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消提出帮陈攒写检讨,他这才告诉她路怎么走,要不是她提起检讨,陈攒早忘得一干二净。
就是不写,顶多挨个骂,陈攒怕什么,耳朵早起茧子了,他不白帮忙,他不喜欢别人以为他是很好的人,他本就不是什么很好的人。
何消提着水果回去,买的太多,塑料袋太廉价,没承受得住,果子掉地上向四处散去。
何消一阵懊恼,蹲地上捡,她过于专注,身边多了个人也没发现。
打在身上的目光太强烈,何消感受到被人盯着,眼睛不受控制朝右边望。
陈攒啃着苹果,直勾勾盯着她看。
“你跟着我?”何消问道。
陈攒没回答她这个问题从兜里摸出一百块钱,“还你。”
也就一块钱,陈攒思前想后还是决定还,不然觉着心里欠着什么东西。
何消皱眉,看着他手上的钱,心中不禁一些感慨:这人这么大方?
“多了。”何消没接。
陈攒嗤笑,对于钱他随随便便就能掏出来,他对钱是丝毫不会吝啬,还人情这种事情用钱解决,他也只会给多不会给少。
见何消坚决不收,他从兜里掏出一小沓红色翻了翻,终于找出一张绿色。
何消接过,以为陈攒会帮帮她捡地上的水果,没料到给完钱他就走了。
何消问摊贩要了个塑料袋,到店的时候,好在杨舒不在,不然免不了被数落一顿。
何消出去了,收银就由宋森璟做,见她回来了,冲着她笑:“怎么去那么久?以为你被拐跑了。”
差点。
“和老板砍价,很久吗。”
宋森璟显然不信,但也没多想,“快一个钟头了。”
到校,何消进教室的时候,陈攒和徐嘉木还有一人在玩扑克牌,陈攒把牌扔桌上,脸色发黑,看样子是输了。
“不玩了,没意思。”
徐嘉木:“你当然觉得没意思,输的是你啊,我觉得有意思的很呐。”话罢,两指往陈攒额头上一弹,“惩罚还是要受的。”
陈攒脸黑成锅底,那只看得见背影的人笑得浑身直颤。
何消径直向陈攒走过去,把帮他写好的那份检讨书放他桌上,陈攒见她来,先是看了眼桌上满是字迹的本纸,他捏起翻看,“写完了?”
何消:“嗯。”
她实在忽略不了徐嘉木和朱赫文看她的那种怪异目光,不用说话都透露着“这两人绝对有事儿”的八卦表情。
陈攒没注意,继续问,“字怎么这么丑?”
何消:难道他字不丑?
“我用左手写的。”
徐嘉木噗嗤一声笑了,“陈攒…她觉得你字跟鬼画桃胡一样,噗哈哈哈…”边说边捂着肚子大笑。
朱赫文笑得没他厉害,应和道:“陈攒也就他字写的好看这么个优点了,你还给他抹杀了。”
他不出声,何消都快忘记他的存在了,她认出来是揽着她带的那个死流氓,眼睛睁得大大的,“是你?”
朱赫文当然和她也是同学关系,只不过他上周请假,何消转过来的时候他并不在场,认不得何消,听徐嘉木说过班里来了个转校生,长得跟个小仙女,让陈攒把照片翻出来看,陈攒在和队友开黑,脏话说的行云流水,三句话没一句不带妈,还不重样,就没敢多打扰他。
在台球厅外面,朱赫文也还不知道她就是新同学,觉得她长得漂亮,被陈攒那么一说,后来才知道的,确实是个美人儿。
朱赫文贱兮兮冲着她笑,“又见面了。”
徐嘉木不惊讶他们见过,他也在台球厅,他们碰面的时候他在里边打球打得那是一个爽,朱赫文进去后就眉飞色舞的把过程告诉他。
“我刚在外面逮着一个姑娘,你猜怎么着?”“怎么着?”“陈攒没让。”
-
没人关心字丑不丑的问题,两张嘴一前一后问他,何消怎么会帮他写检讨这事儿,此地不宜久留,何消早跑回座位上了。
陈攒真希望拿个什么堵住他们的嘴,两个人跟打了兴奋剂没差,吵着要他说明白,陈攒敷衍了事,“交易。”
字丑也就丑吧,陈攒懒得改。
两个人这么交上去,陈攒抱着侥幸心理。
何消觉得陈攒不像字写得好的那种人,毕竟书本上连字影都没一个,写好了吧,万一他字真跟鸡扒了似的呢,所以故意把字写得极差,他字真写得好这种概率低的可能她还真没想过。
何消中午没去吃饭,肚子有些不舒服,她趴桌上,教室里寥寥几人,都是陈攒那一圈的,在教室里为所欲为。
隐约听见,朱赫文说:“陈攒当时干嘛帮她?”
“省事。”
告老师那去就不是打架斗殴那样简单,是光天化日调戏民女,朱赫文同他好友,他见死不救,都以为人家以他为首,他不帮就是默许,何必给自己找麻烦。
说话的声音远了些,何消抬起头,教室里已经没了人,走廊上传来的是徐嘉木的笑声。
午休也没见他们回来,何消来月经的前兆便是肚子疼,她想就一直趴着,无奈感受到身下热流涌出。
去了趟厕所,她没带姨妈巾,用纸先垫着,痛经痛得厉害,走路每一步都像腿上灌了铅。
回到教室,陈攒他们已经回来了,桌上都放着杯奶茶,他们不在学校食堂吃,看不上食堂那菜,陈攒说,跟喂猪的一样,今天回来的算早的,之前踩着下午第一节上课的点才回来。
何消脸色难看,手没捂着肚子,不想被人看出来,女生知道了无所谓,男生的话还是很尴尬,来月经这种事在人们心里,好像都是刻板的不好意思的事。
最先注意到的是程橙,她到她身边,“你那个来了?”
果然女生最懂女生,程橙早觉得她不对劲。
何消点点头,“我没带,你,有吗。”
程橙去书包里翻来找去,最后冲她摇脑袋。
“我去帮你借。”
陈攒这会儿瞌睡不想睡,游戏不想打,看她们看得起劲,狭长的眼睛玩味的眯了眯。
程橙开始到处去借卫生巾,尽管动作小心翼翼,可就因为太过小心翼翼,才让人觉得奇怪。
这更证实了陈攒的猜测。
程橙回到她身边,“没有……”信吗,程橙自己都不信,有人是真的没有,有的人是不想借。
“你拿纸垫垫吧。。”“垫过了。”
徐嘉木顺着陈攒目光望过去,“她咋了,亲戚来了?”
陈攒皱眉,烦躁的“啧”一声。
光明正大的偷看被人发现。
朱赫文:“看样子是。”
来亲戚,在学校,何消最讨厌的问题还是来了,偏偏这样碰巧。
体育课。
集合后老师让跑步,程橙等何消站出去请假,快跑了也没等到。
何消从没在体育课上请过假,以往忍着痛熬过去,就是疼到不行也不会请假。
男老师不好意思说,女生老师怕遇到刁难的,初中男同学总会瞎起哄,议论是不是装的,现在高中了,男生没那样幼稚,何消还是迈不出步子。
“老师。”程橙把她推出队伍,“她请假。”
何消本来肚子就疼,被她这样一推,整个人没站稳,向前栽了两步。
体育老师是个女的,穿的束身裤,长得就像不好说话的人,她眼神凌厉,“怎么不早点说?”
何消被她瞪得不敢与她直视,被还没出发跑步的同学用一双双眼睛盯着,难免脸颊发烫。
“抱歉。”
体育老师上下扫量她,语气嘲讽,“别的女生来例假怎么没请假,做人不要这么矫情。”
何消来姨妈情绪突如其来的暴躁,她不想多说,“肚子疼。”表情逐渐不乖。
“来个月经谁疼得跑步都跑不了,可以适当运动,不是一来就请假,不运动。”
队伍里程橙听得生气,她开口帮何消说话,“老师,你这就说的不对了,每个人体质不一样啊,她现在就是不舒服,怎么就不能请假了?”
“哪个女的来月经像她这样矫情,我来怎么不痛?”
程橙不罢休,“你不是她怎么知道她痛不痛。”
朱赫文用手肘碰了碰陈攒,“你说她真疼假疼?”
最后何消归队,硬生生跑了几圈,小腹的疼像有只带刺的虫在里面缓缓蠕动。
冷汗顺着额侧滑下来,嘴唇慢慢泛起白,解散后她找了个地蹲下来,手再也控制不住捂住肚子,有个支撑点似乎真的能好受许多。
血液染红了裤子,她站起来准备找老师请假上厕所,没走两步,从天而降的篮球不偏不倚砸她头上,何消一阵眩晕,重重倒在草坪上。
徐嘉木惊呼,“陈攒,人倒了!”
球是陈攒抛的,篮球在空中划过,不知道飞哪去了,他没想到被自己打出去的球正好砸中她。
“操了。”
几个女生围过去,陈攒把她们往两边拨开,往里边挤,看何消的情况,
真晕了。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张推荐票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 谷籽 = 100 咕咕币
已有账号,去登录
又想起来了