈切。

　　“困了？睡吧，要不要留灯？”

　　“关了吧，和叔叔睡一起，我就不怕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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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子里没有路灯，也没有闪耀的车流和大厦，只有月亮静谧又公平的光亮洒下，隐隐透过窗帘，恬静安宁。

　　肖战平躺着，双手交叠在身前，姿势标准，身旁时不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应当是王一博在翻身找寻舒服的位置。

　　“不习惯？冷吗？”

　　“不冷……不过，叔叔，我觉得我抱着你睡会更暖和些。”

　　“我不觉得，别想了，快点睡觉。”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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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好一会儿，肖战都没再说话，王一博试探性地轻声又唤了一句。

　　“叔叔……你睡了吗？”

　　果不其然，没得到回应，他只能作罢，许是觉得没劲了，背对着肖战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也不再乱动。

　　肖战这才缓缓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在心底叹气。

　　鼻尖还萦绕着小朋友身上的茉莉香气，明明两人用的同样的沐浴露，肖战却始终觉得王一博身上的味道要好闻得多。

　　从住到这个村子起到今天，第一次，他失眠得这么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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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bc

　　过渡章，略微简短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