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的阳光从窗缝间洒进来，照着窄小的床上相拥的两个人，暖融融的。

“抱这么紧做什么？”肖战半梦半醒地想要翻身，却发现自己被人从后面紧紧拥着，搂住他腰的手臂结实有力，令他挣扎不得。

王一博似乎已经醒来有一会儿了，深黑的眼眸一片清明，就那么一直盯着怀中人看，感知到他动了动，环住他的手不禁收紧了几分。

他轻蹭着肖战裸露在空气中的脖颈肌肤，从后颈到肩头，像奶猫嗅主人身上的味道：“我怕你又跑了。”

王一博正欲吻上挑战的唇，突然被一声惊叫声打断，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肖战急忙将他推开，下床套上睡衣就准备去开门：“发生什么事了？”

王一博的动作也非常迅速，在他出门之前，给他披上了一件外套：“先去看看。”

肖战急忙跑到三楼，只见房东太太瘫倒在地，一个女孩正伸手要去拉她。

肖战忙喊：“先别动！”

他是医生，知道在不清楚病因的情况下，不能轻易搬动病人。

女孩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抬起房东太太的头，焦急问道：“现在该怎么办啊？”

楼下的住户听到声音也跑了上来，大声道：“我去找医生！”

肖战：“我就是医生，你们都先别动她。”

他俯身想要去检查，不料房东太太忽然睁大眼睛“啊”地惨叫一声，抬起胳膊指着门口的一只纸盒子。

“赵太太，这个纸盒子怎么了吗？”肖战问。

王一博看了赵太太一眼，原来他就是赵太太，赵赫的母亲。

赵太太哆嗦着手指着纸盒，胸口剧烈起伏，大喘气道：“头！小赫的头！”

楼下的冯先生嗤了一声：“准是谁的恶作剧吧，弄个理发店的东西来吓唬人。”

他说着不以为意地走过去抱起那个纸盒，一把揭开盖子，接着就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手一抖，盒子掉在地上，“咕噜噜”一个人头滚了出来。

王一博定睛一看，这人眼熟，正是他们一直要找的赵赫。

“啊——！”扶着赵太太的女孩也吓得尖叫起来。

冯先生毕竟是男生，很快就镇定下来，急忙道：“报警啊，快报警！”

王一博已经先他一步打电话通知廖杰他们过来，挂断电话后脸色有些沉：“我就是警察，在场的所有人都不许离开现场。”

廖杰接到电话后，第一时间带着一队警员赶到，皱着眉头凝视着赵赫的人头，似乎想从那双瞪得大大的眼睛里发现点什么：“怎么刚得知他回国，人就没了？”

赵太太受刺激太大，躺在沙发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眼神木然。女孩抱着胳膊坐在一边，也是一脸呆滞。

冯先生惊魂未定，一遍遍重复地对警员道：“我以为是理发店的那种塑料模型，哪晓得竟然是真的。我的天啊！吓死人了！怎么……会有这种事啊？”

王一博见肖战一直盯着那个人头看了很久，低声问道：“你认识他？”

“见过一面，他是房东太太的儿子，好像这几年一直在国外，才回来。”肖战收回视线。

王一博点点头：“我们也才得知他回国了，原本昨天要过来找他的，被分尸案耽搁了。”

肖战疑惑的看向他：“你们找他干什么？”

王一博：“怀疑他与前两年的一起强女干案有关，事后没几天，那个女孩就没了。”

肖战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说不出来是因为什么，但总感觉赵赫的死和昨天发现的那些尸块有关。

王一博：“昨天发现的骨头和肉块都是女性的，而且已经死亡几天了，这个人头却新鲜的很，死亡时间恐怕不超过24小时。”

“当然，我昨天还见过赵赫。”肖战说着不经意间瞥了一眼赵太太身边的那个女孩。

昨天他不仅见过赵赫，还见过和赵赫肢体暧昧的那个女孩，就是此刻跟赵太太坐在一起的那个叫林玲的女孩。

“报应啊！报应！”屋里的赵太太忽然喊道，她浑身发抖，手脚不住地抽搐。

林玲吓得急忙去按她的胳膊，冯先生也吓得浑身发颤：“警察先生，她这是……中邪了吗？”

王一博转身去看，只见赵太太已经嘴唇发黑，眼睛圆瞪，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喉咙，张大嘴巴却发不出声音。

“打最近的医院，叫救护车！她中毒了！”肖战连忙喊道。

冯先生哆哆嗦嗦地去打电话，赵太太抽搐几下后，双腿一蹬一动也不动了。

救护车呼啸而至，但已经无力回天。

赵太太的死相极为恐怖，嘴唇乌黑，喉咙处被她自己抓的鲜血淋漓，她好像一直喘不过气，不停抓挠，眼睛几乎要瞪出来，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肖战俯下身去，看着赵太太的脸，他闻到了一种淡淡的气味：“蓖麻。”

“你说什么？”王一博见他嘴唇动了动，低喃了一句，却没听见他说什么。

“她应该是中毒了。”肖战低声重复了一遍。

王一博：“是不是，等法医检测结果出来就知道了。”

他垂眸看了肖战一眼，嘴角微微撇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肖战顺着他的视线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只穿了件睡衣，外面披着一件薄外套，刚刚一阵忙乱，扣子蹭掉两颗都没发现，此刻胸口雪白的皮肤上斑驳的吻痕若隐若现。

肖战急忙拽了一下外套，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似在嗔怪他“看你做的好事”，嘴上却道：“我回去换件衣服。”

这时，林玲也连忙起身：“我也回去换衣服。”

王一博大长腿一迈，拦住了她的去路：“你叫什么名字？昨晚在哪？都干了什么？”

肖战的一举一动逃不过他的眼睛，他说到昨天见过赵赫的时候，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这个女孩，以他多年办案的经验和直觉，他断定这个女孩跟赵赫一定有关系，且关系并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