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最终还是出了院,王一博也没有过多阻拦,只说了句“随便你”便草草结束了这桩命案。
再见面是在一个星期后,洗漱完毕的肖战才刚刚躺下,忽觉身子一沉,一股刺鼻的酒味在鼻腔里乱窜。
“为什么打掉我的孩子?”王一博好像是喝多了,身上有明显的酒气,熏得肖战想吐,使出全身力气也没将那人从自己身上推下去。
“你说,你为什么要打掉他?”逃避了一个星期,可他终究逃不过自己的一颗心,这已经是他们之间的第三个孩子了,王一博始终想不明白,肖战怎么就那么狠心。
突如其来的质问一如当年,他打掉第二个孩子的时候王一博也问过他相同的话,他那个时候很怕他,最好的回答方式便是沉默,却惹毛了王一博,那一次他咬坏了自己的腺体,流产只住了一天院,可腺体修复却要十五天,只是那段日子格外难捱,因为他的爱还在,不像此刻,他甚至可以直视王一博的眼睛“你说过…我没有资格生下你的孩子。”
肖战以为,关于孩子这个话题他的心已经足够硬,可到底是他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如果可以,他又怎么会狠心送他走,可不被祝福的感情和一心想要报复自己的爱人,孩子的到来注定会化身为悲凉的种子。
肖战的语气平淡到没有一丝感情,身上的人明显一怔,察觉到自己才是那个始作俑者,王一博的眼神从一开始的愤恨到迷蒙,再到暗涌,一时间千头万堵,陷入了深深的回忆里。
那是他和肖战的第一个孩子。
“打掉他。”冰凉的走道里,一头是抢救无效的亲妹,另一头是身怀有孕的爱人,他看着肖战满脸惊恐的望着自己,眼神里盛满了不可思议,颤抖着,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鹿。
“不要…不要一博…求你。”看着面色阴鸷的王一博,肖战第一次在那人身上感受到了害怕,任谁也想不到,那个曾宠妻入骨的男人,有一天竟也可以对自己最爱的人下手。
“肖战…小蕊刚死,你却满心都是你自己,这个孩子如何生的下来?”
“可…可你不是一直都想要个孩子吗?”
王一博比肖战大了十岁,那一年…他十八岁,他二十八岁,一个正值花样年华,一个已踏入而立之年,王一博执着于能在三十岁之前有个属于自己的孩子,而他等了肖战两年,开了荤才知道,洁身自好是外界赋予他最荒谬的称赞。
“那是从前,肖战,你应该明白,出了这样的事,我们之间便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我可以自己养,我…”
“你拿什么养?凭你那朝不保夕的兼职,我王一博的孩子还没那么廉价,不是你几千块的月薪就可以养的起的。”
廉价…肖战有些诧异的看着王一博,试图从那双幽暗的眼睛里找到一点点给予肖战的愧疚,但没有,他的眼睛很冷,从王蕊出事以后他看向自己总是这副表情,所以说,过往的一切都是假的吗?还是说,爱本身就是双面性的,他爱你的时候哪怕你出身福利院,是孤儿,哪怕你身后空无一切,他都恨不得把这世界最好的通通给你,可一旦关系破冰,即便你肚子里怀的是他的骨肉,在他眼里你也只是个一无所有的廉价品。
意识到这一点,逃跑成了他唯一的念头,他趁全家都忙活着给王蕊善后的时候偷偷跑到了汽车站,可终究是慢了一步,检票的前一秒,他被王一博毫不留情的拽了出来,拉扯间,肚子传来阵阵刺痛,他垂下头,眼睁睁的看着血水蜿蜒到了脚腕,他死死的咬住下唇,依旧阻止不住悲伤的洪流,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也淹没了他所有的希望。
那一刻,他甚至都感觉不到痛。
从那以后,他对王一博的心态彻底变了,爱不会一下子消失,但他让自己没了孩子,他开始拒绝王一博的亲近,开始郁郁寡欢,开始食不下咽,他意识到自己生病了,可王一博不许他离开,并告诉自己,孩子掉了也好,他本就没有资格生下他的孩子。
那么第二个孩子的到来,离开就成了理所当然,等王一博发现已是在两月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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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